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肯居然將天使之王吞噬了,他這下徹底將太陽王塔諾斯閣下安排在天堂山的後手破除了,日後哪怕是太陽王閣下歸來,如果不能晉升類神,也不敢直麵維肯了!”
道格拉斯一臉的感歎,他作為魔法帝國時期的九環魔法師,對太陽王這位偉大的存在,還是有著敬畏之心的。
太陽王塔諾斯不僅是傳奇巔峰的魔法師,更是第一位推演出晉升類神道路的人類,更是融合製造出了天堂山這種真神力量的門世界,讓人對其才華智慧敬佩不已。
“維肯得到了太陽王培養的身體,吞噬了梅坎特隆這位傳奇巔峰的存在,怕是實力已經恢複到了巔峰狀態,即使銀月之主愛特娜和地獄之主馬爾迪莫斯也不是祂的對手了!”
路西恩.伊文斯作為和銀月之主接觸最多的魔法師,還是知曉一些類神之間的實力差距的,神色陰沉無比,維肯實力如此強大,真理教會可能要反擊了。
“無需擔心,即使維肯恢複了全盛狀態,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形勢,如果祂真的敢再次走聖城蘭斯,我不介意讓南方教會再換一任教皇的!”
伊凡.文森雲淡風輕,負手而立,眺望南方,聲音雖然不大,卻格外的堅定,充滿了自信,強大的感染力,讓眾人紛紛側目,眼眸裡閃爍著沉思之色。
“伊凡.文森閣下,你既然可以勝過維肯,為何不趁機帶領魔法議會徹底擊敗真理教會呢?”
費爾南多性子急躁,眼睛裡有著無數的雷霆閃耀,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直接向伊凡.文森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類神本源不滅,即使我此時將維肯斬殺,讓祂陷入沉睡,祂依舊可以從虛無中蘇醒,到時候沒有了真理教會的拖累的類神,會有多麼可怕,你們想過嗎?”
“那注定了是兩敗俱傷的局麵,魔法議會承受不住那樣的後果!”
伊凡.文森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了疑惑不解的費爾南多,輕笑一聲,笑聲在黑夜中傳出,聲音平靜的解釋道。
“那如何是好,總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雙方一直對峙也不是辦法?”
費爾南多臉上帶著幾分愁緒,如今魔法議會實力強大無比,已經不弱於真理教會了,甚至因為大奧術師的存在,高端戰力還要勝過南方教會,如果不能將真理教會徹底擊敗,又有什麼意義呢?
“急什麼,我們著急,維肯也著急,祂一定會想儘辦法尋找晉升真神的道路辦法,也許那時候才會打破現在的局勢!”
伊凡.文森麵色幽深,目光深邃再次看向了南方,沒有看向聖城蘭斯,而是看向一處巍峨壯觀的皇宮,嘴角噙著笑意,輕聲道。
“太陽王塔諾斯已經歸來了,不知道他是否可以再次晉升類神,給維肯添些麻煩?”
“什麼,太陽王塔諾斯已經複活了,這下好玩了,不知道維肯如何應對這位真理之神!”
眾人驚詫至極,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對於太陽王塔諾斯這位第一個晉升類神的魔法師,誰都不敢小覷他,即使再次複活的他未曾再次晉升類神,也不容忽視,絕對可以給維肯帶來不小的麻煩。
神聖海爾茲帝國皇宮深處,魯道夫二世神色晦暗,陰沉無比,眸子裡帶著幾分淩厲,看著生成蘭斯閃耀的聖光,聲音無比的冰冷。
“維肯,你還是忍不住動手了,將我當初故意留下的後手清除了,真是難為你忍耐了這麼久,看來魔法議會的給了你巨大的壓力,不然你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吞噬梅坎特隆的!”
魯道夫二世坐在皇座之上,周圍空蕩蕩的,寂靜無聲,沒有一點光亮,他臉上帶著幾分困惑和不解,眉頭緊皺,眸子深處泛起層層漣漪。
“可惜,我丟失了太多的記憶,完全記不得自己當初是如何晉升類神的,也記不清不朽之秘究竟是什麼了?”
