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好消息(8k)(1 / 1)

叩問仙道 雨打青石 4324 字 1個月前

“沒想到還能有機會再見到道長!”

上官利鋒神色複雜,有重逢故人的高興,也有拘束,想起一事,忙問:“不知另一位道長現在何處?”

秦桑歎道:“雲遊子前輩多年前便已羽化。”

上官利鋒默然,心中自慚形穢的感覺反倒淡了幾分,至少自己還活著。

‘轟隆!’

遠處忽然雷鳴陣陣,地動山搖。

烏雲深處電蛇狂舞,雷光如同一輪大日,轟然爆發,幾乎將烏雲徹底撕裂開來,霹靂驚天。

在雷光之中,隱約有一隻巨隼之影,雙翼若垂天之雲,仿佛統攝雷霆的神鳥,仰首衝天,發出一聲尖銳的長鳴。

令人觀之色變,聽之膽寒

秦桑凝目望去,見是驚羽施展神通,如此驚人的聲勢,定是遇到了強敵,麵色微變,沉聲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以後可以憑此令來找我……道友小心些。”

秦桑甩給上官利鋒一枚令牌,背後雷翼一扇,化作一道閃電,衝向烏雲。

上官利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直到秦桑的身影在視野中消失,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問清風道長的真正身份。

清風道長定是化名,否則自己不可能從未聽過。

他連忙翻轉手中令牌,看到一個‘秦’字。

又想起秦桑背後不似真實的絕美鳳翼。

上官利鋒陡然想到一個人,雙目圓瞪。

“是他!”

……

罪淵蓄謀已久,在此地布下殺陣,引君入甕。

兩域同盟落入陷阱,敗象已現。

不料秦桑等人意外加入戰場,有了這個變數,局勢很快出現變化。一番激戰之後,罪淵元嬰見無法得到更大的好處,隻得匆匆收兵。

大戰過後,秦桑三人正在調息。

“多虧三位道友,不然這次不僅損兵折將,我們二人恐怕也要凶多吉少。”

統帥這路大軍的有兩名元嬰,其中一人在收攏殘兵後,來到他們麵前,拱手道謝。

此人乃是天行盟長老,姓左。

左長老後怕不已。

罪淵這一次野心極大,不僅要吃掉這路大軍,還想將他們兩個一並留下。

“之前的局勢太順利,險些忘了罪淵曾是噬人的猛虎,稍有鬆懈就被他們鑽了空子,”左長老慚愧地解釋道。

秦桑起身,沉聲道:“葉老魔看來還是心有不甘,此次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反擊,肯定不止左道友遇襲。不過,大勢難擋,他們想要借此阻擋我們的步伐,也是妄想!”

話音未落,另一名元嬰匆匆飛來,“方才接到道長傳訊,有幾路大軍和我們一樣,遭受偷襲,道長命我們堅守不退,增援很快就到……”

眾人互相看了看。

真一老道的判斷和秦桑一致,此乃罪淵回光返照,隻要粉碎這一次攻勢,罪淵後麵將再也無力反攻!

大局為重。

來不及見上官利鋒。

收到消息後,秦桑等人留下左長老收拾殘局,其餘人立即啟程,去彆處支援。

秦桑和驚羽幾乎一刻不停歇,輾轉數個戰場。

兩域同盟勢如破竹,氣勢如虹,即使受到一時挫折,也沒那麼容易潰敗,大部分都能堅守到支援到來,然後組織反攻,並未形成潰敗之勢。

這是一場大會戰,一直持續了兩天兩夜。

戰後大雨滂沱。

雨水衝刷掉兩日的血腥。

罪淵的最後一波攻勢被打退,見徹底沒了機會,終於偃旗息鼓。

這一戰,兩域同盟受到的損失,是反攻開始以來最慘重的一次,但也激起了他們的凶性,很快給予罪淵更加凶狠的回擊。

……

兩月後。

自從大會戰之後,局勢便很少出現波瀾。

在罪淵發動入侵之前,大平原的中心地帶,是罪淵和天行盟的緩衝帶,一直是爭議地帶,如今兩域同盟的大軍已經越過此地,向罪淵腹地進發。

大軍所過之處,原本屬於罪淵的城池、靈礦等等紛紛易手,兩域同盟看到了好處,自然不願就此收手。

眾元嬰商議之後,判斷罪淵已經有退縮老巢的打算,決定繼續緊追不舍,將罪淵徹底趕出平原。

至於殺進罪淵老巢,眾人都清楚可能性不大,勢必激起罪淵修士死戰之心,兩域同盟即使能取勝,也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天行盟和罪淵仇恨已深,有人躍躍欲試,但小寒域修士都很冷靜,對此興趣缺缺,不會跟著他們瘋。

