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實證。”

幾人在聽完蘇雲這個專門研究民俗副本的公會玩家和尤黎昨晚單方麵的見聞後,多多少少都有些皺起眉。

何琪很快找出了漏洞,“你昨晚獨自不見蹤影,今天早上又突然冒出來說新郎已經死了。”她實事求是,“不是不相信你,是我很難去信。”

“畢竟昨晚你在哪隻有你自己知道,你究竟有沒有見過新郎也隻有你自己知道。”

“最不幸的……”

何琪黑白的眼珠轉過來,死死盯著尤黎,緩緩道,“我們甚至不知道你現在是活人還是死人,畢竟你突然消失了,我們所有人都要做任務才不會死,但你居然沒做任務也能活。”

她說,“我很難相信我們現在……”

何琪轉了一圈,看向所有人,“我們五人之中,有沒有夾著一個披了人皮的鬼。”她麵色難看,“裝成我們的模樣,用著我們的臉,把我們推入火坑。”

她看著尤黎,“或許,你昨晚見到新郎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被殺死之後你失去了這部分記憶,以為自己還活著。”

“但已經死了。”

“關鍵時刻會被不由自主地操控,在我們的背後下黑手,你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個活人,還是具行屍走肉的屍體。”

這不是對尤黎的指責,而是合理的猜測,但依舊讓尤黎忍不住懷疑自己,又覺得哪裡奇怪,他想著那幾個字。

披了人皮的鬼、行屍走肉……

如果他死了,他會不會是死在被拖上花轎的時候?還是死在自己怎麼也走不出的鬼打牆那。

王韻看尤黎一臉不知所措,略有些奇怪地問,“你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尤黎茫然地低著眼瞼看了看自己,“我是什麼樣子?”

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

看起來沒有哪裡奇怪的。

蘇雲沉默片刻,參與進討論裡來,“你的眼睛和嘴都腫了,還有些紅印,像是被什麼擦到過,被粗糙又鋒利的東西刮紅了。”

尤黎又低眼看看自己,但意識到自己看不見自己的臉,更加迷茫了。

他渾然不覺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麼模樣。

哭紅的眼睛,有些腫起來的唇,臉上有些細長的紅印,像是經曆過什麼很淒慘的事,遭受過淩虐一般。

膚色很白,白皙得能在光下透亮。

不過也是漂亮的。

半束起來長發,鬆鬆垮垮垂在身後,被長袍大袖一裹,像是從畫卷裡跑出來的小書仙,烏發雪膚,未長開的眉眼在光下暈得朦朧,不似真人。

像一尊玉,已經有些破損的玉。

他臉上怎麼會有傷?自己昨天也沒有受到傷害,尤黎不清楚,他覺得和他剛成親的夫君看著也不會像趁他睡著時弄他的壞人。

他抿了抿唇,“有鏡子嗎?”

過分白的膚色,臉上明顯的傷痕,讓人一看就很難相信尤黎昨晚平

安無恙。

“副本裡誰會帶一麵鏡子?要帶也是帶道具,怎麼可能給你用?”健身男大大咧咧道,“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猜測已經有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不就是找證據?”

蘇雲,“那就找。”

五人開始在偌大的林府裡轉悠起來,那些賓客們還在大快朵頤,根本沒有理他們。

仿佛昨晚的婚事一過,這些看客們就開始各種喝彩起來,吃席吃得還是兩份席。

一邊是喜,一邊是喪。

何琪,“這麼大,怎麼找靈堂在哪?”

蘇雲說,“我研究過相關,古時的大戶人家若遇喪事,會把死者的棺木放到本宗族的祠堂。”她想了想,“林府這麼大,家底深厚……正堂用來成親,祠堂用來辦喪。”

尤黎忍不住問,“那祠堂又在哪裡。”

蘇雲,“南,一般設在府邸南邊。”

王韻,“東邊日出西邊雨……又要坐北朝南,那南麵就是這。”她伸手指了一個方向,“走吧。”

健身男,“居然在最裡麵。”

第三個副本的隊友尤其靠譜。

尤黎吊車尾跟在四人後麵,當了個不一定能斷得上後,墜著的小尾巴。

因為他跟四人中間隔了有一道距離。

尤黎雖然不相信那套自己或許不是人的說法,但也怕那種可能性的發生,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他都不想害彆人。

所以自發離遠了一些。

除了正堂有人,賓客們,和依舊站在花轎前的童男童女,轎夫和提禮的已經不見了,酒和肉吃了就會詭異地自發重新出現新的。

入了後院,林府的其他地方就空得像一個名副其實的鬼宅。

加上園林植被又多,一陣陰風襲過時,冷得人寒涼直衝頭頂,仿佛天色都暗了幾分。

尤黎總有一種自己會跟昨天一樣隨時被擄走的錯覺,因為這次也在最後,還是會跟上次一樣無人發覺。

他很想走近大部隊裡,但最後還是沒有上前,自己一個人很安靜地在後麵走。

不想因為自己讓彆人受到傷害。

從正堂穿過一道道拱門,走過一條條長廊,因為有著明確的方向,蘇雲還拿了一個專門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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