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的視線遠比正常人要好,在這蔓延的黑暗中,她可以清晰瞥見少年說完這句話後,臉頰燒起的紅潮。
趙時寧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更不會管他害不害怕,到底還是推開了他。
單方麵將這有些怪異的曖昧氛圍結束。
她蹙眉道:“若是害怕,可以找你娘親。”
司鶴南低垂著頭,“我沒有娘親。”
他說完這句,長長的眼睫輕顫了一下,好像在強行忍耐著哽咽,整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黑暗中,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趙時寧稀薄的同情心並不會為高位者而觸動。
說的好像她不是自小喪母一樣。
小皇帝喪母還是皇帝。
她喪母是當乞丐。
趙時寧還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她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隨後就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好讓小皇帝不要再故意折騰她。
司鶴南見她閉上了眼睛,也看出她極為不喜他,他不僅沒有惱怒,反倒放肆的視線流連在她的麵容,完全沒有方才乖馴的模樣。
車廂內靜默如海。
引玉的住宅距離皇宮並不遠,沒一會馬車就漸漸停了下來。
趙時寧睜開了眼,掀開了車簾看了看。
這雨還在下著,完全沒有停歇的趨勢。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馬車進了這小皇帝住的地方,到處陰森森的,隱隱讓她有些不舒服。
“仙子,怎麼了?”
司鶴南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
趙時寧收回了探究的視線,看向眼前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
她這才發覺這個小皇帝看著就是短命鬼的模樣。
她隻是想暫且找個白琮月找不到,又可以讓她落腳的地方。
對於小皇帝的死活也不甚關心。
趙時寧打了個哈氣,“小孩,你給我尋個空房間,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我待到雨停就離開。”
司鶴南乖順應是,掀開簾子對站在馬車旁的老太監說了句什麼。
趙時寧說完掐了個避水訣,也不用打傘,直接下了馬車。
老太監連忙拿著傘迎上,尖著細細的嗓子給她迎路。
她漫不經心地跟著走。
這雨勢太大,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時不時天邊劃過形狀詭異的閃電,好像天都要隨著這場暴雨塌下。
“自從國師回來後,這雨隔三差五就要下上一場。”老太監忍不住抱怨。
“國師?”趙時寧挑眉問道。
老太監笑道:“國師也就是陛下的亞父,國師與您一樣都是能夠呼風喚雨的神仙。”
他說著便朝著遠處的高台指一下,“您難道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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