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召見自然是要去的。

白衍流起身之後,輕輕振袖,霎時間身上的衣服就又換回了那襲珠光白的長袍。

長袍穿得嚴嚴實實,披散的頭發也戴上了玉冠。

整個人就又變得衣冠楚楚,當然還靈給他的評價是人模狗樣。

白衍流走到還靈麵前微微抬手,還靈就覺得一陣微風托著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

無依無靠的感覺讓人很不安卻又不敢掙紮。

白衍流在那隻小狐狸的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愕,忍不住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說道:“你也知道怕。”

還靈疑惑地看著他,害怕這種情緒難道不是本能反應嗎?

白衍流卻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他揣在衣袖裡說道:“走吧,去見王上。”

他說的時候還看了一眼王守,王守瞬間汗毛直豎,一個字都不敢說,隻想趕緊把這兩位煞神送走。

哎,本來有一個白衍流已經很讓妖害怕了,又來了這麼天不怕地不怕還特彆心狠手辣的小狐狸,以後的日子恐怕真的不好過。

他得想辦法跟那邊聯係一下,看能不能緩和。

還靈猝不及防又進了那個大袖子,忍不住問道:“那……王守要怎麼處理啊。”

白衍流輕描淡寫說了句:“你不是揍過他了嗎?就這樣吧。”

還靈:???

這人是不是有點什麼大病?你不想管還把他們喊過來乾什麼?

其實白衍流隻是無聊想看樂子而已,也想看看這隻小狐狸戰鬥力怎麼樣。

也是沒想到小狐狸個頭不大,實力卻很強。

隻不過,秦王到底為了什麼要見他?

他很確定還靈來了之後沒有任何跟外界聯係的途徑,要說能跟外麵聯係的隻有南山三大妖。

王守是其中一個,難不成是王守往外傳遞了消息?

白衍流一路上都在猜測,不過卻也沒多緊張,整個南山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就算出了一點小問題也不會動搖什麼。

還靈趴在白衍流的袖子裡期待又緊張地搓了搓爪。

對於即將再次見到嬴政這件事情,他還挺高興的,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覺得秦王給他的感覺很親切。

是的,那麼嚴肅威嚴的秦王,哪怕談笑都帶著洞察人心的力量,卻偏偏讓他覺得親近。

要不是他想見到秦王,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王守。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王守大概率打不過他,下次再敢來挑釁,熊爪都給他打掉!

白衍流對於這隻刺頭小狐狸老老實實趴在他袖子裡也有些意外,總覺得他手底下可能又要出一個反骨仔。

到了鹹陽宮之後他們稍微等了一會,據說秦王在召見重臣。

等重臣離開之後他們才過去。

他們去拜見嬴政的時候,還有一個少年跽坐在他身邊。

還靈作為一隻狐狸倒是沒有人要求

他的禮數,所以他趁著白衍流行禮的時候迅速看了一眼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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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跟嬴政有五分相似,鼻子和嘴比較像,但眼睛比嬴政要圓潤一些,整體輪廓柔和了不少。

還靈緩慢地擺了擺尾巴若有所思,綜合一下年齡,再看這個少年坐的位置,還靈幾l乎可以肯定這個少年應該是嬴政的兒子。

隻是不知道哪位,畢竟嬴政二十九歲的時候胡亥都出生了,也就是說老祖宗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有了十八個兒子,這樣算下來秦國公子年齡大多都很接近。

他多看了那個少年兩眼,關注點就又到了嬴政身上。

此時的嬴政給他的感覺很奇妙。

對方居然像個普通父親那樣在耐心指點著兒子,態度很是溫和。

倒不是他覺得嬴政不是個好父親。

主要是在後世很多人眼裡,溫和慈愛這種詞語跟嬴政好像不兼容一樣。

還靈倒是可以透過史料發現嬴政對自己的孩子還不錯,至少扶蘇經常跟他對著乾,他也沒把兒子怎麼樣,比後世那些動不動就要殺兒子的強得多。

那也隻是知道而已,見到之後還是會覺得有些意外。

少年在父親麵前也很自在,說話不能說特彆隨意,但也並不是一味同意嬴政的話,偶爾也會搖頭。

不過也就這麼一會罷了,在白衍流行禮的時候,嬴政就停止了跟身旁少年的交談,十分溫和說道:“國師不必多禮。”

白衍流起身之後十分自然地走向了一旁的坐席,慢條斯理地坐下了。

還靈猶豫了一下還是抬爪打算跟在他身邊,要不然隻留下他一個人,哦,一隻狐狸站在大殿上好像不太合適。

結果他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坐在上麵那少年問道:“這便是還靈嗎?”

