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聞人聽雪的手頓了頓,“你是想從流螢這裡入手?”

商枝趴在枕頭上想了想,說道:“玉牌會的上一任會長你知道是誰麼?”

聞人聽雪聽她的師尊說過,玉牌會是詭術師成立的組織,每個組織裡的成員都有一個象征身份的玉牌,上麵雕刻著他們最經常附魂的動物。

“不會是流螢的父親吧?”

商枝說道:“阿雪,你還真說對了,上一任玉牌會的會長名叫羽十七,衝擊天人境的時候不幸隕落,臨終前將玉牌會托付給他的摯友何義。”

“那這個和義呢?”聞人聽雪問道。

“被人追殺,不知所蹤。”商枝答道。

聞人聽雪一個走神,捶背的力道變大了點,商枝哎喲一聲,五臟六腑差點從嗓子眼裡吐出來。

“哎呀,商枝你沒事吧!”聞人聽雪手忙腳亂地給商枝翻了個麵,把她的腦袋挪到自己腿上,又是給她順氣又是給她拍背。

商枝咳嗽了兩聲,把冒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聲音虛弱:“阿雪啊,我都快忘了你從前的樣子了,從前的你可是連瓶蓋都擰不開的,瞧瞧你現在,一拳能捶死一頭熊。”

聞人聽雪說道:“那流螢認識何義麼?”

商枝說道:“我不知道,我很少問她詭術的事兒,我在想流螢在這裡的話,作為上上任會長的女兒,這些詭術師被說動的幾率會不會大一些?”

“商枝,他們可沒說自己是玉牌會的成員,你怎麼這樣篤定?”

“除了玉牌會,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號召力,能讓生性警惕的詭術師聚集在一塊?”

商枝有個特彆靈活的腦子,聞人聽雪就想不了這麼多,她是那種頂級技術人才,商枝天生屬於管理者,隻要和商枝在一起,聞人聽雪是很少帶腦子的。

她發呆的時候,商枝小聲咕噥起來:“可是這樣,就一定會把流螢牽扯進來,流螢想過平靜安寧的生活,而且她身子弱,從西海魂族來羽朝有很長的路要走,這麼一折騰,她恐怕又得生病。”

聞人聽雪靜靜聽著,商枝繼續碎碎念:“而且她在北闕受了傷,以她的體質,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好,現在隻能希望長生殿派幾個殺手來這裡,然後我們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然後感化這群詭術師,讓他們自願到我們三危山上。”

聞人聽雪說道:“這些詭術師並不信任三危山。”

商枝捂住腦門:“這也沒辦法,豔鬼師承三危山,武功路數都一個樣,我要是這幫詭術師,我也懷疑。”

門外響起一聲清脆鳥叫,商枝隨手彈出一道無形氣勁,門砰的一聲開了,小紅鳥和灰鸚鵡雙雙飛了進來,落在炕上最熱乎的地方。

“你們兩隻鳥去哪兒了?”商枝抓住灰鸚鵡,伸手摸它腹部的絨毛,灰鸚鵡啄了啄她的手指,字正腔圓地說道:“商枝,我是流螢。”

商枝半眯著的眼睛完全睜大了,一骨碌從炕上坐起來,驚喜不已地捧起灰鸚鵡:

“流螢,你怎麼來啦!”

灰鸚鵡抖了抖翅膀,說道:“自己一個人在家,多少有點無聊。”

聞人聽雪也湊過來摸了摸灰鸚鵡的腦袋,“流螢,聽說你在北闕受了傷,現在好了嗎?”

灰鸚鵡點頭:“都好了,盤先生給我用了很多靈丹妙藥,定魂針也得到了,就是有點想你們,所以過來看看。”

商枝摸了摸鳥頭,問道:“流螢,你認識何義麼?”

灰鸚鵡搖頭。

“他是你父親的摯友。”

“我不接觸其他詭術師。”

聞人聽雪好奇:“為什麼?”

灰鸚鵡清清嗓子,說道:“小時候總生病,不怎麼出門,也不願意見陌生人。”

修煉詭術,時常傷痕累累,大半時間都在床上躺著,等修煉有成之後,又遭到羽落清的暗害,慌不擇路地逃到西海魂族,更是與羽朝的詭術師們斷了聯係。

商枝一臉憐愛地摸了摸灰鸚鵡的嘴巴,說道:“流螢,你如果覺得寂寞,就搬到我的宮殿裡住。”

灰鸚鵡搖頭:“你宮殿那麼大,我一個人住著太空曠了。”

兩人兩鳥嘰嘰喳喳地說了會話,羽流螢的魂魄離開灰鸚鵡的身體,回到了春曉街的裁縫鋪裡。

羽流螢從床榻上醒來,燭光透過碧綠色的帳子,暈開一層層昏黃搖曳的光暈,她枕著枕頭,抬手揉了揉眼睛,掀開了帳子。

一隻三花貓正趴在床邊的藤編貓窩裡睡覺,雞毛撣子似的尾巴露在外麵,蓬鬆的尾巴尖抵在地磚上,時不時輕輕往上撩一下。

屋裡子有些冷,羽流螢披上了夾襖,從暖瓶裡倒了杯熱水喝,隨後又去廚房,把鍋裡熱著的春卷吃了。

三花貓聞著香味,喵喵叫著從貓窩裡爬出來,甩著尾巴跳上灶台,往前探著毛絨絨的貓臉,伸手戴著白手套的爪子去夠羽流螢手裡的春卷。

穿著綠色夾襖的少女坐在灶台前,漂亮的長毛三花貓坐在灶台上,一人一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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