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卷宗,也闡述了某個人的看法。
這些叛亂的背後都有宗門與世家的蹤影,除叛亂外,各種祭拜邪神的教會也如雨後春筍冒起,同樣大部分教會背後都有某些勢力的影子。
而究其緣由,是那位無敵於世間的武聖已有三十年未曾出麵。
有人懷疑那位武聖大限已至,已然坐化,由此讓整個大夏也由此進入風雨飄搖,各方勢力皆隱隱生出不臣之心。
那個人更是提出一個觀點,一旦證實那位武聖坐化,天下或許又要回到群雄並起的歲月,因此這些叛亂的根源便是軍權之爭。
讓現如今的朝廷力量疲勞奔波,鎮壓不及時,從未引發軍權放開的條例,讓各方駐軍,各屬地轄軍便宜行事,自由擴張軍隊,也同樣讓世家宗門獲得了擴招弟子和門客的權限。
放開軍權的限製,各勢力可以有足夠的力量去鎮壓各地叛亂和邪神淫祠。
當時看到這裡,江寧就徹底明白了。
為何單單去年一年大夏就會有如此多的叛亂。
這分明是整個天下與皇室的對立,而非是與朝廷的對立。
朝廷,乃是諸多勢力形成的政權。
軍權放開,代表了除皇室外所有人的利益共同體。
無論是否有野心,任何勢力都希望自身的壯大,自身壯大,進可圖謀更大,退可擇強而入,待價而沽。
江寧也明白巡察府為何會以迅雷之勢組建成功,為何會以武聖去坐鎮。
逼皇室放開軍權,這分明是一個陽謀。
讓皇室不得不放開軍權的陽謀,軍權不放開,則叛亂不止,邪神淫祠不止,朝廷力量不足以鎮壓這些叛亂,必然會動搖大夏根基,一樣會進入風雨飄揚的時代。
這種與天下大勢做鬥爭,非武聖親自坐鎮不足以讓巡察府建立。
而巡察府,一旦真正建立,也將卷入這天下大勢之中。
這一刻,江寧心中想了很多很多。
足足思索了數十個呼吸。
呼——
江寧這才重新恢複了呼吸。
“我還有選擇嗎?”
“我之前猜測的亂世分明不是即將要來,而是已經來了!不入巡察府,我又能加入哪方勢力?”
“巡察府,至少是一處短期的棲息之地,隻要給我一些時間,我就足以憑武道在洛水縣立足。”
“如今也唯有加入巡察府,才能給我這個時間。”
“而且也唯有巡察府,才能給我武道晉升的根本法。”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巡察府,始終還是這天下目前來看最大的一顆大樹,一時半會倒不了,開國八百多年的大夏,一時半會也倒不了!”
思慮之間,江寧也徹底做出了決定。
旋即,他放下這本卷宗,又拿起另外一本記載洛水縣情報的卷宗。
他既然身處洛水縣,碰到這種記載洛水縣的情報,他就不能不看。
拿起這本卷宗僅僅粗略一掃,江寧便已明了。
這兩本卷宗,大概都是城外駐軍的王都頭所送來的。
因為這兩本卷宗記載的情報太多,太過詳細,除了城外駐軍的王都頭,還有誰能送這等詳細的情報給王進?
在洛水縣,王進與王都頭有血親關係,這不是一個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王都頭極有可能是王進的胞弟。
而王都頭之所以能在洛水縣的龍蛇爭霸中坐壁上觀。
不止是因為他掌管城外那一百精銳駐軍,整個洛水縣的護城衛也是由他所調動。
一百精銳駐軍,加上五百餘眾的護城衛,他在洛水縣的力量絲毫不比縣尊和以三大家族為首的地頭蛇弱。
縣尊,掌管縣尉,主簿,在洛水縣內,軍政一體,掌管七百餘號捕快,捕頭,衙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