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二的禁令便是時間與道人的參戰。
為了在恰當的天時為諸多地氣節點注入煞氣,戰爭的時間有其局限性。
另外,在凡兵交戰之際,道人不可大肆參與,以免汙了煞氣。
舍此之外,衛鴻的自由度極高,高到在這地方,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橫行無忌。
他回到靜室中盤坐調息,心中思慮不斷。
“煞氣,練氣法第四步是煉煞,全稱喚作煉地煞。這凡俗兵甲的交戰最多生出一些人煞,與地煞幾無乾係,如何能支持他破境呢?想不透啊!
“而餘化及此人也有點意思,他為化外散修,對金鼇島之外的境況比我清楚許多,有機會得套套他的話。若是時機更好,逃亡之事或許他也能出力。”
遠處一間古色古香的樓閣,幾個方才還跪在衛鴻膝下的士紳在此高談闊論。
一白胖如蛆的士紳開了口:“宴台老哥,適才你為何要製止我?與其割肉放血喂賤民,不若我等分一份給那位衛上師。我正要與他商議一二呢!”
清臒老者笑一聲,與他分說:“衛仙師看著少年模樣,想來還有幾分少年意氣,我等怎敢在明麵上忤逆他意思。更不用說你這渾身銅臭之人,張嘴也隻有金錢美人,平白開罪人家。”
老年士紳賣了個關子,見眾人儘皆矚目於他,方才自信言語,
“對於這等年輕而位高權重的任務,他說什麼我等隻管點頭,客客氣氣地捧著。之後出多少力還不是我等說了算?他對當地情況能知曉多少?
“我等態度到位,再向其哭訴一番,說不得他還得為我等表功呢!”
白胖士紳若有所思,“你我聯手,借這大國師高徒的虎皮收拾掉本地不開眼的東西,等他走後,我等的勢力還能再擴張數倍啊,此千載難逢之機!”
“然也!”
他們未曾注意到,隱蔽角落中,有數道符籙閃爍微光。
次日,數千兵卒雲集,合力攻向城外敵營。
衛鴻與餘化元、餘化及兩兄弟佇立一旁,看著血肉磨盤絞殺這兩方的兵卒,一邊收集煞氣。
許久,衛鴻手中的煞牌亮起熒光,煞氣已然收集到位!
好,還是很順利的。
他側頭對落後一個身位的餘化及說道:“收兵吧,目的既然已經達成,就不多造無謂殺孽了。”
待得兩方鳴金收兵,衛鴻抖落一杆小黑幡,黑幡迎風漸長,一會兒便長至一人多高。
餘化及二人陡然見著這樣遮攔的法器,汗毛炸起,有一種速速遠逃的衝動。
黑幡搖動,百餘條裹挾黑灰煙氣的生魂驟然衝出,掃蕩著整個戰場。
不一會兒,十倍於生魂的戰死兵卒魂魄被帶至衛鴻頭頂。
可謂烏雲滾滾,遮天蔽日。
遠遠忘得此景的兵卒將士也都酸軟著腿,再無戰意。
莫說是凡人,便是修道人也為此景震懾。
餘化元在心知暗感僥幸,還好哥哥令我態度端正,唯命是從,若是換了我先前的想法,試試著衛道人的本事,怕是墳頭草已有三丈高了。
這完全不是滌身級數修道人的手段啊!這杆妖幡,恐怕不是我等散修用的破爛符器,而是一樁真正煉就地煞禁製的法器,甚至,都要祭煉到九重地煞禁製,甚至是十道地煞禁製!
餘化元以為自己已經充分高估衛鴻手頭這件寶貝,卻不想還是差了點眼力,此物卻是有一十五重禁製,眼下威能隻是一部分。
吩咐打掃戰場,衛鴻便領著兩人到萬華山一處地氣樞紐,將煞牌內的煞氣儘數灌入其中,一切都很順利。
衛鴻真正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收尾,隻是他自己想要儘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