此戰最大的贏家,非小寒域莫屬。

且不論彆的好處,平原上的資源,小寒域原本沒有插手的餘地,現在直接拿到一半,還能打通進入沙漠的通道。而且小寒域本土從未遭受戰火,罪淵一直被擋在天行高原,他們隻是出人出力罷了。

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一路大軍攻打進來,趕走罪淵修士,正在城中休整。

城主府。

李玉斧手裡拿著一枚令牌,匆匆走進府中最僻靜的小院。

上次閉關後,李玉斧成功突破金丹中期。

近期連續征戰,但李玉斧絲毫不覺得疲憊,這段時間,他甚至在打坐的時候,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李玉斧想起師祖當年對師伯的評價,無比佩服,在兩個人隻有築基期的時候,師祖便看出師伯的潛力。

此戰過後,兩域同盟獲得的戰利品肯定少不了秦桑一份,隻要分到平原上的幾處礦藏,便能支撐一個宗門發展了。

他和梅姑在秦桑授意下,也在散修中為青羊觀尋覓弟子,拿出秦桑的名頭,很少有人不動心,著實找到幾個好苗子。

可以想見,一旦秦桑宣布開宗立派,青羊觀必將一躍成為誰也無法忽視的勢力!

此乃師伯一手締造!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完成師祖遺願……”

李玉斧心願已了,不再患得患失,專注於修煉。

他心裡明白,這些隻是一時。

悠悠時光長河,曇花一現的宗門何其多也。

青羊觀底蘊還淺,但底蘊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提升上來的,師伯天大的能耐也做不到,責任在他們這些後輩身上!

李玉斧緊握住令牌,神色堅定,來到小院前,輕輕觸動禁製,輕聲道:“師伯,您說過的那位故人,此時正在城主府外,想拜訪師伯。”

裡麵傳出秦桑的聲音,“哦?終於來了,將他帶進來吧……”

“是!”

……

秦桑走出靜室,凝土為石,化為桌椅。

上次見麵後,上官利鋒第一次前來拜訪。

秦桑也沒有派人找他,仿佛將這人忘了,不過他一直命人暗中調查,對上官利鋒的品行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片刻後,李玉斧領上官利鋒進來,行了一禮,悄無聲息退出去。

“秦……前輩。”

上官利鋒遲疑了一下,俯身便要行禮,卻感到一股輕柔之力,將他托住。

“你我相識於微末,何必這麼生分?以後道友還是叫我清風道長,聽著順耳……”

秦桑笑了笑,指向對麵的石凳,“坐!”

“謝道長賜座。”

上官利鋒依言坐下,神情依然非常拘謹。

秦桑暗歎,境界的差距擺在那裡,他們的關係不可能回到從前,即使他想禮賢下士,上官利鋒也不敢接受。

他打量這位故人。

上官利鋒坐得筆直,他的打扮不像金丹修士,倒像是個凡世的刀客。

身穿勁裝,寶刀並未收回體內,而是斜背在身後。刀藏鞘中,但能隱約感覺到寶刀有一股鋒銳至極的刀意,好似出鞘便要嗜血!

這是上官利鋒獨有的秘術,蓄養刀意。

“道友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秦桑注意到上官利鋒眼神中猶疑之色,開口問道。

上官利鋒仿佛被點破心事般,神色一緊,有些猝不及防。

在決定前來拜訪秦桑後,上官利鋒一直猶豫不定,不確定見麵後該怎麼開口。他們雖是故人,但也僅僅聯手過一次罷了。

二百年不曾謀麵,和陌生人又有多大區彆?

