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鐘神秀:嗬嗬!(1 / 1)

方清雪見到此幕,秀眸緊縮,清冷髙潔的麵孔上第一次流露出了其他的表情,那是驚訝的表情,心中有著漣漪泛起,躲過了一記鋼叉,再次揮動拳頭,猛地轟出,罡風暴烈,徑直將飛天夜叉砸飛了。

這位清清如皎月,冷冷如冰雪的少女,戰鬥起來極其暴烈,拳腳揮動之間,帶起了陣陣罡風,凶悍無比,霸道猛烈,不過眨眼之間,就將兩位飛天夜叉轟成了一灘爛泥,這才停下了戰鬥,眸光環顧,瞅準了目標,再次衝了上去,一口氣圈住了三位飛天夜叉,顯然這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戰鬥中充滿了驚險,氣息都紊亂了一些。

鐘神秀收劍入鞘,除去方清雪和方澤濤麵對的飛天夜叉,其他的都被他斬殺,隻剩下了一些低級的地底魔人,將士們就可以應對,局勢已經明朗了,無需他再出手。

鐘神秀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暴烈聲,轉頭看去,白衣勝雪,拳如火炮,人似神女,形如鬼魅,方清雪拳頭堅不可摧,不斷的轟擊著圍攻自己的飛天夜叉,一道道的氣浪翻滾,聲響如雷霆,震動虛空。

“這小丫頭都是爭強好勝,不過通靈境界,居然敢以一敵三,將三位神勇境界的飛天夜叉牢牢壓製,確實讓人感到驚豔!”

雖然飛天夜叉修為境界比方清雪低了一籌,但是氣血強大,體質更強,神力天生,足以和普通的通靈境人類高手抗衡,方清雪一人獨戰三頭飛天夜叉,絕對算得上是通靈境中頂尖高手,隻有底蘊和根基無比深厚,才能達到這種戰力,是天才中的天才,驚才絕豔,即使在羽化門中,也極少資質如此出眾的弟子,是真正的仙道種子。

另一邊的方澤濤手持一柄寶劍,劍招精妙,經驗老辣,一人獨戰五位飛天夜叉也是遊刃有餘,輕鬆無比,寒光閃耀,在飛天夜叉堅硬的鱗甲之上留下了一道道傷口,足有一寸深,鮮豔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腥臭味,讓人皺眉。

“吼!”“吼!”“吼!”“吼!”“吼!”“吼!”“吼!”

五頭猙獰的飛天夜叉被方澤濤壓製的十分憋屈,紛紛發出憤怒的吼叫聲。

方澤濤身經百戰,神色冷峻,手中的利劍沒有絲毫的停頓,招式陰狠,法度森嚴,繼續在飛天夜叉身上放血,溫水煮青蛙,一點點的擴大著自己的優勢,沒有任何的焦躁心理,穩紮穩打。

鐘神秀收回目光,看向了軍隊將士,他們已經靠著人數的優勢和默契的配合,將所有的地底魔人儘數剿殺,每個人都是一身的煞氣,身上沾滿了腥臭的血液,凶狠的表情,十分可怖。

“喝!”

一道清嘯之聲傳來,方清雪藝高人膽大,在三頭飛天夜叉的圍攻下,更加的瘋狂了,幾乎是貼著鋼叉利刃躥到了一頭夜叉身前,一拳狠狠的轟在對方的胸膛之上,拳頭如一柄戰錘一般,砸碎了飛天夜叉的胸骨,一個碩大的窟窿前後通透,飛天夜叉猛的倒地,方清雪再次扭動身軀,將沾滿鮮血的拳頭收回,順勢轟向了身後的一頭飛天夜叉鋼叉上。

“砰!”

精鐵煉製的鋼叉猛地彎曲了起來,整個彎成了一張鐵弓,足見方清雪的拳頭比金鐵還要堅硬,力道之大。

方清雪在飛天夜叉驚恐的目光中,猛地蹬出了一腳,白色的繡花鞋狠狠的踏在了飛天夜叉的胸膛之上。

“哢嚓!哢嚓!哢嚓!”

