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風浪幾乎常年不息。
島上找不到高大的古樹,甚至連灌木都少見。
不知是青苔還是藻類爬滿岩石,呈現出的是墨綠色,乃至玄黑色,整座島都顯得昏暗和荒蕪。
看不出荒島有何奇特之處。
秦桑緊跟著畢方,飛向荒島,遠遠地掃了一眼,並未發現有靈陣和禁製存在的痕跡。
難以想像,什麼樣的寶物藏在這裡。
“倒是個奪寶後脫身的好地方……”
秦桑打量荒島周圍,心中暗道。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裡距離風暴帶很近了,隻要自己進入風暴帶深處,對手害怕迷失方向,定然不敢肆無忌憚追殺。
……
荒島上。
風上師隻能散開神識,漫無目的搜尋。
諸妖王則在虹鼠指引下,輕易鎖定玄天宮叛徒的藏身之處。
‘嗖!’
‘嗖!’
諸妖王故布疑陣,裝作對荒島沒興趣,但在風上師等人驚疑不定之時,遁光猛然一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撲向荒島北部,一片石山地帶!
石山怪石嶙峋,石頭都裸露在外。
看得出來,這些石山形成了幾條山脈,但山脈地走勢混亂異常,難以辨清。
它們的目標,似乎是石山中間的一條深穀。
深穀兩側的石壁上,無數亂石凸起,狼牙交錯,幾乎把深穀入口覆蓋住了,內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看到此景,風上師意識到,玄天宮叛徒就藏在深穀之中。
他有些惱怒地冷哼一聲,方才他用神識搜查過那片區域,竟未察覺到絲毫異樣。難怪玄天宮叛徒能逃這麼久,果然有些門道。
風上師毫不遲疑,身影一晃,化作一縷青煙,以更快的速度撲向深穀。
不料,半空中的的妖王突然分兵。
蛙魚和狡狐二妖一前一後,方向不變。
鷹妖和青蛇妖則調轉遁光,阻止風上師。
就在這時,虹鼠從鷹妖身上一躍而起,提前脫離戰場。
它還在虛弱狀態,不敢參與鬥法。
戰場混亂無眼,寶物馬上到手,現在受傷或者隕落可就不劃算了。
虹鼠圓滾滾的身體卻靈活異常,輕盈落在地麵,綠豆大的眼珠滴溜溜一轉,掃了眼戰場,身體一扭鑽進岩縫之中,消失不見。
“滾!”
二妖王攔路,風上師絲毫不懼,怒喝如雷,霸氣十足!
見風上師如此囂張跋扈,青蛇妖心中不悅,發出清脆的哼聲,纖細的腰肢輕輕擺動,體型忽然暴漲。
霎時間,青蛇化身百丈巨蟒,堪比蛟龍般的身軀,在地麵上留下一片巨大陰影,上身高高昂起,冰冷的雙目俯視風上師,豎童猛然射出兩道利劍般的青光,同時蛇尾猛然彈出,帶起一股颶風,抽向風上師。
鷹妖的速度也絲毫不慢。
雙翼大張,若烏雲垂天,利爪如勾,寒芒閃閃,鋒利程度更勝刀劍。
毫無疑問,若被這對兒利爪抓中,當場便會被開膛破肚。
兩位大妖凶悍無比,配合默契。
合力絞殺風上師!
和它們相比,風上師的身影顯得是那麼單薄。
出人意料的是。
風上師竟像沒看到二妖的攻擊一般,身影如煙,速度絲毫不減。
‘唰!’
利爪迅疾如電,輕易撕碎青煙。
鷹妖見一擊得手,不僅有些意外,眼中剛閃過一抹喜色,忽然僵住。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
青煙穿過利爪的縫隙之後,驟然合攏,風上師毫發無損!
但危機還未到解除的時候。
‘轟!’
蛇尾緊隨而至,直接在地麵犁出一道深溝,亂石紛飛。
青煙忽地向上飄起。
這一刻,風上師不僅和蛇尾擦身而過,身上爆發一股青光,隱約看到一麵古鏡的虛影,竟將青蛇的兩道童光反射而回。
青蛇急忙甩頭,身體撞在一座山上,碾碎無數岩石。
山峰震動。
巨響中夾雜著一聲慘呼。
即便如此,它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叫聲淒厲。它的雙眼竟流淌出鮮血,很明顯是遭到了反噬。
不過,這種攻擊無法傷及妖王根本。
青蛇立刻重振旗鼓,再想阻止風上師,卻為時已晚。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
瞬息之間,風上師兔起鶻落,輕易穿過兩大妖王的封鎖,手段之高明、遁術之詭異,令人目瞪口呆。
二妖王麵麵相覷,心中冒出同一個疑問——這是什麼遁術?
有點兒像風遁,似乎又不完全相同。
風遁和雷遁齊名,不如雷遁極致迅疾,但勝在靈活,難以捉摸。風上師的遁術已經有幾分風遁的神韻,即便不是真正的風遁,也是一門上等的神通。
……
與此同時。
秦桑和畢方在追逐中,來到荒島上空。
不知這幾位妖王怎麼交流的。
鷹蛇二妖當機立斷,放棄風上師,聯手撲向緊跟著風上師而來的沉島主三人。
它們隻有兩個,麵對三位和自己同境界的元嬰修士,但阻攔對方一會兒,還是能做到的,不是誰都有風上師這麼古怪的遁術。
而畢方則完全不管這處戰場,凶目鎖定風上師,化作一道血虹,俯衝而下!
“明月道友,快攔住它!”
秦桑緊隨而至,耳邊傳來月夫人的急呼。
風上師能夠戲耍修為比他低的鷹妖和蛇妖,可是麵對老對頭畢方,不可能再像方才那樣輕易擺脫了。
玄天宮叛徒身受重傷。
隻要畢方纏住風上師片刻,蛙魚和狡狐就能殺人奪寶。
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秦桑瞥了眼深穀,冷聲道:“月道友,現在還不告訴貧道實情?”
“是……”
月夫人正要拿出準備好的托詞。
就在這時。
深穀之中,異變陡生!
深穀湧出寒風。
天空飄雪。
霎時間,刺骨的寒意在周圍的山峰彌漫,黝黑的山石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冰霜。
風雪呼嘯。
一個白衣男子從深穀飛出,出現在眾人麵前。
此人外表俊美,氣質出塵,修為不假掩飾,也是一位元嬰期修士。
他的臉色蒼白無血,皮膚幾近透明,血肉彷佛是玄冰組成的。
明顯透著虛弱,外強中乾。
古怪的是,在其他人感知之中,此人的氣息依舊強橫,不太像身受重傷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