上官利鋒不覺得,這點兒情分能讓元嬰祖師對自己另眼相看,何況自己不久前還被對方救過一次。

如果對方是喜怒無常之人,自己得寸進尺,可以想象是什麼下場。

上官利鋒心下一橫,霍然起身,道:“請道長恕我無禮,我想求道長再指點我一次。”

秦桑若有所思,他早就看穿上官利鋒的心思。

不等秦桑詢問,上官利鋒主動說起自己的經曆,“那次分彆時,道長親自為我展示,劍法蘊含的殺道意境令我沉醉。此後我便銘記於心,無法忘懷,後來恰好遇到大戰,我主動進入戰場搏殺,苦苦追尋百年,終於領悟到幾分。若非這個原因,我應該不會遇到這麼多波折,這麼晚才能結丹,但我不後悔!可是,突破金丹境界後,我卻看不清前路了……”

上官利鋒將寶刀招入掌心,輕輕撫摸,眼神中浮現迷茫之色。

聽罷,秦桑微微頜首,看了看上官利鋒,又看了看他手中寶刀,忽然問道:“你說你追尋百年,究竟是醉心於殺道,還是鐘情於刀?”

聽到這個問題,上官利鋒臉色猛然一僵,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瞬間滿頭大汗,汗水簌簌流下,嘴唇顫抖。

“我……”

‘錚!’

毫無征兆,陡然一聲劍鳴。

上官利鋒為之一驚,天地間的所有景物全都消失了,包括秦桑,視野中僅剩下唯一一柄飛劍!

飛劍是那麼完美,每一個弧度都恰到好處,輕薄、通透,如同琉璃。

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然後他便驚駭地發現,這柄飛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近在咫尺!他甚至沒有看到飛劍的軌跡,便被劍尖抵住了眉心。

這一次,和上次的體驗截然不同。

沒有縱橫八極的劍氣,甚至感覺不到絲毫殺意的波動。

返璞歸真!

上官利鋒卻生出一種感覺,仿佛自己和世間一切都割裂了,任由他竭儘所能,都不能逃出這一劍,當然他也沒有能力逃脫。

他全身骨骼爆響,雙手重若千鈞,雙目充血,麵色也漲得通紅,動彈不得。

瀕死之際,可怕的壓力並未擊潰上官利鋒道心,他心中狂呼,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雙目前方的飛劍。

“啊!”

上官利鋒全身青筋畢露,表情猙獰,終於發出怒吼,聲音嘶啞異常。

他竭儘全力,全身真元瘋狂湧入寶刀,狠狠斬出一刀!

‘唰!’

在他的怒吼聲中,刀光破空,如一道驚虹,不偏不倚斬在飛劍之上。

下一刻,刀光和飛劍無聲消失。

同時消失的,還有上官利鋒身上的壓力。

“呼呼……”

上官利鋒用刀抵著地麵,大口喘氣,隻感全身無力,仿佛全身真元都被剛才那一刀吸乾了。

“唧唧……”

天空傳來鳥鳴。

幾隻鳥兒歡鬨著從空中飛過,絲毫沒有察覺到院子裡的異樣。

上官利鋒如夢方醒,重新回到現實,他收起寶刀,畢恭畢敬行了一禮,“感謝道長指點。”

這一刀,未能斬去他的所有迷茫,卻將無儘迷霧劈開一道縫隙,讓他看到了一抹不一樣的風景。

隻是,這次的體驗似乎和上次有些不同,但差彆在哪裡,他又很難說清。

上官利鋒將其歸結為二人修為的變化上。

不過,上官利鋒很喜歡這種感覺,似乎正是他苦苦尋覓的。

“貧道一位故人,和我修煉的同一部功法,根據那部功法,他自創了一部劍經,此乃劍經第一式。”

秦桑淡淡道。

上官利鋒一怔。

秦桑起身,向靜室走去,“剛才那個問題,等你想明白,再來找我。”

上官利鋒看出秦桑送客之意,微微拱手,退出小院。

李玉斧正在門外等著,見他出來,伸手一引道:“師伯命我為道友準備了一間靜室,請隨我來。”

“有勞道友了。”

上官利鋒心不在焉道了聲謝。

李玉斧看出異樣,有些好奇,師伯對他乾了什麼。

不知道這人未來會不會加入青羊觀?