一陣密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這頭飛天夜叉倒飛而出,猙獰可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神色,嘴中不斷的湧出血液,眸子裡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身死道消了。

最後一頭飛天夜叉趁此機會,將手中的利刃狠狠的紮向了方清雪的肋下,勁風銳利,發出了劃破空氣的咻咻聲,方清雪深吸一口氣,扭胯轉動身體,整個人好像沒有骨頭一般,閃過了這凶猛的一擊,身體就像是轉動的彈簧一樣,猛地歸位,爆喝一聲,吐出了胸腹中的那口濁氣,秀掌化為手刀,猛地斬出,刀氣縱橫,銳利無比,帶起了一道無形的氣刃,劃過了最後這頭飛天夜叉的脖頸,血箭飛射,一顆首級在空中劃過,跌落在了地麵之上,滾動了幾圈,眼睛瞪大了,死不瞑目。

方清雪臉色更白了,她剛剛一口氣爆發,氣血損耗嚴重,氣勢回落,心中放下了警惕。

突然,一道狂暴的罡風從身後傳來,無形的氣浪吹動了方清雪的頭發,她驚駭的轉頭看去,那個被轟破胸膛的飛天夜叉居然沒有死,是在佯裝死亡,騙過了方清雪。

飛天夜叉的這等驚人生命力簡直超出想象,一對鐵拳狠狠的砸向了方清雪的後背,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獠牙外露,嘴裡滿是血沫,這是這頭飛天夜叉的最後一擊,是同歸於儘的招式,這頭飛天夜叉的駭人傷勢,讓他也隻能發出這麼一擊了。

方清雪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等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根本來不及反應,星眸瞪大了,閃過一絲驚駭,對於這一擊她完全沒有防備,眼看就要消香玉隕了。

“咻!”

一道流光閃過,寒芒閃耀,一柄鋒銳的寶劍穿透了飛天夜叉的頭顱,那對鐵拳靜靜的停在了方清雪的後背一寸之處,再也不能前進半分了。

鐘神秀緩步走向了方清雪,在她驚詫的目光中,將利劍從飛天夜叉的頭顱中拔出,劍身之上不見任何的血跡,殺人不沾血,何等鋒銳,寶劍回鞘,鐘神秀這才將視線看向了方清雪,發出了一聲不知是何意思的聲音。

“嘖嘖!”

方清雪此時心潮起伏,沒有了平日的清冷如霜,秀眉微蹙,不悅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大意了,他們並不是我的對手!”

鐘神秀看著不服氣的方清雪,向上翻了一個白眼,發出了有譏諷意味的聲音。

“嗬嗬!”

方清雪秀眉倒豎,清冷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簇火焰,有些惱羞成怒,心中暗暗吐槽。

“嗬嗬?真想在他的臉上狠狠轟上一拳!”

鐘神秀似乎是感受到了方清雪的目光不善,視線掃過了方清雪悄然握緊的拳頭,根本就不給她發飆的機會,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氣的身後的方清雪牙癢癢,卻毫無辦法,畢竟對方出手,救了她一命。

方澤濤可能是被方清雪這邊的變故驚到了,顧不上穩紮穩打,招式變得狠辣凶猛,不過片刻功夫,手中寶劍滴著鮮豔的血,周圍五頭飛天夜叉儘皆身死。

“清雪,你怎麼能如此大意,這次要不是七皇子出手,你就死了!還不謝過七皇子救命之恩?”

方澤濤神色肅穆,對著女兒訓斥著,他剛剛真的是被嚇了一跳,方清雪可是仙道種子,如果出現意外,方家崛起的希望也就沒有了。

方清雪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如水的心境,神色清冷,微微點頭,和父親一同走到了鐘神秀的麵前,微微一禮,冷冷的道謝。

“剛剛是清雪失禮了,多謝七皇子救命之恩!”

鐘神秀臉上的帶著淡淡的笑容,無比的燦爛,好似給這昏暗的地底世界帶來了光明,嘴角微微扯動,再次發出了不明意義的聲音。

“嗬嗬!”

方清雪清冷的容顏上,忍不住青筋暴起,再次被鐘神秀搞得破防了,秀麗的小拳頭再次握緊,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在鐘神秀俊朗無比的臉上狠狠來上一拳。

方澤濤不知二人之間的恩怨,見女兒真誠道謝了,這才轉頭看向了戰場,對麾下的將士吩咐道。

“打掃戰場!”

