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道友是從妖島裡逃出來的?不知妖島上發生了何事,為何生成這種異象,引發妖獸動亂?”
三人懸停在海麵上,看著秦桑秦桑二人來時的方向,以及他們後方一片混亂的妖島,神色各異。
三名男子都是結丹期高手。
居中那人是個看起來五十許的美髯公,同秦桑一樣,穿著一襲道袍,氣質出塵,竟是結丹後期大高手。
另外兩人的修為也不弱。
並不奇怪,也隻有實力這麼強的修士,才敢在如今的妖海中行走。
開口詢問的正是那位美髯公。
素女的修為隻有築基期,美髯公的視線一掃而過,並未重視,最後落到秦桑身上,暗暗打量。
不過,他左側的那個一身珠光寶氣,像是位富員外的同伴,眼神卻有些怪異,直勾勾盯著素女不放。
素女被富員外盯的不舒服,躲到秦桑身後。
秦桑目光一轉,道:“我等二人原本躲在遠處的小島上,被妖島的異變驚動,前來觀察時不慎被獸群撞破,當時的情況非常驚險,好在我們見勢不妙立刻撤離,總算沒有驚動島上的大妖。至於島上發生了何事,在下也不清楚。”
“是麼?我們的洞府也在附近,卻未曾見過二位。”
美髯公看向妖島方向,對秦桑的話倒也信了幾分。
一個結丹中期修士,帶著一個隻有築基期同伴,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大鬨妖島,還能全身而退的人。
妖島廣闊,上有大妖棲息,大妖裡的霸主很厲害,是他也要忌憚的存在。
“不知二位怎麼稱呼?你們既然躲在此處,想必也是因為外麵發生的妖亂。在下姓蒼,乃是西幽盟的成員,妖亂發生時由於慢了一步,未能及時逃離,後來我們人族領地遭到獸潮血洗,任何角落都不放過,修仙者死傷無數。在下走投無路,和道友一樣,想起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逃進妖族領地,才找到一座荒島藏身。”
說到這裡,美髯公語氣一頓,道:“雖然暫時安全,但整日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既然有緣相逢,在下有意邀請道友聯手,人多力強,互相扶持,才有希望堅持到亂象平息的那天。這位劉道友便是在逃離的路上加入進來……”
美髯公指了指右側的男子,自報家門。
三大商盟在妖海內名望極高,很有號召力。
那名劉姓修士也出言挽留。
“西幽盟?”
秦桑不禁想起七殺殿時死在他手裡的西幽盟青年。
不知這三人和青年有沒有關係。
他還要趕去和越仙姑會合,自然不會答應美髯公的邀請,看這些人似乎並無惡意,他也放下心來,拱了拱手,出言婉拒,催動遁術便要離開。
這時,富員外突然飛上前來,傳音給美髯公說了句什麼。
美髯公瞳孔微微一縮,凝視素女。
見秦桑二人要走,富員外心中一急,揚聲道:“二位道友莫急,在下有一個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方才在下感知到這位姑娘的氣機有些奇怪,似乎和傳說中上古時代的真魔氣有幾分相似,難道是在下看錯了?”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素女早對富員外的眼神不滿,沒好氣的回道。
秦桑沒想到一直乖巧的素女突然出聲,來不及阻止,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雖然不知這些人怎麼發現素女體內有真魔氣,但此情此景,顯然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最好糊弄過去,不要節外生枝。
“道友看錯了,真魔氣是傳說中的古魔才能駕馭的力量,連魔道元嬰祖師都無法抵擋真魔氣侵蝕,她隻有區區築基期,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這個丫頭生性頑劣,出言不遜,還望道友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秦桑語氣不變,淡淡說道,作勢欲走。
“道友不要誤會。”
美髯公神色如常,緩緩飛上前來,耐心勸解,“師弟並無惡意,他修煉的功法也和姑娘類似,隻是希望和姑娘交流一二。你們二人有緣,以師弟的修為,提點姑娘輕而易舉,姑娘肯定不會吃虧……”
“走!”
見此情景,秦桑哪裡還不知道對方起了歹念,一把抓住素女的手腕,催動密符。
素女清楚自己犯了錯,低著頭不敢說話。
二人化作遁光,如流星般射向天際。
美髯公眼神中寒光閃爍,冷冷道:“師弟,你確定那個女孩體內有真魔氣?”
富員外點頭,篤定道:“師兄你肯定也感應到了,不會錯!就算不是九轉姹陰體,能吞噬真魔氣,肯定也不尋常。盟主命人尋找九轉姹陰體,但這種體質比天靈根還要罕見。擒住此女,無論她是特殊體質,還是修煉某種上古魔功,若能對盟主有用,討得盟主歡心,我們師兄弟還用為結嬰所需靈物發愁麼?”
“好!追!劉道友,你也聽到了,若能擒住這二人,到時候我們兄弟定會在盟主麵前為你美言的……”
美髯公和富員外身影一閃,急追而去。
劉姓修士猶豫了一下,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妖島上,妖獸亂作一團。
島外,數道遁光正在大海中追逐。
到約定的地點還有一段距離,秦桑連續飛行了這麼久,本就消耗很大,本以為已經安全了,卻又遭實力強大的修仙者追殺。
雖是素女帶來的麻煩,但毛山藤和傳送符都在越仙姑手裡,為了寶物隻能全力保住素女,而且必須萬無一失,不能讓她卷入爭鬥。
秦桑心知不能再隱藏了,喚出同心環中的雙頭犼。
妖海裡危機四伏,不能放素女獨行。
隻得令雙頭犼護著她先走,自己斷後。
素女被秦桑丟到雙頭犼背上,滿臉驚愕,現在才知道這個神秘道士隱藏的有多深,竟然還有一頭這麼厲害的靈獸。
“你護她去和越仙姑會合……”
秦桑命令雙頭犼。
雙頭犼低吼一聲,背上青氣環繞,緊緊纏住素女,風翼扇動,飛奔而走。
素女安穩地坐在雙頭犼背上,眼神卻呆滯,全無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