還靈隻好又停下腳步,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笑臉:“是我。”

少年直接起身走過來蹲在他麵前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竟這般小巧。”

他說著就伸手將還靈抱了起來。

還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掙紮,看在他是始皇的崽兒的份兒上,給他一個麵子好了。

白衍流此時適時開口問道:“王上召我們前來難道是想給扶蘇公子找一個玩伴?”

扶蘇?這少年就是扶蘇?

還靈抬頭看了一眼那眉眼清俊的少年,心中的好感值又漲了一點點。

當然也隻是一點點而已,在他這裡,扶蘇所有的光環都來自始皇帝,他自己……史料太少了,很難通過記載還原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嬴政此時才開口問道:“寡人聽聞這小狐狸弄出了能自動打水的器具?”

白衍流聽後著實愣了一下,這他還真不知道,他對南山的關注大多時候隻是看哪個妖怪不老實,敢冒頭的就按下去,把他們圈在那裡老老實實修煉,彆去禍害人類就行了。

這也是他的功德,他的修行

() 。

至於這些妖怪怎麼過日子怎麼修煉,他也不管。

他沉默地看向了還靈。

還靈在扶蘇的懷裡努力坐直身體認真回答道:“王上問的可是水車?”

“那叫水車嗎?”嬴政似乎很感興趣問道:“你做水車有何用?”

還靈看了一眼白衍流,裝出一副靦腆模樣說道:“小狐之前不懂事,偷食了膳房的備膳,國師依法罰小狐將七口水缸填滿,隻是那七口水缸太大,小狐便想了個偷懶的法子,做了一段竹水渠,但是想要將河水引入竹水渠也不容易,是以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

嬴政看了一眼白衍流,在發現這位國師一直沉默的時候,眼眸半垂問道:“南山地勢不平,你又如何解決?”

還靈伸出爪子比畫著敘述了一下,但是有些東西他很難用現在的語言描述出來,畢竟現在可能都沒有那些名詞概念。

他絞儘腦汁說話的樣子像是剛學會人話不久,當然結合他的來曆好像也沒什麼區彆。

但這樣的交流實在是太痛苦,尤其是還靈察覺到嬴政真正感興趣的應該是水車,而水車在一些地方的確有奇效,他便乾脆問道:“王上,有些東西小狐不知該如何說,可否允許小狐為王上和扶蘇公子展示一番?”

嬴政也不問他怎麼展示,隻是略一點頭:“可。”

還靈立刻用了幻術,將水車外加竹水渠整個展示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就覺得,會幻術真是太好用了,這就相當於讓他有了一個全息投影儀啊!

隻要他能想出來就能展示出來,甚至比全息還真實一些。

嬴政和扶蘇顯然被他這圖文並茂的展示給吸引了注意力,彆說他們,就連白衍流都沒想過幻術還能這麼用。

嬴政站起來走了下來,他這一站起來,還靈才意識到這位秦王到底有多高。

高到他在扶蘇懷裡也要仰望的程度,而且從肩寬腰線來看,身材也很好,是很健壯的那種身材。

還靈一臉羨慕地看著嬴政,腦子裡隻有一句話:集天地之精華。

當然,這間大殿裡的天地精華實在太多了一些,至少白衍流也是其中之一。

甚至若是論相貌的話,白衍流其實是更勝一籌的,身高也與嬴政相仿。

無奈還靈不待見他,他長成天仙也不會讓還靈多看一眼。

白衍流此時也站了起來,當他看到水渠七個出水口同時往水缸裡灌水的時候,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他讓還靈挑水說是懲罰,主要是想要為他打磨基礎,用另一種說法就是鍛體。

正因為知道難度,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設定期限。

反正妖怪的生命比普通野獸長多了,而隨著修為增長,生命會越來越漫長,再加上這小狐狸擁有九尾狐血統,出生就是妖,壽命更長,完全可以慢慢來。

隻要基礎打磨好,以這小狐狸的聰慧,後麵修煉自然而然地就一帆風順。

結果沒想到小狐狸這

聰明的腦袋瓜真是一點都沒用到正地方上。

居然能鼓搗出水車這種東西。

還靈還在那裡跟嬴政解釋水車的作用,順便展示了一下竹水渠,在河岸邊的竹水渠被架得很高,然後逐漸降低,最後到了水缸那裡就比水缸稍微高了一點點。

嬴政看了半晌轉頭看向扶蘇:“大郎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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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之後又有些奇怪:“這些……都是小狐狸做的嗎?”