“喏!”

眾將士紛紛領命,在戰場上收斂袍澤的屍體,並對還未咽氣的地底魔人補刀,十分謹慎小心,讓鐘神秀頻頻點頭,不愧是精銳之兵,卻是難得。

打掃完了戰場,鐘神秀等人又在這個地底世界巡察了一遍,再也沒有遇見地底妖魔,顯然這處地底裂縫已經被清理乾淨了,鐘神秀可以回離京交差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出了地底裂縫,重見天日,璀璨明媚的陽光照射在身上,給人帶來彆樣的感受,鐘神秀回頭看了一眼陰暗潮濕的入口,神色中多少有些唏噓。

“方大人,這次地底裂縫已經徹底清剿了,我也要回京了,就不久留了!”

方澤濤聞言一愣,見鐘神秀一臉認真之色,也沒有挽留,點點頭,沉聲道。

“七皇子,我會將這次的清剿地底妖魔的事情向陛下詳細稟報的,還請放心!”

方澤濤這意思很明顯,不會抹殺鐘神秀在這次清剿行動之中的功勞,讓鐘神秀安心回京。

鐘神秀毫不在意的點點頭,接過旁邊副將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最後再次對著方清雪嗬嗬了一聲,發出了爽朗的笑容,縱馬奔騰,向著南方離京而去。

“哈哈哈!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方清雪額頭青筋暴起,被鐘神秀氣的小臉鼓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澄淨明亮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惱怒之色,恨恨的瞪著鐘神秀遠去的背影。

大離王朝首都離京,皇宮禦書房。

大離皇帝坐在書桌之後,眼睛盯著手中的奏章,朱筆批示,忙碌個不停,過了好長時間,才放下了手中的朱筆,臉上顯露出幾分疲憊之色,右手捏了捏眉心,緩解了一下疲勞,抬頭看向了下方恭敬立著的鐘神秀,威嚴的聲音在密閉的房間內回蕩,聲音低沉而又富有力量。

“方澤濤將你的表現都給我稟報了,你這次差事辦的不錯!”

大離皇帝停歇了一下,見鐘神秀依舊是神色淡淡,臉色平靜,繼續說道。

“既然你已經完成了我交給你的差事,那麼這次羽化門招收外門弟子的名額就給你一個!”

“你回去好好準備,一個月後,你就出發北上吧!”

大離皇帝歎了一口氣,威嚴的帝眸中閃過幾分期盼,如果鐘神秀可以在羽化門中,修煉突破,踏入神通秘境,對大離王朝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有助於提升大離王朝的地位。

鐘神秀聽到這話,總算是露出了幾分笑意,淺淺的笑容在嘴角勾起,十分燦爛。

大離皇帝一揮手,示鐘神秀可以告退了,再次埋首在了奏章中。

鐘神秀恭敬的行禮,向後退去,就在即將退到門口之時,大離皇帝又抬起頭來,對著鐘神秀說一句話。

“對了,你那未婚妻,已經拜入了羽化門,成了內門弟子,有望成為真傳弟子!”

原來那日,方清雪在剿滅了地底魔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羽化門的天刑長老,見她有望踏入神通秘境,被其看重,帶回了羽化門,直接進入了內門,成了真傳種子。

鐘神秀微微一愣,點點頭,並未表現出驚訝之色,淡定的轉身離去。

大離皇帝被鐘神秀如此淡定的表現搞蒙了,呆呆的看著鐘神秀漸漸在走遠的身影,低下了頭,眼睛中滿是沉思之色,不知想些什麼。

一月後,鐘神秀隨著皇家隊伍祥一路北上,浩浩蕩蕩,除了趕路還是趕路,從南到北,再穿過龍淵省,烏靈省,華陽省,太穀省,九湖省等數個大省,行程數千裡,一個月之後,終於來到了一片連綿的群山之下。

“前麵就是羽化仙山了,是羽化門的根基之所在。”

