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旗幟暈倒過去後就全無知覺,也不知道自己這回能不能順利活下來。
直到他再醒來,才意識到自己活著。
遊戲把他扔進來當道具後,也沒有給他任何作為道具的權益,沒有任何自我保護功能,也沒有給他一個自我保護工具,一個都不占,這是讓他進來吃苦的吧。
真是沒苦硬吃。
不過,遊戲這樣做他也能理解。
每個遊戲裡都有一個數值平衡設定,大型的遊戲公司還有專門的數值策劃,主要是平衡副本的難度,讓玩家能夠通關,但又不會讓他們感到特彆輕鬆。
遊戲給了玩家抽人形道具卡的機會,但是又不賦予他彆的功能,估計也不是為了讓玩家更好地通關,也許隻是為了增加遊戲趣味性,提升玩家在副本的積極性。
遊戲固然有趣,但這也太真實了,如果是玩家,分分鐘會覺得自己被淘汰了。
他們去線下店玩大逃殺還有三次場外求助的機會呢。
謝旗幟醒來了,眼前一片黑暗,這是哪裡?
還在醫院嗎?
難道他回到卡池裡了?
不過,也不對,他都不知道卡池長什麼樣,隻記得他進了火車車廂之後就被葉之秦抽中來到副本裡。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葉之秦把他從那個封閉的空間帶了出來。
叭噠。
有人打開了燈。
謝旗幟聽到了湧入耳朵的聲音,也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人。
他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他一個人待在黑暗就好。
但當他定睛一看,心道還不如讓他繼續在黑暗裡待著呢。
本應消失的程安走了過來,他似乎並沒有意識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離不開醫院的阿飄。
“小謝哥,你醒了啊,你沒事了吧?”
謝旗幟攥緊手,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其他人,這是一間單人病房,還不如四人間呢,人多熱鬨!
葉之秦呢?
高曉昱大福他們呢?
嚴經小什等人呢?
謝旗幟扯出一抹苦澀笑意,故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小安啊,你怎麼在這兒?”
程安還是像一個孩子一樣,和他說剛才發生的一切:“嘿嘿,我和富強,還有你的朋友,我們一起把你們救了出來。”
謝旗幟很好奇:“怎麼救的?”
六隻狗,一隻阿飄,一個人類,怎麼合力救下他們這麼多人。
很簡單,我讓富強去找放氣的地方,然後從外麵開門把你們都帶了出來。
謝旗幟心想葉之秦這麼能乾?
不太相信。
他半信半疑問道:“葉之秦一個人把我們幾十號人抬出去的?”
程安:“不止,還有一位非常颯的姐姐,她集合了十幾個朋友,富強帶著我們到這兒,把你們所有人轉移出來的。我和你認識,我就把你安排在最
好的病房(),??げ恏銑靟???”
?????????艩?げ?彬?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確實挺颯氣的,沒想到她還有號召力,把其他玩家叫過來幫忙。
江英姐姐也是女中豪傑了,在被徐複坑了之後還知道自救,聯合其他玩家將他們救出來。
程安現在像個正常人一樣跟他說話,謝旗幟心裡也沒那麼害怕了。
“我吸的迷氣應該不多,我朋友他們呢?”
程安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和他說:“在外麵走廊休息,你那個朋友好嬌氣哦。”
謝旗幟:“你是說葉之秦嗎?”
程安:“你朋友們叫他老葉,那就應該是他。”
謝旗幟好奇程安為什麼這麼評價一個玩家。
“他怎麼嬌氣了。”
程安給他八卦:“我帶著富強找到你們的時候,他抱著你哭,他肯定覺得你死了,所以特彆傷心。”
“程安,你彆造謠我,我沒哭!”
這聲音大到謝旗幟都覺得葉之秦像是在狡辯。
程安聳肩說:“你不是怕小謝哥死了,難不成是被富強他們嚇哭的?”
葉之秦再三強調:“我說了我沒哭,那是噴出來的氣體熏到了我的眼睛。”
謝旗幟哈哈笑了起來,不過,他沒有一直取笑葉之秦的意思,也就是圖個樂,很快就收斂住了笑意。
葉之秦酷著一張俊臉看他,繼續狡辯:“不準笑了,說了沒有這回事!”
謝旗幟跳下床,伸伸腿,伸伸胳膊,確定自己身體有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
他問葉之秦:“為什麼那個氣體對你沒有產生效果,是什麼原因啊?”
葉之秦:“可能是小時候被綁架過,吸入過乙/醚,打那之後對這玩意有了點抗體吧,但如果量很大,我也會暈過去,隻是比你們撐得久一點。”
謝旗幟沒想到葉之秦還有這樣悲慘的過去,有點抱歉道:“不是故意要問的。”
葉之秦也不想多說:“沒事,都過去很久了,現在基本上都忘記當時是什麼感覺了。”
兩人這會兒倒是可以心平氣和說話了。
謝旗幟又深深感歎起遊戲的麵麵俱到,居然連葉之秦身體的免疫力都可以檢測出來,這也太強了。
如此一來,他的身體數據遊戲公司是不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細思恐極,可他也沒有來得及細想。
這些問題暫時也不能跟葉之秦聊,畢竟遊戲規定過他作為道具必須保護住自己是真人的秘密。
謝旗幟問他:“主線進度是多少?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安排?”
