風生水起崖這裡也不總是有風的。

風停時,深淵處的雪浪停了,被風吹起的雪花慢慢落下,宋時綏伸出手,細碎的雪花落在她的掌心上,融化成涼絲絲的小水滴。

水滴猶如細小的碎鑽,在年輕女郎的掌心裡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玉搖光看著她的掌心,看著她掌心上清晰的紋理和透著健康粉色的卵石形的透亮指甲,他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很想就此握上去,牽著她的手,永遠走在她身邊。

永遠把她牢牢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永遠不讓她有機會遠離。

宋時綏放下手,朝著玉搖光笑道:“風停了,我也該回去了。”

玉搖光笑了:“小時來這裡就隻為了看風麼?”

宋時綏說道:“是啊,風本來是無形的,但是雪花和雨水飛起的那一瞬間,無形的風就有了形狀,在我看來,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玉搖光垂眸看著她,他的目光實在太專注了,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讓宋時綏這種第六感敏銳的人不太自在。

她微微偏了一下頭:“公子盯著我做什麼?”

他的聲音十分柔和,十分關切:“我在想其他女子懷孕都會圓潤些,怎麼你卻越來越消瘦,是不是太辛苦了?”

宋時綏眨眨眼睛。

玉搖光繼續說道:“如果你家裡的菜不合胃口,就來鬆鶴院,最近新來了一個廚子,做的黃金肉金黃酥脆酸甜可口。”

黃金肉就是鍋包肉,宋時綏最愛吃的一道菜。

她眼睛一亮:“真的麼?”

玉搖光笑了,輕輕搖了一下手裡的折扇:“真的很好吃。”

自從懷孕之後,宋時綏對玉搖光就不像以前那樣避嫌了,在她看來,什麼事都有告一段落的時候。

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很容易讓男子產生好感,這好感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就像天上的雲,飄一會就散掉了。

玉搖光看似溫和近人,實則是個相當高傲之人,作為書裡的六位男主之一,作為一個王朝未來的帝王,他的城府和心術是宋時綏無法想象的。

在宋時綏看來,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會把女人當回事兒,也就原著裡各種光環加身的女主才能得到這種人的愛,他又怎麼會對一個嫁了人又懷了孕的女子念念不忘。

宋時綏自己也認為身上沒什麼讓人念念不忘的魅力,又何必天天自戀,在那矯情作態。

況且她一家人都為玉搖光效力,刻意疏離反倒不好,還是得打好關係,這樣才能保證一家人的榮華富貴。

於是她很爽快地說道:“公子都這樣說了,我肯定要去嘗一嘗。”

她跟在玉搖光身後,在艱險的山路上慢慢走著,山裡風大,風向是往後吹的,玉搖光月白色的發帶總會被風吹到宋時綏臉上,宋時綏隻好歪著腦袋躲。

她躲發帶的動作被玉搖光看到,玉搖光的步子放慢了一些,說道:“小時,走到我身

邊來。”

宋時綏往前邁了一步,與他肩並著肩,她出門的時候喜歡穿黑色短打勁裝配綁帶長靴,戴著一對精致的黑色袖箍,上麵用銀線繡著飛鶴穿雲圖案,這種裝束十分利落,便於夜裡隱蔽,是宋時綏最常穿的衣服。

她與玉搖光並肩走了不一會,風又變了個方向,變成了斜著吹,這次是宋時綏的發帶和頭發被風吹到玉搖光那邊,黑色的發帶和金棕色的發梢被風吹得往上揚,時不時撩一下玉搖光的下巴。

玉搖光沒有躲,宋時綏倒是很不好意思,她伸手攏住頭發,放在肩膀上壓住,耳邊響起一聲輕笑,在風聲裡幾乎聽不清。

“公子,你笑什麼?”

玉搖光有些愉悅:“想起了你小時候,頭發短短的,發色又與旁人不同,我和隱叔第一次見到金色的頭發,還以為你先天不足,生來體弱。”

“後來你漸漸長大,頭發的顏色也變深,天天在屋頂上跳來跳去,比山莊裡的小狗還活潑,我和隱叔算是白擔心了。”

宋時綏的頭發是金棕色,她的發色被很多人羨慕過,被稱作“理發店怎麼都染不出來的顏色”,站在陽光充足的地方,發絲的顏色特彆燦爛,顏色濃鬱如油畫。

這也是她總穿黑衣卻不顯沉悶的原因之一。

宋時綏也笑了起來,“我覺得黑發最好看,我的朋友們都是黑色頭發,她們都很漂亮,尤其是小太歲,膚白若雪,發如潑墨,我一個女子看了都很心動。”

玉搖光輕輕搖頭。

宋時綏愕然:“難道公子覺得小太歲不好看麼?”

玉搖光開玩笑似的說道:“小時見了發如潑墨的貌美女子會心動,難道發如潑墨的貌美男子就不讓你心動麼?”

“這哪裡是一回事啊!”宋時綏很認真地解釋,“觀賞性越高的東西實用性越差,還得小心嗬護,不能碰了摔了,日常提心吊膽,生怕被彆人搶了去,我這種粗糙的人,不合適。”

玉搖光搖了搖折扇,無奈道:“歪理邪說。”

一路閒聊著來到鬆鶴院,到了鬆鶴院,黃金肉正好出鍋。

金黃色的鍋包肉盛在青瓷盤子裡,冒著酸酸甜甜的熱氣。

憑借上輩子吃了十九年鍋包肉的經驗,宋時綏一眼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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