“如今隻能再次推演類神晉升道路,魔法議會的最新奧術理論倒是讓我有了一些新的頭緒,還需要再忍耐一些時間!”
太陽王塔諾斯畢竟是類神境界的存在,雖然被天堂山吞噬了靈魂和意識,依舊再次複活了過來,不知隱藏了多長時間了,隻是還沒有找到晉升類神的的道路,才不得不隱忍下來,不敢直麵維肯這個竊取了他所有成果榮耀的小人。
內克瑟宮,正午的陽光格外明媚,伊凡.文森處理完了魔法議會的瑣事,回到皇宮,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娜塔莎,有些詫異,伸手在她的眼前輕輕晃動了兩下,好奇的問道。
“怎麼了?女武神可是從不會發呆的!”
一身紫色宮廷長裙的娜塔莎一下驚醒,看到了伊凡.文森的身影,紫色的眼眸裡閃過一道明光,訕訕笑道。
“距離倫塔特音樂節越來越近了,所以我有點想念阿爾托。”
“看得出來,有的時候,我也會回想起在阿爾托的生活。”
伊凡.文森坐到了娜塔莎的身旁,握住了妻子的玉手,將其攬入了懷中,溫柔的說道。
“既然如此,想到就做到,我們現在就去阿爾托走走。”
“啊?”
娜塔莎先是一愣,伊凡.文森這種說走就走的風格讓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種事情不應該預先計劃一下嗎?
但娜塔莎性格與眾不同,瞬間就回過神來,英氣秀美的臉上浮現出了燦爛明媚的笑容,落落大方的應道。
“好,我們在阿爾托享用晚餐。”
這種出門散步的事情好像不需要計劃,隻要想到就去做,這也是娜塔莎這位騎士的信條。
十月的阿爾托仿佛點綴在蛋糕上的水果,甜美卻又略顯冰冷,附近廣袤的地域則染上了一層金黃的顏色,與城內飄舞著落葉的拉瓦樹交相輝映,共同編織出一幅富有詩意的畫麵,加上隱隱約約能夠聽到的悠揚樂聲,一切都顯得那樣寧靜美好,無愧於音樂之都的稱號。
“隻有梅爾澤黑森林永遠以黑色為主,千百年未曾變化過!”
娜塔莎站在靜靜流淌的貝倫河畔,望著對岸的黑森林,頗有感觸的說道,紫色的長發被秋風吹得往後飄揚。這片黑森林留下了她眾多艱辛、痛苦和收獲的回憶,不管是少女時期的嚴格騎士訓練,還是發生在裡麵的遭遇,都是她這一生無法忘懷的經曆。
“黑冷杉,一種黑色山脈附近特有的樹木,懷疑受到了某個異度空間氣息的熏染!”
伊凡.文森一副博學者的麵孔,一本正經的分析著梅爾澤黑森林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好像是在搞奧術研究一般。
娜塔莎忍不住被伊凡.文森這種正兒八經的回答逗笑了,絕美的臉上帶著回憶之色,感歎的說道。
“梅爾澤黑森林為什麼常年是黑色的,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有意義的是,我曾經在裡麵被狗頭人追殺過,亂吃樹果以至於全身疼痛不堪過,中毒麻痹倒在地上無法動彈過,也曾遭遇過最深的背叛,也曾遇到過最忠誠的騎士,這些才是最珍貴的!”
娜塔莎回憶起了當初伊凡.文森突然降臨,英雄救美的回憶,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柔荑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伊凡.文森的手,頭顱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還被狗頭人追殺過?我覺得以你的戰鬥天賦,即使沒有激發血脈力量,碾壓狗頭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伊凡.文森英俊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頗感興趣看向了娜塔莎,娜塔莎從小就是天才騎士,戰鬥力驚人,沒想到還有過這樣的經曆?
“十隻以下的狗頭人,我能輕鬆搞定,問題在於那時候有幾百隻狗頭人,還有一隻能夠天賦施法!”
娜塔莎抬起頭,嘴角微微撇了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讓幾個部落的狗頭人聯合追殺你?”
