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螢在龍歸雲的裡衣上繡了朵粉色的小花,龍歸雲不是很懂女子的心思,見了她繡的小花,隨口誇了句好看。
就是這一誇,搞得小宮女樂此不疲,不到兩天的功夫,他穿的每一件衣服上都被小宮女繡了一朵朵的素雅小花,這些小花和衣料的顏色相同,根本看不出來,龍歸雲也就也都由著她了。
在他的暗中安排下,管事的太監找了個理由,讓小宮女和一位老嬤嬤住進了洗梅閣照料裡麵的書籍,於是小宮女就不用再去耳房和那些宮女們擠在一起了。
這對於羽流螢而言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她有了更多的私密空間,就可以做更多私密的事情,也更方便和彩狸與盤先生聯絡。
她打開窗子給小臥房通風的時候,皮毛油亮的三花貓搖晃著蓬鬆的大尾巴悄無聲息地溜到了窗沿。
羽流螢坐在窗邊的桌子上,拿起茶盞給彩狸倒了一碗水,長毛三花貓賣著粉色肉墊走到桌子上,伸出長滿倒刺的粉舌頭舔著茶盞裡的水。
羽流螢摸了摸貓咪的腦袋,低聲說道:“這幾日在外麵可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彩狸也壓低聲音說道:“我這幾日去了神武殿的後殿。”
羽流螢也喝了口水,“我聽你說過,神武殿的後殿關著一條黑色的蟒蛇。”
彩狸晃了晃尾巴:“關著什麼不重要,我發現北闕帝王總是睡覺,他一睡覺,那條蟒蛇就不睡了。”
羽流螢眼神一變,“難道北闕皇帝也患了離魂症?”
她絞著手中的帕子,把聲音壓得更低了:“北闕皇帝雖然不是九品天人,但是修為也在天人五品之上,怎麼會輕易被暗算?”
彩狸說道:“如果北闕皇帝也得了離魂症,事態恐怕比我們預想中的更加嚴峻,憑我們的人手,難免有些捉襟見肘,得讓盤先生再派外援過來。”
能讓一個五品天人離魂,那這個詭術師的修為一定極高,而且長生殿一定會把這盆臟水潑在三危山頭上。
羽流螢點點頭:“當務之急,還是要儘早找到長生殿的詭術師,若真將臟水潑到三危山頭上,到時候北闕與長生殿聯手攻打三危山,那三危山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彩狸說道:“可趕緊抓到這人吧,長生殿大肆屠殺詭術師這事也得搞明白了,還有出賣玉牌會的叛徒,老娘要是抓到這龜孫子,定要將他的魂魄釘在廁所裡的蛆身上,讓他天天在屎裡麵爬!”
羽流螢:“......”
她忍不住嘔了一聲,趕緊喝口水壓壓驚。
羽流螢此行前來隻是為了定魂針,雖然和商枝關係要好,但她並沒有為三危山賣命的打算,她一個精明且理性的利己主義者,而且自我定位精準,隻是一個會點詭術的女繡娘而已,並沒有什麼豪情壯誌。
她憑手藝吃飯,這天下姓誰的名字,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彆。
看著彩狸毛絨絨的腦袋,羽流螢伸手摸了兩下,她輕輕撓著彩狸的下巴,說道:“我把蟲卵縫進
了龍歸雲的衣服裡,過不了多久,蟲卵就會孵化成絹絲蟲。”
絹絲蠶是這本書中的特有產物,是一種和絲線很像的蠶,身體的顏色會隨著外界的環境而變化,它們會吐出細細的絲,吐出的絲線也會變色,用這種絲線織成的紗輕薄如煙,名叫紫煙紗,雖然薄如蟬翼,卻刀槍不入,因此紫煙紗名貴無比,千金難求。
羽流螢織成的紫煙紗悉數被碧海潮生的人買走了,每年秋季,玄武巨船的船長便會派人取紫煙紗,後來她來了西海魂族,絹絲蠶水土不服,死了一大半,吐出的絲也不成樣子,都被羽流螢收在匣子裡了。
這種絹絲蠶十分珍貴,還是一味罕見的藥材,羽流螢為了取絲,在繡坊的後院裡養了許多,此次來北闕,她特意帶了許多蟲卵。
彩狸停了她一番話,不禁搖晃著尾巴驚歎道:“好精巧的心思!”
羽流螢笑了笑。
彩狸說道:“我也要告訴盤先生去!”
說著,彩狸便跳下了窗子,幾根貓毛漂進屋裡,羽流螢拿著濕布一點點擦掉,又把彩狸喝過的杯子刷洗乾淨放好。
龍歸雲嗅覺格外靈敏,羽流螢不得不小心。
今天龍歸雲回來的晚,晚膳是那個老嬤嬤端來的,羽流螢用了一部分,把剩下的放進鍋裡溫著,自己坐在燭光下看書。
看書看到深夜時,龍歸雲也沒有回來,羽流螢鋪好被褥,放下了帳子,自己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