如此一來,青羊觀就有三名金丹了,而且此人有些名氣,師伯似乎對他也頗為看重,可能有元嬰潛力。

那天過後,上官利鋒沒有再去找秦桑。

秦桑也不催促,給他時間。

自古刀與劍並稱,在低階修士中,刀劍的區彆不大,都是殺伐之器。但境界越高,兩者之間可以說是天壤之彆。

上官利鋒如果不願改刀修劍,傳他《青竹劍經》也難有作為,除非擁有青竹前輩這等驚才絕豔的天資,參劍經、悟刀法。

但秦桑覺得機會不大,因為壽元所限,留給上官利鋒的時間不多了。二百餘年,要苦修準備結嬰,還要自創刀法,何其難哉!

上官利鋒勝在足夠專注,這也是一種天賦。

若他能沿著青竹前輩開創的劍道繼續走下去,未必不能取得一番成就,所以秦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不過,世間最難便是取舍,何況關乎自身的修行之道。

……

兩域同盟一路攻城拔寨,步步緊逼。

這段時間,消息頻傳,兩域同盟也差不多弄清楚了罪淵的意圖,他們準備徹底放棄平原,一口氣退回老巢,固守峪城。

深夜時分。

大殿中。

青君麵前擺著一個涵蓋三域的法術沙盤,正看得入神。

這時,殿外的禁製被觸動,接著秦桑推門而入,看到青君的樣子,笑道:“師姐還在為戰局勞神?”

不久前,兩域同盟眾元嬰碰了個頭,商討將罪淵趕回峪城後該怎麼做。

秦桑走到青君身邊,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估算道:“一切順利的話,再有十餘天,我們就能抵達峪城城下。據說峪城附近已經被葉老魔布置的如同鐵桶一般,無論攻打還是繞過峪城殺進罪淵腹地,都不現實,我們還沒有碾壓罪淵的實力。”

青君點頭,讚同秦桑的話,朱唇輕啟,又說出一個消息,“罪淵提出和解,沙漠一方已經答應和談,罪淵可以將所有兵力調來北邊。”

“不出所料!”

秦桑冷哼,看著沙盤,伸手在峪城以北畫了條線:“看來以後要一直在這裡陳兵對峙了,這樣也好,免得後輩們太過安逸,忘記憂患。”

“你倒是鐵了心做老祖,打算將山門建在何處?”

青君瞥了他一眼,接著道,“元蜃門很不錯,毗鄰天妖丘,和千山竹海相距不遠,都是你麾下勢力,可守望相助。我來做惡人,將元蜃門拱手送與你,以你的名望,沒人敢置喙。至於元蜃門內,我早有安排,新入門的弟子中,有天賦的幾個都認我不認冷雲天,你可以收進青羊觀,不用擔心有什麼隱患。至於另外幾個金丹,也都頗為識時務,由你處置吧。雖是仇人之後,這些年他們對我言聽計從,讓他們有個歸宿。”

秦桑聞言一驚,連忙追問,“師姐要去哪裡?”

青君淡淡道:“我偽裝成冷雲天,本就是利用元蜃門為我做事,可不想他們成為我的累贅。如今元蜃門很難幫到我什麼,而且大戰將要結束,我可以專心回去靜修。你既然有這種想法,正好交給你。”

“我也是為完成好友的遺願……此事不急,等局勢穩定再做商議。紫微宮將要開啟,師姐說不定還需要幫手。”

秦桑暗道青羊觀可熱鬨了。

以後門中不僅有青羊觀一脈,還有千山竹海一脈,魔焰門一脈,元蜃門一脈,青竹和青君的傳人。

不過,元蜃門雖好,可不是那麼好吞的,需仔細甄彆。否則一旦自己不在,無人壓製,難免有人生出異心,尾大不掉。

青君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在她看來,都是小事而已。

“我叫你過來,是對符傀有些眉目了。”

青君揮手關閉大殿的禁製,帶著秦桑走進一件靜室,元嬰符傀不再是小人模樣,恢複原貌,靜靜站在那裡。

這段時間,元嬰符傀一直放在青君這裡。

青君抬手向符傀眉心點去,指尖一點幽光閃過。

元嬰符傀陡然睜開雙目,眼神依舊瘋狂,死死盯著青君,一旦將它放開,恐怕首先不是殺敵,而是噬主!

