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武館。
“見過師父!”江寧開口。
王進看著江寧,頓時緊皺眉頭。
“我聽說何金雲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江寧坦然的點點頭。
王進看著江寧,突然深深歎息。
“你太衝動了!何金雲這身份你也敢動!你就不怕惹禍上身?”
江寧道:“此事除了師父和我,再無第二個人知曉。”
王進搖搖頭:“我信你這句話!”旋即他的話鋒一轉:“但是.你覺得上層人士行事真的需要證據嗎?”
隨後,王進又盯著江寧的雙眼:“就問你一句話,你走到如今這一步,你行事,要殺的人你會去講證據嗎?”
此話一出,江寧頓時微微一愣。
王進繼續道:“證據,並不重要!”
“大夏律法,也隻是用來穩固統治,約束平民階層的,讓平民之間不至於亂起來!”
“而不是用來限製上層人士的!”
“你若是越往上爬,你就會明白一個道理,一個赤裸裸的道理,弱肉強食亙古不變的定理!”
“弱者,生來就是被踐踏的!”
“拳頭夠強,誰跟你講證據,誰跟你講道理?”
“何金雲的死!隻要清河伯懷疑到你身上,即使沒有證據表明是你做的,對你來說也是巨大的威脅!”
從滄浪武館出來。
江寧心中變得明悟。
他之前的認知還停留在前一世,身為普通百姓的前一世。
普通人,才需要講證據,需要律法來保護自己。
正如剛剛王進所言。
律法和規矩,不過是統治者施加在普通百姓身上的枷鎖。
有了這個枷鎖下,大夏才能和諧穩定,才能不產生動亂。
至於在那些強權者眼中,規矩都是他們製定的。
規矩的枷鎖根本成為束縛他們的牢籠。
“或許.弱肉強食才是這世間的真諦!”江寧想到前世一些的所見所聞,心中喃喃。
一路上,江寧不斷沉思。
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家門口。
“有人來了?”看到敞開的大門,江寧頓時麵露凝重之色。
平常自己府邸的大門都不會輕易打開,畢竟小豆包還小,如果一直打開大門太危險了,小豆包很容易亂跑出去。
而今府邸大門敞開,則必然是有人登門。
這個時間節點突然有人登門拜訪,江寧心中不得不變的凝重。
下一刻。
他踏上台階。
雙目與大門齊平,透過敞開的大門,他頓時看清在門口左右兩邊站著的一對男女。
麵容靚麗,年齡不大,身上穿著的衣服他也很是熟悉,正是其上有著藥王穀印記的衣服。
看到江寧的出現。
倆人頓時快步向前,神色恭敬道:“見過江統領,我家宗主登門拜訪,已在府中等候江統領多時了!”
宗主?
江寧聽到這兩個字,心中頓時變得凝重。
麵前這倆人口中的宗主,毋庸置疑,乃是藥王穀的穀主。
此人在江寧看來,才是能夠稱霸東陵郡的真正大人物。
而非像他這種隻能在一個小小縣城中稱雄的人物。
一郡之地,乃是比縣城要大十來倍。
如此大的範疇中,強大的武者數不勝數。
而藥王穀,放眼整個東陵郡,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勢力。
其中的穀主地位身份有多超然,可想而知。
再加上那位穀主的實力據江寧所知,乃是真正的五品內壯境巔峰強者,氣息達到凝練如罡的強度。
這種強者,根據書中的記載,可一劍斬敵千軍。
萬人敵,即是這等強者所能做到的事情。
回想起自己此前與藥王穀的種種衝突,想起自己之前截了藥王穀的道,殺了混江龍田不義,將那兩顆豹胎易形鍛體丹私吞。
後來又殺了藥王穀的長老劉青鬆。
“來者不善啊!!”江寧心中無比凝重。
但是都到了這一步,江寧也知道暫時無法後退了。
對於那等人物來說,區區百米的距離,一個縱步就能跨過。
以那位穀主的實力,自己來到門口,就必然被他發現了。
隻要他想,瞬息之間就能出現在自己身邊。
而且家裡還有自己大哥大嫂一家人在,這個時候他更不能輕易退縮。
他也相信,憑他如今官麵上的身份,即使藥王穀的穀主對自己有惡意,也不敢在青天白日對自己出手。
江湖中人,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襲殺大夏官員。
這是大忌!
下一刻。
“兩位帶路吧!”江寧神色平靜的開口。
“好!”兩人當即應道。
然後伸手示意:“江統領請隨我來!”
跨過門檻,倆人當即領著江寧朝著東院而去。
“江統領,一個時辰前,我家宗主特意登門拜訪您!因為聽到您恰好出門,不在家中,所以我家宗主就在您的東院等你!”
倆人一邊帶路,一邊向著江寧開口解釋道。
聽到這番話,察覺到倆人之間的態度,江寧心中放心了些。
若是懷著惡意登門,這倆人必然不會對待自己這般恭敬。
片刻後。
兩人引路,就來到東院。
剛剛靠近東院,耳邊就聽到江黎若有若無,壓抑到極點的痛苦聲。
刹那間。
江寧眼神驟然變得淩厲。
身形一動,一個箭步,就出現在東院之內。
與此同時。
一道儒雅溫潤的聲音也在院內響起。
“黎老弟,再忍忍,你如今能感受到右臂的痛苦,說明右手的痛覺已經恢複!”
江寧此時出現在東院,就看到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在江黎身前,抓起江黎的右手臂一點一點向前揉捏。
而此時,江黎的麵色猙獰,額頭上已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浮現。
“是江統領嗎?”中年男子察覺到門口處的動靜,頓時朝著江寧打了個招呼。
“在下正是江寧!”
“我是陸青山。”
“原來是陸穀主!”江寧道,然後目光盯著江黎的右臂:“陸穀主這是意欲何為?”
陸青山道:“我觀江統領的大哥,江黎老弟的右臂還有治愈的可能性,於是就試試先,看看能不能徹底治愈,讓江黎老弟的右臂恢複如初。”
聽到此話,江寧心中微微有些驚訝。
“大哥感覺如何?”他隨即看向江黎。
“很好!”江黎咧了咧嘴,露出牙齒,額頭的汗珠滴落,讓他的嘴角不由的微微抽搐。
很明顯,此刻他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但是江寧能看到江黎臉上發自肺腑的笑容。
江黎繼續說道:“我這右臂之前早已沒有了任何知覺,如今在陸神醫麵前,竟然能感受到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