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綏妹?”
張璟驚呼,臉色煞白。
宋時綏吐了。
是真吐了。
她不斷乾嘔起來。
昨夜裡吃的東西已經被消化,隻吐出一灘又一灘的酸水,喉管燒的厲害,眼淚奪眶而出。
剛才聽那動靜和步驟,張璟顯然是個中老手,這種事肯定不是第一次。
此刻看他嘴唇下巴脖子濕淋淋一片,她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
太諷刺,太惡心了。
年少愛得熱烈,宋時綏也曾用指尖撫摸男友的嘴唇,在上麵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他喜歡嚼薄荷葉,嘴裡都是清爽的薄荷味道。
可是現在一想到他用那張嘴、伸著舌頭在數不清的女人身上又親又舔,宋時綏就覺得那張嘴臟得厲害,記憶中的薄荷味沒了,那張嘴已經變得臭氣熏天,臭不可聞,比公共廁所還要臟。
明明是那麼一個高大而爽朗的男生,笑起來會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是那樣明亮而有神,會充滿笑意看著她。
可是為什麼?
是什麼時候?
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爛掉的?
這一瞬間,她深愛的黑皮體育生已經死了,愛情也跟著一起死了,心中隻剩下滿滿的厭惡。
眼前站在這的,是個狎妓的下頭男。
宋時綏整個人惡心得不行,就見張璟失聲驚呼:“綏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心裡愛的人隻有你,唯一想娶的人也隻有你。”
怎麼古代和現代的男人都一個德行?
聽他這話,宋時綏又是乾嘔一聲,趕緊朝著他擺了擺手,“彆彆彆,我又沒犯天條,犯不著受這種罪,嫁給一個狎妓的男人。”
張璟把懷中的女子推到在一邊,趕緊跑到亭子裡,伸手想拉宋時綏的手,宋時綏一個閃身,猛地避開了。
做|愛之後不洗手,誰知道他手上有什麼東西。
玉搖光站在亭子角落裡,悠哉悠哉地欣賞著眼前這出鬨劇。
見宋時綏如避蛇蠍的樣子,張璟大聲說道:“綏妹,我隻是睡了個妓子而已,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你又何必這樣斤斤計較?”
“斤斤計較?”宋時綏站在柱子前怒聲說道:“什麼叫我斤斤計較,白布找白布,花布找花布,昔日你說自己是處男,我這才答應和你在一起的!”
古代雖然沒艾滋,可也是有各種花柳病的,得了菜花現代醫院都難治愈,更彆提古代了。
宋時綏以前在市井打探情報時,見過不少得了尖銳濕疣的女子,都是愛在外麵眠花宿柳的丈夫傳染給她們的。
有些女子得了嚴重的婦科病,連請醫生都不敢,更倒黴一些的得了宮頸癌,就這裡的醫療技術,隻能在家裡安靜等死。
宋時綏可沒有什麼處男情結,她隻是為自身安全著想,古代不能驗血,也沒有各種測試病毒的試紙,宋時綏很不放
心,隻想找個乾淨的。
此刻看著張璟亂搞,她寧可終身不嫁,也不想得一身婦科病。
胃裡仍然翻騰著,冷靜了會後,宋時綏對張璟說道:“我理解你的需求,但嫌棄你也是真的。”
張璟麵色一喜,期期艾艾地說道:“綏妹,你可是原諒我了?”
“不不不,我不想戴綠帽子。”宋時綏一臉嫌棄加嘲諷,“從此你我一刀兩斷,隻當沒好過,你知道我的性子,你若是敢死纏爛打,就是連普通朋友也沒得做了。”
若說張璟先前臉上還有愧疚,一天宋時綏要分手,臉上就隻剩下不忿和狡辯了。
他梗著脖子說道:“我隻是睡了個女人而已!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可我心裡隻愛你一個人,難道這還不夠嗎?”
宋時綏冷冷說道:“什麼煞筆,你是覺得我非你不可麼?”
“當初你說娶妻當娶完璧之身,現在還沒成婚呢,又到處和彆的男人抱怨來抱怨去,說我不肯給你,合著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婚前不做那種事是古代人公認的事情,宋時綏是現代人不至於這麼死板。
先前張璟幾次撩撥,宋時綏是顧慮這裡沒有避孕套和避孕藥,懷孕了不好辦,就堅定地拒絕了。
想起往事,宋時綏越說越氣,“現在這話都傳到公子耳朵裡了,你當著一堆男人的麵私下裡說這種事,害得我各種沒臉,你這種不貞不義又碎嘴的狗男人趕緊給我滾,你再和我磨磨唧唧,姑奶奶我大耳刮子扇你!”
張璟紅了眼睛,又開始悲傷了:“綏妹,你當真執意如此?”
“閉上你的狗嘴,綏妹也是你叫的!”宋時綏狠狠呸了一下,腳尖猛地一點地,直接轉身飛走了。
張璟紅了眼眶,失魂落魄地站在亭子中,兩行眼淚從眼眶中淌了下來。
一轉身,又見到玉搖光,這才擦著眼淚行了一禮,哭著說道:“公子,您幫我勸勸綏妹吧。”
玉搖光溫柔一笑:“男女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怎能插手。”
張璟知道,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連忙找經常一起鬼混的兄弟給他出主意。
宋時綏實在氣不過,急需人傾訴,於是去找了聞人聽雪和羽流螢。
一夕之間,變化竟然如此之快,聞人聽雪和羽流螢目瞪口呆。
聞人聽雪一臉迷茫:“他不是要為父母報仇嗎,怎麼還有空狎妓?”
羽流螢語氣飄忽:“呃,可能是壓力太大,所有走了歪路子,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新型的放鬆方式?”
宋時綏哭了會,大罵起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是我要求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