“上元清靜宮那位前輩奇思妙想,借助符道,在它體內凝結符印,將其煉製成近似符兵的存在,從而操控符傀。我有一門傀印秘術,其中一種傀印和符印頗有些相似。隻需耗費一些時間,將符傀體內的符印轉化為這種傀印,便能和上元清靜宮一樣操縱它。”

青君淩空向符傀胸前拍去,便見符傀身上密密麻麻的符影閃爍。

秦桑聞言一喜。

他雖然得了元嬰符傀,但不懂操縱之法,若謀奪上元清靜宮的秘術,東陽伯肯定會從中作梗,橫生波折。

師姐在傀儡之道造詣極深,果然想出辦法。

“不過……”

青君忽然語氣一轉,“即使轉化為傀印,也無法改變其凶傀的本性。正因如此,上元清靜宮曆代祖師都對它束手無策。以師弟你的修為,操縱時依然非常凶險,最好找一個能保護元神的秘寶。”

秦桑點點頭,皺眉道:“連師姐也無法解決符傀裡混亂的魂影麼?如果能將所有魂影煉化,和符傀融為一體,符傀的實力應該還能提升吧?”

“師弟說的不錯,但幾乎不可能。除非我們能弄明白,符傀為何這麼特殊,能夠封鎖魂影,並且存在至今。”

青君審視符傀,看了半晌,無奈道:“我參悟了很久,看不出端倪。以我之見,原因大概率不是符傀體內的禁製,而是符傀本身!”

這個想法和秦桑不謀而合,他也有類似的感覺。

修仙者奇物數不勝數,他們沒見過的寶物太多了,而且符傀身上禁製重重,早已麵目全非,很難查清符傀的跟腳。

青君掐了一個印訣,符傀猛地縮小,飛到秦桑手裡。

“我已經用秘術完成了一部分改造,現在將這種傀印教給你,隻需費些時間,按部就班,將符印轉化為傀印。你將它帶回去自行祭煉吧,這些魂影對我沒什麼幫助。不過,師弟儘可能多的感應魂影,肯定能對度過瓶頸有所助益,師弟說不定很快就能突破中期。”

“承師姐的吉言。”

秦桑看了看手中的符傀,自己能否像師姐說得這麼順利,就看符傀和屍花血珀的了。

接下來,青君將傀印傳授給秦桑。

傀儡之道和劍道、丹道一樣,複雜且深奧,如果不想耗費精力去參悟,很難取得什麼成就。

好在,師姐已經打好了基礎,秦桑要學的不是完整的秘術,隻需記住那道傀印,並謹記幾個注意事項。

學會傀印,秦桑正要起身告辭,接著忽然麵色微動,似乎感知到了什麼,豁然起身,詫異道:“白兄來了!”

白體內的天屍符是出自秦桑之手,二人之間始終有這層聯係,離得近了,便能互相感知到。

秦桑驚疑不定。

白這時候出關,突然出現在戰場上,難道遇到什麼難題了?

還是說,他已經成功突破屍王?

秦桑連忙辭彆青君,閃身飛出大殿,向城外掠去。

大軍駐紮在城中,戒備森嚴,白不敢潛入,在城外觸動了禁製,才被秦桑感知到。

青君送出大殿,看著秦桑遠去的背影,黛眉微蹙,似乎在沉思什麼事情,又看了看罪淵的方向,隨後返回靜室,打坐入定。

“秦前輩!”

“見過秦前輩!”

……

不好壞了自己定的規矩,秦桑沒有直接飛出城,而是在城中街道上飛掠。沿途遇到的修士,看到秦桑,紛紛避讓,躬身見禮。

秦桑心裡想著事情,很快來到城門前,看向左右將士,取出自己的令牌晃了晃,“打開城門禁製!”

“遵命!”

守門將士不敢怠慢,立即照做。

正值深夜。

天上陰雲密布,看不到絲毫星光。

秦桑飛出城,視線向周圍一掃,駕起遁光飛出幾十裡,不料突然出現意外,他竟然失去了對白的感應。

緊接著,異變陡生。

‘轟!’

下方的草原突然爆炸,炸出一個大坑,土石草葉飛濺,到處都是。

在亂糟糟的碎草之間,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直撲向秦桑。

秦桑先是一驚,繼而大喜,哈哈大笑,“白兄,秦某早已今非昔比,就憑這些小手段,還想埋伏我?”

話音未落。

十八杆魔幡猛地從他袖口飛出,在半空盤旋,迎風便漲,繼而魔火狂湧而出,瞬間便形成一片火海。

那道黑影猝不及防,一頭紮進魔火之中,頓時驚叫連連,“你何時能操縱所有魔幡了?”

