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雞繞著冰殿,發現一座傳送陣,才知道秦桑上次是從這裡傳送過去,找到它家,搶走無間血桑碎片。
但傳送陣沒反應,對麵的傳送陣已經損壞。
秦桑將無殤的屍體葬在冰殿,樹碑立傳,然後將冰殿封閉。
離開冰殿後,胖雞想回以前的洞府看一看。
吞雷隼的洞府其實在內穀深處。
無涯穀禁製重重,空間錯亂,秦桑跟著胖雞繞了半天,終於見到那座熟悉的冰山,以及無邊無際,濃重如雲的玄霜煞風。
“咦?”
秦桑穿過玄霜煞風,看到吞雷隼的洞府入口,感應到洞府現在竟有主人,神色微微一動,瞥了眼胖雞。
胖雞嘿嘿憨笑,“瞞不過老爺的法眼。我娘留下來的洞府,在我娘失蹤後不久被一頭死狐狸強占了去。那時我還小,被它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幸好我娘留給我幾樣保命的寶物,不然已經慘遭毒手。後來流離失所,吃儘苦頭,差點兒被修仙者抓住,剝皮拆骨,煉成法寶。不報此仇,難消我心頭之恨!”
胖雞回憶起當年的淒慘遭遇,不禁咬牙切齒。
吞雷隼妖王雖然失蹤,但留下了上佳洞府和諸多寶物,本來胖雞能安穩修煉到妖丹期甚至更高,再外出遊曆,尋找救母之法。
不料,洞府被不速之客搶占。
堂堂妖王後裔,淪為喪家之犬。
胖雞僥幸逃出生天,東躲西藏,狼狽異常。
“不敢勞煩老爺,小的親手了結這場恩怨!”
胖雞發出一聲尖嘯,俯衝而下,如一道閃電,筆直衝進冰窟。緊接著,洞府內響起一聲急促的鳴叫,異常尖銳。
‘轟!’
冰窟裡的寒風應聲而散,雷芒和藍光從冰窟噴射出來,光華萬道。
胖雞反身衝出冰窟,後麵緊隨著一道藍色遁光,原來是一頭藍狐,體型堪比牛犢大小,氣息竟和胖雞不相上下。
這麼多年過去,藍狐占據這麼好的洞府,日夜苦修,也成長為妖丹後期的大妖,否則胖雞早就來複仇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兩頭妖獸轉瞬便戰作一團。
秦桑掃了一眼,見藍狐頗為凶悍,實力不弱,但還是比不了吞噬青鸞雷力,手握妖王重寶的胖雞。
胖雞獲勝隻是時間問題。
他興趣缺缺,收回目光,飛出煞風層,觀察這片人跡罕至的天地。
洞府外。
兩妖眨眼間殺了幾百個回合。
從地麵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地麵。
一時間吼聲震天。
冰川崩裂,颶風呼嘯。
胖雞終於能出一口惡氣,不遺餘力,神通儘出,身上青雷彌漫,射出道道雷芒,宛如青鸞附體,神威不凡。
藍狐漸漸感到不支,眼珠滴溜溜亂轉,沒想到當年被自己趕走的小妖,如今實力已經反超,前來複仇。
它雖未曾服過帝流漿,但活了這麼久,靈智也不低。
敵人勢大難敵,它心中已經生出逃跑的念頭。
‘噗!’
藍狐噴出一團寒氣,乃是他常年吞噬玄霜煞風的精華煉就的一口靈風。
胖雞不敢硬接,急忙躲閃。
卻不料,那團寒氣衝過來時,突然凝結成一柄利刃,速度暴漲,刹那間穿透虛空,斬到胖雞胸前,眼看便能透體而過,斬殺胖雞。
藍狐卻看也不看結果,尾巴一甩,轉身便要逃跑。
“早就等你這一招!”
胖雞不急反笑,大嘴一張,妖王留下的寶珠輕飄飄飛出。
寶珠看似單薄,但冰刀斬上去,不僅沒能損傷寶珠分毫,反而立刻化為齏粉。
胖雞狂笑,雙翼一合,直撲藍狐。
利爪上雷芒閃爍,便要將藍狐抓個腦漿迸裂。
藍狐倉促躲閃,卻不及胖雞手段迭出,冷不防被一道閃電破了護體靈光,打中要害,劈下雲端,狠狠跌在冰麵上,滾落一團。
重傷之下,藍狐無力再逃,四爪朝天對衝下來的胖雞求饒,連連哀鳴。
想起往日種種,胖雞氣血上湧,哪裡能容仇敵活命,毫不留情將藍狐開膛破敵,利爪亂攪,抓出藍狐妖丹,一口吞吃下去。
成功複仇,胖雞又把被藍狐搞得一團糟的洞府清理一遍,趕去和秦桑會合。
秦桑也不問過程,將胖雞收進混元同心環,動身向血湖掠去。
無涯穀深處的危險程度堪比淵墟,寸步難行。
不過秦桑在淵墟都能來去自如,這些障礙自然難不倒他。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秦桑趁機將無涯穀探了一遍,收了幾種靈藥靈果,可惜殺劍劍靈依然沒有反應。
五天後,秦桑找到血湖。
“明月道友來了。”
血湖邊緣竟有十幾道人影。
和秦桑打招呼的是向青,離無涯穀最近,最先趕過來。
他們在神罡峰聯手收服祖聖火,算是有些交情。
在向青旁邊是一名元嬰期的魔道修士,近期一直由他在這裡看著血湖封印,才能及時傳回消息。
除此之外,竟然都是金丹修士。
“向道友,洪道友……”
秦桑打過招呼。
見那些金丹修士遠遠站在一邊,正在竊竊私語,他有些詫異。
血湖可不僅封印這一道難關,元嬰祖師進去,都必須小心翼翼。
進血湖的目的是算計罪淵,這些金丹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會成為拖累。
向青瞥了他們一眼,淡淡道:“都是些亡命之徒,不知從哪裡得知血湖出世的消息,想進去渾水摸魚。當年能在血湖發現無間血桑,說不定這次也有福緣深厚之人。不過,最後能有幾個活著出來,就難說了。”
秦桑注意到,這些人基本是各大門派的弟子,消息靈通,應該是得到師門長輩指點。
他們雖然不缺修行資源,但遇到瓶頸,被困個百餘年都是常事。不乏膽大之人,出入各大禁地秘境尋覓機緣。
秦桑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這就是血湖?比淵墟裡的要小……”
秦桑向前走了幾步,打量著血湖道。
血湖夾在兩片古禁形成的雲團中間,隻露出來一條帶狀的縫隙,他們現在就站在縫隙的一端。
詭異的是,血湖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竟是懸浮在半空,源源不斷散發著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