外麵天還黑著,說明現在還是晚上,徐複的寶貝晚上比較活躍,隻有它活躍起來,他們才能找到它。
葉之秦:“目前是主線是65%,支線是80%。”
謝旗幟:“徐複和他的寶貝居然占這麼重要的戲份。”
葉之秦:“隻剩下抓到他了。”
謝
() 旗幟:“可他不是人,我們普通人抓不到他。”他看向程安,“小安,你認識醫院裡所有和你一樣被徐複迫害的阿飄嗎?像路雪梅,還有眼盲,腎不好那些阿飄。”
葉之秦沒弄明白謝旗幟一醒來後就問程安這個問題。
提到徐複,程安整個魂體都瑟縮了一下:“認識的。小謝哥,你知道我不是人,還把我當朋友嗎?”
謝旗幟肯定道:“當然,我知道路雪梅他們也不是人。”
他感覺程安都快治好他的阿飄恐懼症了,隻要對方不現原形。
程安像吃了一顆定心丸:“那就好,你有什麼想問,或者吩咐我去做的嗎?”
謝旗幟倒沒有這麼快問這個:“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程安像是回憶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身體突然開始拉長。
謝旗幟差點被嚇得衝門而出,好在葉之秦及時將他拉住:“不想說也沒有關係的。”
程安這回又穩住了身形,沒有再拉長身體,反正剛剛很嚇人就對了。
他像沒事一樣坐到病床上:“沒事,我可以說的。徐複借了我舅舅的身體,把我騙到醫院做體檢,告訴我需要做一場心臟手術,其實就是你們所知道的那樣,他會對病人掏心挖肺,最後將他們看中的病人的血榨乾,隻留一個軀殼。其實最後的身體也未必能保得住,他很變態,有的身體拿去當展覽品,有的身體被拿去貢獻給怪物吃掉。”
謝旗幟:“這就是你們怕他的原因嗎?”
程安:“怕他是心理原因,但是有些鬼其實是不怕的,我們怕的是他背後那個怪物,它不僅能吸血,還可以讓徐複借用它的絲線變得強大,我們都打不過他。”
謝旗幟現在慶幸一直對程安都還不錯,要是錯過了程安,他們就獲取不到這些有用的信息了。
“怪物是從哪兒來的?”
程安:“我們也不清楚,他在供奉這個東西,他要器官不僅僅是拿來賣,更重要的是他想重生。”
謝旗幟:“他想活?他想給自己重新製造一個新的軀體,是這樣嗎?”
程安:“是的,他之前一直用的是我舅舅的軀體,但是軀體總會有腐爛的那一天,再怎麼保存都會有味道,就是一具腐屍。”
葉之秦:“完全沒看出來他弄出來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重生。”
他想到什麼撫掌道:“他要心臟,眼睛,腎,血液,其實就是為了複活?難怪還分出一個展覽區,那裡麵的展覽品可全都是完完整整的軀體,那個是他為自己建的!”
程安點頭:“是這樣的,所以我不敢進去。”
葉之秦自戀了一把:“那我之前掉進去,豈不是代表他看中了我的身體?”
謝旗幟上下打量他的身材,退一萬步來說,葉之秦的身材確實非常不錯,是他想要的,有肌肉,但不壯,穿衣顯瘦,脫了又有肌肉,比例也很好,隻要他站著不說話,那就妥妥的超模身材。
葉之秦捕捉到謝旗幟此刻的眼神:“羨慕我
的身材?”他捏了捏謝旗幟的胳膊,“難練。”
謝旗幟將腦子裡剛剛誇讚葉之秦的所有詞彙全部刪除,他拍開葉之秦的爪子。
“閉嘴。”他轉頭溫和地和程安說,“你繼續。”
葉之秦小聲嘀咕:“對鬼說話都比我溫柔,這道具不要也罷。”
謝旗幟:“你在說我什麼壞話?”
葉之秦立即搖頭:“我什麼都沒說,程安你繼續說。”
程安看看謝旗幟,又看看葉之秦,繼續道:“其實我暗中跟蹤過徐複,我知道他藏身的地點,也知道他想怎麼重生。”
謝旗幟:“怎麼重生?”
葉之秦:“是啊,我們也沒遇到什麼天師,他怎麼複活?”
謝旗幟:“是不是科技重生,再給他自己弄一具更新鮮的身體。”
程安瘋狂點頭,快到謝旗幟都覺得他的頭要掉下來:“對對對,他想到了一個新的辦法。”
葉之秦沒想到過這種可能,他覺得自己和謝旗幟理解的仿佛不是一樣遊戲,誰家道具會跟NPC這麼熟啊,程安看著還挺依賴他家道具。
“這怎麼科技重生?”
這時,小什攙扶著嚴經過來敲了敲門。
嚴經看起來真的很虛弱:“我聽到了重生,希望沒有聽錯。”
謝旗幟看到他倒是調侃起來:“嚴老師。”
嚴經:“謝謝,我不是老師。”
謝旗幟看了看被徐複附身後的嚴經,這應該是本人了,沒有摘眼鏡。
“嚴老師現在是本人了。”
嚴經:“要不要對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