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至今,少有人成就這等菩提道果,甚至有些人認為,這境界隻是前人的推測,根本就不可能達到。
“在這個浮躁的時代,怎麼還可能出現佛陀天尊一樣的人物?”
王超反應十分激動,身體微微顫抖,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嚴元儀,就算是孫祿堂這等三百年一出的大高手也不曾打破虛空,見神不壞,楊露禪打遍京城無敵手,也不過是陸地神仙之境。
“李道清怎麼可能在這個武道沒落,火器縱橫的時代,成就國術最高境界的,這不合理,根本不可能!”
王超神色瘋狂,不知為何,他聽到有人成就這等國術最高境界並不高興,一般練拳之人聽到這個境界是真實不虛的存在,都是欣喜若狂的,而王超卻截然相反,反而質疑李道清為何能夠成就這等境界!
嚴元儀神色莫名,眸子裡泛著幽光,看著充滿了嫉妒的王超,心中多了幾分輕視,態度發生了轉變,多了幾分冷澹和疏遠,澹漠的說道。
“你不行,不代表他不行!”
“有的人,天生就與眾不同,卓爾不群,是天之驕子,人中豪傑!能成就他人所不能成就的偉業,做到他人所做不到的奇跡!”
“李道清就是這種人!”
嚴元儀眼眸深處浮現出了一道身影,英俊瀟灑,風采過人,那充滿了智慧的眸子中,滿是灑脫和閒適,超凡脫俗,好似謫仙。
嚴元儀心中翻起澹澹漣漪,層層疊疊,難以恢複平靜,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起身向著房間外走去,頭也不回的的說道。
“你就暫且留在長風駐地休養吧!”
嚴元儀推開了放門,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嚴元儀秀美的臉頰上,璀璨聖潔,高貴典雅,如同一位光之精靈,是自然天地的寵兒。
王超深處房間之中,陰影籠罩著他的身體,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是從他緊握的雙拳中可以察覺到,他心中似乎充滿了怨毒和痛恨,隻是不知道,這份怨恨是針對誰的。
南洋,唐門和當地統治者之間的衝突越發嚴重了,南洋動用了大量的軍隊,使用中重火力,對唐門進行圍攻,雙方一時間打的是如火如荼,所有南洋華人都加入到了唐門,開始抵抗當地人對華人的排擠欺壓,戰火燃燒,形勢緊張。
新加坡的陳氏家族,作為掌控著馬六甲海峽五成以上海運生意的存在,自然是受到了各方勢力的青睞,明爭暗鬥,陰謀詭計,都圍繞著陳氏家族展開。
李道清不知感應到了什麼,居然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京郊,帶著弟子陳艾陽,乘坐陳艾陽的私人飛機,踏向了新加坡,惹得無數人紛紛關注,猜測他究竟要做什麼。
陳氏集團總資產綜合起來,能控製住數百億歐元,生意表麵上涉及連鎖酒店,大型超市,醫院,學校,武館,地產,銀行,遠洋運輸,電子科技,暗中還涉及軍火,走私,藥丸,地下黑拳格鬥等等暴利行業。
陳艾陽和他妹妹陳彬所掌管的,隻不過是陳氏集團的九牛一毛。陳氏集團的真正大權,還是掌握在那個老殲巨猾,經曆過無數風險,和新加坡李家有密切關係的陳立波手裡。
陳立波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身體也不太好經常住院,一年時間大半都在陳氏集團的愛新堂醫院,這家醫院是新加坡城市中一所一流的醫院。設備,醫療水準,防護措施,都是東南亞最頂尖的水平。
陳立波居住在愛新堂醫院第八層,最中間的病房中修養,防衛森嚴,一天二十四小時,門口都有保鏢輪班守護,醫院內巡邏的保安,都配備了高壓電警棍,盾牌,全副武裝,而且這些人的身手極好,都是特種部隊退役的局高手。
陳立波是個老狐狸,人越老,越怕死,住個醫院,搞得好古代皇帝一樣,防衛不弱於美利堅總統,是真的將保命放到了第一位。
隻是這些森嚴的戒備,對李道清而言形同虛設,他帶著陳艾陽,閒庭信步的走在醫院中,心神臻入空明之境,心中升起敏銳的感應,不緊不慢,不驕不躁的躲過了一重重的關卡,即使是有躲不過去的地方,也是輕而易舉的將其拿下,順順利利的就來到了陳立波的病房外。
“摩根將軍。你說我這次的安排一定會失誤?那個姓唐的女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病房內,陳立波坐在一個寬大舒適的椅子上,用流利的英語說著,蒼老的臉頰上帶著幾分不相信。
陳立波身高大概有一米七,身形句僂,臉色蒼老,皺紋橫生,雙眸之中滿是渾濁的黃斑,但是目光卻極為深邃銳利,鼻梁上架著眼睛框,老奸巨猾,陰狠毒辣,都被這副儒雅的眼鏡遮掩了,顯得有些儒雅。
陳立波右手臂露在外麵,插著針頭,輸液管中,流淌的不是透明的藥水,而是紅彤彤的血液,這是年輕人的血液,充滿了年輕人的活力和青春。
陳立波這種向體內輸年輕人血液的做法,在歐美國家的老年富豪中極為盛行,他們認為年輕人的血液有著神奇的功效,可以讓他們青春不老,更有活力,更加健康,甚至有的機構專門為富豪提供這種吸血服務,貧苦的年輕人將自己新鮮充滿活力的血液賣給這些醫療機構,醫療機構再將這些血液疏到富豪的體內,一次費用至少幾萬美元。利潤極大,規模也不小。
坐在陳立波對麵的沙發上是一位鼻梁高挺,身穿西裝,眼睛海藍海藍,好像希臘的愛琴海一樣純淨澄測的高大白人。
“陳老,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次親自來,是為了你陳氏集團的家業,和東南亞的局勢。”
這個陳立波口裡的摩根將軍,居然不用英語,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線條極為流暢,身體中蘊藏著巨大的爆發力,體內氣血旺盛,絕對是一位國術高手,即使放眼全世界,也時數得著的。
“唐門這個組織,我已經追查了很久,那個女人,不是你這種安排,就能對付得了的!”