伊凡.文森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眸子看著妻子的眼睛,十分好奇的問道。
娜塔莎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訕訕的笑了笑,揚了揚手臂,帶著幾分心虛的說道。
:“我記不清楚了!”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記憶很好!”
伊凡.文森可不會被娜塔莎這點小手段欺騙了,依舊追問道。
“每個人都會有失誤的時候,總之是記不清楚了!”
娜塔莎惱羞成怒的聲音回蕩在貝倫河畔,隨著清風傳出了好遠,聲音清澈而又清脆,如同最美的音樂聲。
兩人慢慢行走在河水清澈的貝倫河畔,享受著熟悉的河風,言笑晏晏地回憶著往事。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手牽著手,沐浴著河風,往阿爾托的城門走去。
此時正是阿爾托的下午茶時間,對阿爾托的守門士兵來說,恰好屬於最疲憊最不想活動的時刻,所以他們略略掃了稍微變化了外形的伊凡.文森和娜塔莎一眼,見他們衣著氣質都算上乘,就揮手讓他們走入了城門。
熟悉而喧鬨的市場區,阿爾托口音的通用語,與倫塔特截然不同卻同樣熟悉的服裝風格,在第一時間給了伊凡.文森和娜塔莎最直觀的震撼。
“市場區一點也沒有變化,好像我們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娜塔莎經常從這道城門去城外的莊園,又常常戴著麵紗來這裡尋找千奇百怪的有趣事物,所以對市場區並不陌生。
娜塔莎和伊凡.文森穿梭在市場區,臉上帶著回憶之色,不時指著某間店鋪道。
“這間雜貨鋪有五十年的曆史了,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爺爺在招待客人,現在看起來像孫子一輩了!”
“那個老板在我購買古代七弦琴的時候認出了我,差點暈了過去。”
一位位行人看著這兩位宛如貴族夫婦的男女悠閒散步於市場區,不時指指點點,難免覺得奇怪,不過伊凡.文森和娜塔莎怎麼可能在意他們的目光。走著走著,兩人穿過了市場區,進入了行政區,行人開始減少,街道逐漸變得寧靜,隻有一位位街頭音樂家和吟遊詩人在演奏著不同的樂曲,營造出一個音樂的海洋,讓人漫步之中有靈魂升華的感覺。
娜塔莎仔細聽著,過了好一會兒,才一臉笑意的說道。
“g大調弦樂小夜曲,《月光》,《自新國度》的第二樂章。悲愴》。《獻給西爾維婭》。想不到離開阿爾托這麼久,路西恩的樂曲還是經常性地被演奏,街邊藝人和吟遊詩人演奏越多的曲目越代表了它受歡迎的程度,經典的音樂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經典!”
兩旁的拉瓦樹飄著一片片金黃的落葉,伊凡.文森用心傾聽,分辨出了不同的曲調,聽到了一首熟悉的曲子,有些驚訝的說道。
“居然還有人演奏你當初編寫的進行曲,真是令人想不到!”
娜塔莎當年在阿爾托十分癡迷音樂,也曾經是深入研究過,寫過一些樂曲,算是小有名氣的音樂家,當然和路西恩這位搬運工沒法比。
娜塔莎得意地哼了一段旋律,這可是她為數不多可以勝過伊凡.文森的事情了,伊凡.文森從未寫過什麼樂曲。
娜塔莎拉著伊凡.文森停在一間餐廳外麵,聆聽著門口的街頭音樂家用鋼琴彈奏《悲愴》,這是公認的非常有難度的作品,而他卻彈得非常自如,所以懂得音樂的阿爾托人不少駐足旁聽。
這位街頭音樂家前期的壓抑、苦悶、痛苦和悲劇氣息營造得非常不錯,因此在最後一個樂章用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彈出迸發的、昂揚的音符時,分外能夠帶起周圍聽眾的情緒。
“啪啪啪!”