一位宗室宿老,須發皆白,坐在馬車之上,遙望遠方的巍峨群山,神色中帶著無限的向往和崇敬,他是這次大離皇室的主事人,負責護送宗室子弟拜師羽化門。

這次大離皇室除了鐘神秀這位七皇子之外,還有其他的幾位皇子,都比他年長一些,更有不少宗室子弟,都是大離皇室宗親中的佼佼者,後起之輩,修為最差的也有肉身境第五重神力境的實力。

鐘神秀走下馬車,負手而立,眺望遠方,一眼望去,隻見無窮遠處,那連綿的群山之中,到處都是插天高峰,筆直如箭,有的山峰之上開滿鮮花,修建了許許多多的宮殿。無數條千丈瀑布,從山峰上傾瀉下來,仿佛無數條玉龍一般。

天空是蔚藍蔚藍,如藍水晶,永遠沒有一絲烏雲,豔陽高照,柔和明亮的陽光照耀下來,一塵不染。那些成百上千的山峰之上,鬆樹盤根,枝葉虯張,顯現出了太古的氣息。更在那山峰最深處,雲霧飄渺之中,還隱隱約約有巨大天空之城,海市蜃樓般的漂浮著。讓人以為是來到了仙界。氣象萬千,無比壯觀,這等盛景,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撼,從所有人的心中生出。

就在大離皇室人馬來到羽化仙山前的時候。仙鶴的長嘯,直入雲霄,此起彼伏。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之中,遠處七八個白點,如箭一般的穿梭過來,開始隻是拳頭大小,等到了眾人的天空之上,居然已經變成了一隻隻體型比牛還大的仙鶴。

這些仙鶴都神駿異常,頭上鮮紅,兩翅扯開,掀起一團團的暴風,尤其是仙鶴兩爪,如鋼勾,可以洞穿金鐵。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些仙鶴背上都坐著一個個身穿羽衣的年輕道人。

仙鶴落下來,風暴更加劇烈了,翅膀閃動之間,大風如箭,人仰馬翻,飛沙走石,一片狼藉。

隨後,這七八個騎白鶴的年輕道人,真正的飛了下來,落到地麵,先是拿眼睛掃射著在場的眾人,神態高傲,好像高高在上的神像看著凡人一般,尤其是他們的仙鶴站立起來,比人足足高出兩倍,如龐然大物,更加增添了威勢。

“你們這群凡人,為何來到羽化門仙山?”

這幾位年輕道人是羽化門的迎賓弟子,高高在上,眸子裡充滿了對凡人的蔑視,好似在看一群螻蟻。

宗室宿老連忙從馬車上下來,神態恭敬,彎腰行禮,對著這幾位羽化門的迎賓弟子解釋道。

“各位道長,我們是大離皇室之人,前來參加這次的收徒大典!”

大離皇室在羽化門還是有著幾分分量的,還有幾位真傳弟子,雖然修為並不高深,但是也不是在這幾位迎賓弟子可以得罪的。

羽化門弟子眾多,足有幾十萬人,但是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真傳弟子隻有一百多人,每一位真傳弟子都是羽化門的珍寶,地位尊崇,可以獨居一座仙峰,有著數百位內門外門弟子為其服務,不是其他弟子可以得罪得起的。

這幾位迎賓弟子臉上的倨傲收斂了幾分,神色帶著幾分和善,對這位宗室宿老說道。

“既然是大離皇室弟子,應該也知道仙山規矩,橫衝直撞,破壞了仙山的規矩。”

宗室宿老連連點頭,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盒子,隱隱有一股藥香之氣彌漫,動作隱秘的遞給了領頭的迎賓弟子手中,笑著說道。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這裡麵是一株五百年的血參,還請幾位道長多多照顧!”

領頭的迎賓弟子臉上立馬浮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點點頭,態度十分溫和的說道。

“你就放心吧,將他們交給我們,我會照顧他們的!”

宗室宿老點點頭,轉頭對著皇室宗室子弟囑咐道。

“你們進入了羽化門,要遵守規矩,不可肆意妄為,知道了嗎?”

眾人點點頭應是,宗室宿老這才注視著鐘神秀等人隨著這幾位迎賓弟子一同進入了羽化山,良久才歎息了一聲,帶著人馬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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