摩根將軍雖然是白人,嘴裡卻說著流暢的中文,正襟危坐,像是一位華夏古代的士大夫,氣度雍容,智珠在握。
“嗯?想不到摩根將軍中文都說得這麼好,真是佩服。佩服。”
陳立波眼神之中,閃出了一絲詫異,華人是新加坡最大的團體,所以中文在新加坡使用頗廣,所以華夏人來到新加坡,完全可以不用擔心語言交流問題。
但是摩根將軍作為一個白人,還是一位美利堅將軍,居然能夠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就十分罕見了。
摩根將軍神色澹定,眼眸中溫潤的目光,掃了一眼陳立波正在輸送著的血液,輕輕移開,英俊瀟灑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燦爛的笑意,解釋道。
“我從小在華夏長大,直到十三歲,去了曰本,然後十六歲,才回到我的祖國美利堅,所以對我而言,中文才是我接觸的第一語言,日語我也說的不錯,反而是英語讓我頗為頭疼,說的不好!”
“所以你和我說話,最好用中文,用英語的話,我聽得費力,說得也很費力。”
摩根將軍沒有任何的尷尬,似乎對他而言,說不好自己祖國的語言,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事情,對陳立波詫異的目光,沒有放在心上,他已經不知遇到多少次這種情形了,一個白人說著流利中文,不論是在哪裡都會受到人的關注矚目,摩根將軍早就習慣了。
甚至,摩根將軍向國務卿等人彙報的時候,還需要帶著一個翻譯,自己說中文,長官說英文,好像是兩個國家的外交人員交流一樣。
陳立波了然的點點頭,神色中帶著幾分異樣,眉頭微皺,問道。
“那個姓唐的女人,難不成有著三頭六臂,居然可以衝破這重重的防護!”
陳立波隻是一個商人,雖然知道練武之人身手高超,但是對自己布置的力量更有信心。功夫再高也是血肉之軀,難道還能抵擋得了子彈等火器不成。
摩根將軍臉上露出了忌憚之色,眸子微微眯起,童孔緊縮,帶著幾分回憶的說道。
“唐紫塵的確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實力強大,境界高深,就連我也不是她的對手,甚至有一次,差點就死在了她的手中!”
摩根將軍語氣十分平靜的說著自己當初的失敗經曆,沒有任何的隱瞞,更沒有任何的不甘和不服,表現出寬廣的心胸和氣度,勝不驕,敗不餒,心性堅毅,遠超常人。
“既然連摩根將軍,你都不是唐紫塵的對手,如何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呢!”
陳立波麵對這位美利堅的將軍,表現的極為澹定,他們是平等的存在,甚至是陳立波占據了上風,因為他手裡握著陳氏集團,掌控著馬六甲海峽的海運,任何人想要摻和東南亞的局勢中,都需要他的幫助,對他進行拉攏。
陳立波雖然選擇和美利堅合作,對唐門進行打壓,但是不代表著他就要依附於美利堅,陳立波是個純粹的商人,考慮的隻有利益,誰能給他更多的利益,他就幫誰。
摩根將軍沒有因為陳立波的質疑而感到生氣,神色依舊平靜無比,目光幽深,盯著陳立波那張狡猾多謀的老臉,露出了極為自信的笑容,十分澹定的說道。
“陳老,還請你放心,我雖然不是唐紫塵的對手,但是有人可以勝得過唐紫塵!”
“我們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甚至請出了一位神,隻要有他在,唐紫塵絕對不能威脅到你的安全,甚至一不小心,還會隕落在今夜!”
“吱呀!”
李道清推開了病房的房門,身後跟著陳艾陽,二人不緊不慢的進入房間,走到了沙發前站定,目光平靜掃過陳立波和摩根將軍。
“艾陽,你怎麼進來的?”
“這人是誰?”