秦桑不答,隻顧大笑,戲謔道:“敢偷襲老夫,讓你嘗嘗魔火的滋味!”

說罷,他掐了個念訣,所有魔火向白蜂擁而去,眨眼間便在白周圍變成一個火球。

“依仗外物算什麼好漢!有種下來和我肉搏!”

身陷魔火,白毫不示弱,大聲叫囂。

“肉搏我也未必怕你!”

秦桑不屑,眼神卻有些驚異。

魔火之中,白穿著一身道袍,外表和常人無異,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感知到魔火的真正威力後,他不知用了什麼秘術,全身屍氣狂湧,體型不變,也沒有像仙墳裡的屍王那樣,變得青麵獠牙、指甲暴漲、全身黑毛,醜陋無比。

唯有雙眼變成赤紅血目,充滿嗜血之意。

一時間,魔火竟被擋住了,即使有一絲火焰近身,也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普通的屍王,麵對魔火不可能這麼輕鬆,看來白從屍魂珠和骨咒上得到了不少好處。

“不打了!你這些魔幡太賴皮!”

白大叫。

秦桑收起魔幡,二人閃身落到地麵。

“恭喜白兄進階屍王!”

秦桑拱手道賀。

白輕輕擺手,看了看周圍,歎道:“我突破的時間太晚了,不知錯過了多少好事。”

秦桑好笑,“從淵墟回來,直到現在經曆了不知多少場大戰,在血湖直麵葉老魔,更是凶險,算什麼好事?”

“探索秘境當然是好事!給我好好說說你們在血湖的遭遇,”白迫不及待道。

“隨我回城,我們到城中詳談。”

二人向城池飛去。

秦桑喜道:“我還想在你渡劫時為你護法,你倒是膽大,不聲不響把天劫渡了,可曾出現異變?”

“我好不容易感知到契機,不敢再等你回來,隻好尋了個地方強行渡劫。確實和你們不同,險些栽在心魔劫上,不過也算有驚無險。”

白咧了咧嘴,心有餘悸道。

“你的實力明顯勝過普通屍王不少,肯定對渡過天劫有把握,”秦桑點點頭,想起之前奇怪的景象,連忙問道,“你進階屍王,體內的天屍符到底破解了沒有,為何剛才的感應時有時無?”

“算是破解了!因為天屍符已經和我元神合一,不好將其打碎,不過對我已經沒有影響。之所以閉關這麼久,就是為了解決天屍符的麻煩。”

白攤開一隻手,血肉逐漸變得透明,露出體內的骨頭,上麵竟銘刻著古怪花紋。

“骨咒!”

秦桑一眼認出。

白點頭,“我參悟骨咒,發現骨咒和天屍符雖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但又隱隱有些聯係,似乎同出一源。便借助骨咒,牽引天屍符之力,失敗了不知多少次,終於成功。”

“天屍符不過築基期級彆的寶物,沒想到這麼麻煩!”

秦桑感慨不已,天屍符比想象中還難纏。

“天屍符最多煉製飛天夜叉,但不代表它就是這個級彆的東西。天屍符和骨咒展現出的威能隻是冰山一角,而且路數非常詭異,你搜集回來的屍道秘術,沒有一種能和它們對應的。我絞儘腦汁,才摸索出一些脈絡。真正來曆,還要找到水牢裡的那個神秘人才知道,這兩門秘術肯定大有來頭!”

白看到秦桑臉上的喜色,清楚他的心思,語氣突然一變,“你不要高興太早,我這個辦法,隻能用在自己身上。啞姑境界太低,承受不住完整的骨咒。”

秦桑笑容一僵。

他還以為,白能幫著啞姑解開天屍符,自己也就了了一樁心事。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想出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燃眉之急。雖然救不醒她,但能有所緩解,至少將她從黑暗中拉出來,恢複到透支前的狀態,甚至可能更好。具體能恢複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好,那隻肥蠶是變數,或許能幫到我們。當然,想要救醒啞姑,還需找到神秘人,取得完整秘術。”

白解釋道。

秦桑鬆了口氣,“也算是個好消息,等戰事一了,我便派人尋找譚豪的蹤跡。城門快到了,道友暫時不要公開露麵,先遁入屍傀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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