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斷骨的傷雖然好了,但脖頸上咬痕,手腕上斑駁的紅痕卻沒有痊愈,好像經曆過一場極為暴烈的情/事。
趙時寧靜靜地看著他,若有所思道,“算了,我不打你,我要是打你……你舅舅又該找我算賬。”
她可還指望著讓扶雲給她生孩子呢,不能把扶雲給得罪了。
司鶴南卻敏感地捕捉到她話中的難言的曖昧,“我們倆之間的事與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是給扶雲下的同心蠱?”
“你怎麼知道。”趙時寧故作驚訝道。
扶雲是鮫人法術高強,而季雪燃現在是凡人,手無縛雞之力,她自然要把佛子轉世藏得好好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條魚有什麼好的……”
司鶴南低垂著頭輕聲道。
“你方才說了什麼?我沒聽見。”趙時寧掐住了他的下頷,讓他抬起頭。
司鶴南被迫仰著頭,眼眶微微有些紅,像是快要落淚。
趙時寧不僅不憐惜他,反而嗤笑道:“喂,不會吧,這就要哭了,你都十六歲了還動不動哭鼻子,真丟人。”
她又想到剛才聞到的血腥味,探究的視線掃過他微斂的鳳眸,又嫌惡地放開了他,“你怎麼燃這麼濃的香,該不會這書房裡剛死過人吧?”
彆的皇帝身邊伺候的人烏泱泱一大堆,這小皇帝身邊伺候的人好像就那個老太監,但老太監她這次來也沒見到。
司鶴南跌坐回地麵,“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又不是喜歡殺人的暴君,不過是為了掩蓋難聞的藥味。”
趙時寧一挑眉,卻沒有全信。
“算了,天道有輪回,你要是敢騙我,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她懶得與小孩計較,慢悠悠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準備去找扶雲玩。
“趙時寧,你信這些?”司鶴南卻喊住了她。
趙時寧自然不信,但司鶴南相信就行了。
她緩緩轉過身,語氣冷淡,“為何不信?”
趙時寧說完就走出了門。
這場雪下了個沒完,她一推開擋風的簾子,亭台樓閣間滿目都是刺眼的白。
趙時寧在雪地中站了一會兒,突然一拍腦門,“哎呀,我光顧著生氣,怎麼就忘了問佛子住在哪個寺廟……”
【沒事,就衝你對他說的那些話,哪怕你問佛子住在哪,人家也不會告訴你的。】
趙時寧聽著深以為然,“說的也是,我若是問他,他要是連夜逃跑怎麼辦。”
【噓,小皇帝在你身後,彆說話了。】
趙時寧連忙轉過身,果然看到司鶴南隻身站在雪地中,像是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
他輕聲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趙時寧,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趙時寧覺得他這話問的莫名其妙,他算計她,難不成她還不能討厭他嗎?
不過她還是不冷不淡地回道:“我怎麼會討厭你。你想多了,你
身體弱彆站在外麵吹冷風,要是生病該怎麼辦。”
司鶴南卻走至她身前,兩年的光景也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他還是那副病秧子的短命樣。
他低聲問她:“你要去找扶雲?”
趙時寧猶疑地望著他,猶豫著點了點頭。
“是啊,我要去找他,你不是都知道我把同心蠱用在了他身上,雖然沒管用,但不妨礙我喜歡他。”
司鶴南本就失了血的臉色越發慘白,他還記得昨夜她咬著他脖子,伏在他身上的情動,可現在她卻口口聲聲告訴他。
她喜歡他最厭惡的舅舅。
司鶴南忍不住問:“為何要喜歡他?是我不夠好看?還是我不夠聽話?”
趙時寧縱使見多了各種美人,但也絕說不出司鶴南生的不夠好看這種話,更何況他現在也不過才十六歲,假以時日定是最為好看的病美人。
“你彆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與你之間清清白白的,什麼事都沒有。”
趙時寧再喜歡漂亮的東西,也不會讓自己招惹不該招惹的麻煩。
司鶴南顯然就是這種麻煩。
她在白琮月那見識過一遭,對這種人美心毒的惡毒男人敬而遠之。
縱使司鶴南隻是個不會術法的凡人。
趙時寧拍了拍司鶴南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不是很想讓扶雲去死嗎?我若是與扶雲在一塊,扶雲定然不會再管著你,約束你,這不是很好嗎?”
他固執地搖了搖頭,隨即撲在了她的懷中。
趙時寧被他抱著有些不知所措,她從未見過如此主動的男人,甚至以他這種年紀甚至都算不得男人。
司鶴南趴在她懷中仰著頭癡癡地看她,如瀑的墨發被雪染白,殷紅的唇像是抹了血,好像被下了蠱的人不是佛子,而是他。
“為何不願意要我?扶雲曾經占卜過……你與我就是命定的一對,我從初見你那次就開始喜歡你,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就算你不願意喜歡我,為何就不能可憐可憐我?”
趙時寧更習慣於自己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