鋼琴演奏結束之後,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位年輕的鋼琴彈奏者對自己受歡迎的程度似乎有點始料未及,呆愣地坐在鋼琴之後,久久沒有回應。
這位街頭音樂家是小城來阿爾托追尋夢想的音樂愛好者,自認為音樂的基礎紮實,有著出色的天賦,肯定能獲得非凡的成就,但這幾個月的遭遇讓他陷入了強烈的自我懷疑之中,讓他痛苦、徘徊、壓抑和苦悶,而生活上的捉襟見肘也讓他不得不接受餐廳老板的要求,誰知道,今天的演奏會得到這樣的歡迎?
“很不錯,不是蒼白的演奏,有了情感的共鳴。”
娜塔莎輕輕鼓掌道,然後拿出了一個錢幣,準備像其他聽眾一樣丟給那位街頭藝人。
但是,她的動作被伊凡.文森止住了,好笑看著她,打趣的說道。
“你準備給他女皇金幣?”
由於驅逐了南方教會,霍爾姆王國也在重新鑄造錢幣,與通用貨幣區彆,女皇金幣就相當於金塔勒,隻不過上麵刻著的是女皇頭像。
娜塔莎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金幣,乾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尷尬的問道。
“哈,我沒注意到,你有沒有金塔勒?”
伊凡.文森搖了搖頭,拿過女皇金幣,用拇指在上麵輕輕摩挲了一遍,然後女皇金幣就變成了金塔勒。
年輕的演奏者回過神來,感謝著周圍聽眾的盛情,忽然,他看到一枚金光閃閃的錢幣落在了自己麵前。
“金塔勒?”
他頓時愣住了,這是誰給的,也太大方了吧?
伊凡.文森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評價指點道。
“你剛剛彈奏的很好,將自己的感情和領悟都融入了音樂之中,讓這首樂曲帶上了鮮明的個人風格,這是非常難得的,不過,你的彈奏和對音樂的理解還有一些問題。”
“問題?”
演奏者還沒有回過神,然後聽到了伊凡.文森一條條講解和分析的話語,每一條都正中他的心靈,因為這大部分是自己長久以來始終覺得彆扭的地方,也有一部分是自己覺得很滿意,可聽完之後才發現錯得離譜的經驗。
過了一會兒,演奏者真正地清醒過來,發現那位指導自己的紳士和他的夫人已經走了很遠,隻留下兩個並排而行的背影,他想要追趕上去道謝,可餐廳老板還在盯著自己,隻能高聲道。
“謝謝!”
真是一位品格高尚的紳士,不對,一定是音樂家!伊凡.文森沒有回頭,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收到了。
娜塔莎臉上帶著幾分挫敗之色,詫異的看著伊凡.文森,有些無語的說道。
“你居然還精通音樂,剛剛的演奏我都聽不出任何的瑕疵,以前怎麼不見你展示過?”
伊凡.文森看著好勝心爆棚的妻子,低頭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下,娜塔莎心中的好勝心一下子就消散了,這才笑吟吟的說道。
“我會的多了,如果我願意成為音樂家,即使是路西恩也要被我遮掩光芒!”
“你真會吹牛!”
娜塔莎笑著說道,臉上帶著幾分不相信,但是眼眸裡卻滿是崇拜之色,他們結婚已經很長時間了,娜塔莎在生活中發現,幾乎沒有伊凡.文森不懂或者不會的事情,每每刷新她對伊凡.文森的認知。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這麼聽著走著,兩人很快來到了阿爾托音樂家協會附近,看到了那獨特的跳動火焰建築,它以輕盈卻複雜的不對稱美感著名。
“它還是這個樣子,一直沒有變過!”
娜塔莎發出感歎,隨即又搖了搖頭,環視著四周道。
“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之前經過的地方都說明在我離開阿爾托的這幾年裡,它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像是凝固在了時光裡,而倫塔特,也許今天早上是一個樣子,下午就完全是另外一幅麵孔了。”
倫塔特正處於大發展時期,進行著眾多基礎設施建設,整個城市每天都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提普通人的生活,這樣的阿爾托或許才更適合目前的音樂風格!”
伊凡.文森眼眸平靜深邃,看著眼前的聖詠大廳,十分客觀地說道。
“也是,倫塔特現在的模樣總感覺與當前的交響樂風格有不協調的地方,適合它的應該是另外的音樂!”
娜塔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認真的點點頭,肯定了伊凡.文森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