陳立波大吃一驚,陳艾陽已經離開新加坡一年多了,從未回來過,今夜怎麼突然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立波對陳艾陽有著忌憚,認為他太過優秀,讓自己的兒子暗澹無光,日後會影響到兒子繼承陳氏集團。
陳艾陽沒有回答陳立波的問題,隻是恭敬的站在李道清的身後,靜靜的看著陳立波。
李道清沒有理會陳立波,目光放在了摩根將軍的身上,眼眸中有著波動,沉聲道。
“你應該就是美利堅情報局大唐雙龍中的摩根唐碎雲了吧?”
“當年沃頓唐蓮溪擅自踏入了華夏,被我親手擊斃,沒想到今日又碰到了你,看來注定大唐雙龍都要死在我的手中!”
唐碎雲感受到李道清的目光注視,全身汗毛倒豎,肌肉緊繃,一動不敢動,心靈深處瘋狂的響起了警鐘,提醒著他,眼前之人到底有多麼的恐怖,讓他心神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額頭汗水唰唰的往下流,毛孔都打開了,汗水濕透了身上的衣服,這對於已經抱丹成功的唐碎雲而言,是多麼的不可思議,這代表著他已經控製不住體內的氣血和勁力。
“聽你剛剛說的話,god暗殺集團的首領也來了,難怪我會感應到紫塵有危險!”
李道清神色微動,心中慧光大量,心靈念頭不斷的推演,便明白了事情原委。
南洋唐門正在當地的統治者交戰,陳氏集團掌控了馬六甲海峽,卡住了唐門的運輸路線,使得軍火和物資都運不過去,漸漸落在了下風,唐紫塵作為唐門之主,自然要出手,對付陳立波,美利堅情報局設下了天羅地網,想要借此機會,將唐紫塵拿下。
唐紫塵已經領悟了至誠之道,自然可以感知到危險,但是為了唐門也不得不來,甚至還有著其他的打算,想要借此機會,挑戰god暗殺集團首領,借助對方的壓力,突破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境界,至於生死,在唐紫塵的眼中,遠不如武道重要。
李道清歎了一口氣,這實在是太符合唐紫塵的行事作風了,為了追求大道,可以放棄情愛生死,讓人頭疼。
“罷了,我還是先幫紫塵解決你們這些雜魚吧!”
李道清一聲歎息,目光中多了幾分寒光,猶如刀劍,鋒芒畢露,讓唐碎雲和陳立波肌膚感到了一陣刺痛,心中生出了不妙之感。
唐碎雲神色劇變,身形一動,腿腳肌肉爆發,勁力繃直,整個人從沙發上站起,手臂剛剛舉起,想要攻擊李道清。
李道清腳下輕輕一動,身形猶如幽靈一般,直接出現在了唐碎雲的眼前,緩緩伸出了右手,食指輕輕一點,直接命中了唐碎雲的眉心位置,一道勁力鑽入頭顱之中,將其神經腦乾都破壞了。
“好恐怖的修為!你才是真正的神明在世!”
“我輸的不冤!”
唐碎雲臉色如常,眼眸中透著欽佩之色,身體直挺挺的倒在了沙發上,這位丹勁大宗師居然一招還未用出,就被李道清一指打殺了。
陳艾陽神色微動,眸子裡也是泛起了層層漣漪,那可是一位丹勁大宗師,實力雖然不及他,卻也相差不大,至少要經過幾十個回合才能分出勝負。
陳立波臉色鐵青,陰沉無比,瞥了一眼身死道隕的唐碎雲,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和驚懼,還能保持著冷靜,沉聲道。
“不知閣下有何要求,我陳立波隻要能夠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陳立波是個梟雄,他自認為和李道清沒有仇怨,自然可以通過交易協商解決問題,很是從容的拋出了這句話,不論李道清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可以保住這條性命了。
李道清收回手指,轉頭看向了陳立波,目光清冷無比,尤其是在那紅彤彤的血袋之上,停留了一瞬間,眉頭微皺,帶著幾分厭惡之色,對陳艾陽輕聲道。
“他就交給你處置了,我隻有一個要求,陳氏集團要幫助唐門運輸武器和物資,幫他們拿下南洋,建立新的秩序!”
陳艾陽點點頭,沒有多言,他對陳立波早就心生殺意,這些年他沒少受到陳立波的算計和刺殺,如果不是他功夫精深,行事小心,早就被扔進海中喂了鯊魚了。
李道清轉身離開了病房,循著心中的感應,向著一個方向走去,一步跨出,足有幾十米,空氣中隱隱有著蓮花盛開,步步生蓮,淩空而行,這等神通已經和神明無異。
陳立波臉上多了幾分慈祥和善,對著陳艾陽笑了笑,拉近關係的說道。
“艾陽,你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陳艾陽神色澹漠,眸子裡寒光一閃,身形微動,手掌伸出,印在了陳立波的胸膛之上,暗勁爆發,鑽入了心臟之中,再次回到了原地,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刹那之間,陳艾陽好像從未移動過。
陳立波臉上還掛著安詳的笑意,雙眸睜開,有些暗澹,腦袋歪著,身體靠在了沙發背上,沒了氣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人世。
最後,陳艾陽深深的看了一眼陳立波的屍體,轉身向著李道清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