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光壁另一側的五個人發現外麵情況不對,秦桑和乾瘦老者已經分出勝負,乾瘦老者命喪魔火,而秦桑毫發無損。
他們衝出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秦桑殺人之後,抽身暴退,乾瘦老者的屍體很快被九幽魔火焚燒乾淨,隻剩下地麵上一灘灰燼。
看到這一幕,眾人立時色變,紛紛祭出法器對準秦桑,仿佛在看一個大魔頭。
“你想乾什麼,為何殺人?”
矮胖修士厲喝,對秦桑怒目而視。
其他人也是滿臉震驚,他們被光壁隔絕,沒有聽到秦桑和乾瘦老者說的話。
一方麵不清楚來龍去脈,震驚於一直沉默寡言的秦桑突然對同伴下殺手。修煉到這個境界,手上多少都有幾條人命,但此時尚在洞府之外,秦桑就無緣無故動手殺人,是任何人都沒料到的。
另一方麵也震驚於秦桑的實力,竟然能瞬殺同境界的修士!
要知道,他們也沒有自信能穩勝乾瘦老者。
豈不是說,隻要秦桑起了殺心,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難逃一劫?
秦桑和他們拉開距離,神色沒有絲毫波動,接著寒霧一陣湧動,兩具飛天夜叉落到秦桑身邊,像左右護法,和對麵五個人對峙。
看清楚飛天夜叉凶惡的樣貌,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現在終於明白乾瘦老者為什麼這麼快喪命,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兩具飛天夜叉太可怕了。
其中一具氣息比真正的結丹期修士不遑多讓,另一具弱一些,但也能發揮出牽製的作用,不容忽視。
再加上秦桑操縱的詭異魔火,驟然遭到秦桑和飛天夜叉夾攻,即使結丹中期修士,恐怕也隻能選擇逃。
“秦道友……”
青衫儒生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我們現在已經來到元嬰洞府前,馬上就能進入元嬰洞府,有什麼矛盾,為何不能心平氣和一些,當著大家的麵解決,非要辣手殺人?”
秦桑一言不發,目光冷峻,視線從這五個人臉上一個個掃過。
乾瘦老者如果有同夥,矮胖修士最有可能,另外四個人也脫不了嫌疑,都是老奸巨猾之輩,掩飾的很好,秦桑沒能看出來端倪。
在看到秦桑殺死乾瘦老者之後,人人自危之下,他們已經把秦桑視為最大的敵人,僅憑言語不可能解釋清楚原委,獲取他們的信任。
即使實力再強,秦桑也不敢一起挑戰所有人。
信號已經發出去了,繼續留在地洞裡會被堵個正著,跟他們解釋這些就是浪費時間,沒有必要。
他估計,乾瘦老者的同伴實力應該沒有強到不可戰勝的地步,否則沒必要使用這種鬼域伎倆。
但一來地洞狹窄,密符施展不開;二來眾人彼此之間互相猜忌,這些人裡不知還有幾個乾瘦老者的同夥,分不出敵我,單打獨鬥肯定是行不通的。
最讓秦桑擔心的則是地洞裡詭異的寒霧。
在他的猜測中,寒霧可能和某種強大的靈火有關,萬一有人能催動靈火,誅殺他們易如反掌。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先離開地洞,跳出危險之外,就從容多了。等乾瘦老者的同夥到了以後,看局勢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寶物雖誘人,有命拿才行。
何況,洞府裡到底有沒有寶物還不一定,秦桑現在覺得這裡更像是一個甜美且危險的誘餌,是彆人的狩獵場!
想到這裡,秦桑露出一絲笑容,在其他人眼裡卻似魔頭的獰笑,尤其在這種環境下,都不禁有些膽寒。
兩名女修握著法寶的手竟微微發顫。
“藍道友,出於結盟的道義,秦某提醒你一句。”
秦桑指了指乾瘦老者的骨灰,“此人趁著光壁被破時造成的亂象,暗中向外發出信號,不知是在聯絡什麼人,幸好被秦某察覺。你若和此人同流合汙,當秦某什麼都沒說。倘若不是,不妨好好想一想,我們遭受寒霧侵蝕,又要傾儘全力破解禁製,被人堵在這裡,會是什麼下場……”
秦桑有恃無恐,神色淡然。
聽到秦桑這番話,青衫儒生等人麵色都是一變再變,將信將疑。
但他們已經下意識的防備起矮胖修士。
畢竟,此人是發起者,嫌疑最大。
“住口!”
矮胖修士厲聲打斷秦桑,大聲疾呼,“不要聽這魔頭蠱惑,定是魔頭陰謀敗露,殺人滅口,又妖言惑眾,意圖分化我等,圖謀至寶,千萬不要中了他的毒計!先殺了他,我們五個人,根本不用怕他……”
秦桑冷哼一聲,不屑爭辯。
“言儘於此,在下告辭!”
話音未落,秦桑一招手將飛天夜叉收了起來,接著體內傳出陣陣蛟龍長吟,化作一道流光向來路衝去,瞬間消失在寒霧深處,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寒霧湧動,一道身影破霧而出,閃身落到丘陵邊緣的古樹的樹杈上。他剛剛現身,麵前虛空中便突兀地浮現出一抹天藍色的色彩,顯現出天目蝶絕美的身姿。
秦桑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手指作為天目蝶的承托,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摸,作為鼓勵。
“蟲影?”
和本命蟲蠱交流之後,秦桑得到的更為精確的信息,乾瘦老者放出來的似乎是一隻靈蟲,蟲影飛到高空,然後就消失了。
“彼此通過靈蟲傳遞信號麼,聽起來很像巫族的手段。有點像青蚨錢,但沒有青蚨錢那麼隱蔽,似乎需要排除寒霧的乾擾才行。這六個人都是人族修士,難道有人勾連巫族,謀害同族?”
秦桑麵帶沉吟之色,抬頭看向四周海域。
碧海藍天,白雲朵朵,看起來一切如常。
旋即秦桑目光陡然一凝,死死盯著北方遙遠天邊,有一朵白雲飛速飄來。
這朵雲在雲海裡移動,以驚人的速度向這個方向接近。看到白雲的速度,秦桑麵色陡然一變。
秦桑懷疑白雲裡就是乾瘦老者的同夥,但是看不出裡麵有多少人。他心知此地不可久留,腳下重重一點,再度催動密符,向另一個方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