還靈立刻搖頭:“不是不是,我哪兒那麼厲害,這麼短時間就弄出水車水渠啊,我是發動了彆的妖怪做的。”

扶蘇顯然對南山那邊的情況還是知道一些的,聽了之後臉上混合著疑惑和不可置信。

那些妖怪不互相掐架就不錯了,怎麼還會幫忙?

還靈得意說道:“因為我能幫他們溝通啊。”

彆說,能夠跟所有妖怪溝通這種能力的確很有用,就連白衍流也不會。

當然,以白衍流的傲慢也不會去管這些小妖怪到底在想什麼,他隻需要這些小妖怪在他的規則範圍內生活修煉,其他隨緣。

嬴政抬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說道:“倒也的確是了不得的本領。”

哎,他被始皇帝誇了哎。

還靈頓時心花怒放,尾巴都搖了起來。

白衍流站在一旁想著這小狐狸麵對他時又冷酷又理智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一聲。

這小狐狸居然還有兩副麵孔。

嬴政也覺得這小狐狸可愛,便輕飄飄說道:“國師,這小狐狸就先留下來兩天吧,水車確有大用。”

白衍流眉眼低垂,十分恭敬說道:“王上,水車或許有用,但還靈卻不可現於人前。”

現在無論是仙還是妖都已經成為傳說。

傳說是什麼?那就是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的存在。

哪怕他作為國師,手底下看管著那麼多的妖怪,在秦國知曉他真實來曆的人也就那麼幾l個。

秦王那麼多兒子,真正知道真相的也就大公子扶蘇。

小狐狸那一手幻術的確很厲害,可他能當著彆人用幻術嗎?

白衍流當然不願意讓小狐狸留下來,容易出事。

嬴政靜靜看著白衍流。

這一君一臣都沒說話,氣氛就變得怪怪的。

還靈覺得嬴政跟白衍流之間可能並不像是表麵上的那麼和平,或者說他們之間可能有一部分利益衝突。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道:“王上,其實水車如何用還是要實地堪輿,這些是小狐不能做到的,不如將製作

() 水車的事情交給小狐,若有需要,小狐就帶著那些妖怪將水車製好,然後再交給相關人員。”

白衍流聽後倒是看了他一眼,心中略有幾l分意外。

以這小狐狸對他和對秦王的態度區彆,他以為這小狐狸會願意留下來的。

實際上還靈也的確想留下來,誰不想留在祖龍身邊發光發熱呢?

但是白衍流那句話提醒了他,他現在是隻狐妖,本質是不能出現在大眾麵前的,容易出事情。

當然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他還是顧忌白衍流的。

就如同他之前所說,白衍流要是講道理還好,不講道理,他殺彆的妖怪不必殺一隻螞蟻困難,就算他把自己殺了又怎麼樣呢?秦法管得了他嗎?

所以最好彆挑戰白衍流的底線,雖然還靈也不知道他的底線是什麼,但是根據南山那邊的情況來看,這位大概率是想把所有的妖怪都收歸麾下,並不希望中間出來反骨仔。

還靈也不打算當那個反骨仔,除非有一天他實力超過白衍流,那時候倒是可以直接掀翻白衍流,自己坐上國師之位。

當然現在也就是想一想。

嬴政看了還靈一眼平淡說道:“那此事便交給扶蘇罷。”

說完他就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從頭到尾還靈都有些迷糊,不清楚秦王到底想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得知水車的。

不過他想了想覺得這也正常,彆說始皇帝,到了國王這個級彆,怎麼可能輕易讓人摸透想法呢?

白衍流出來之後伸手從扶蘇懷裡將還靈提到自己懷裡,他一邊摸著還靈的腦殼一邊溫聲說道:“時辰已晚,今日便到此為止吧,若是大公子有什麼吩咐,儘可派人告知於我。”

還靈趴在他懷裡忍著一爪子把他手拍開的衝動,聽著白衍流跟扶蘇交涉。

他想他的判斷是對的,白衍流的確是不希望妖怪有任何超出他掌控的地方。

讓扶蘇通知他不就代表著無論還靈做什麼事情他都知道嗎?

扶蘇溫和笑道:“國師事務繁忙還要潛心修煉,國政一向是不勞煩國師的,此次也是一樣,怎好勞動國師傳話?不如每隔一旬讓還靈過來一趟,有什麼事情當場處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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