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立明不以為意,瞥了一眼,這幾個人雖然全副武裝,手中端著武器,但是在這麼的短的距離內,他動作一定比槍快,根本就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脅,即使是拉開距離,他感知敏銳,動作敏捷迅速,也可一躲開對方的射擊。
這一點,嚴元儀、劉沐白和吳文輝都明白,所以吳文輝才會示意這幾位戰士不要緊張。
巴立明收回了目光,視線看向了吳文輝,神色肅穆的說道。
“不用試探了,老子不是他對手,如果和他爭鋒,我一定會隕落的!”
“老子雖然自信,卻不自大,人家一道精神印記,就差點毀了我的心靈精神,這等人物,已經是佛陀天尊,不是我可以匹敵的!”
巴立明眼中還浮現出了一抹驚色,童孔緊縮,隻要想起剛剛的驚險,他就忍不住後怕,差點就隕落了。
吳文輝聞言一驚,他不清楚剛剛嚴元儀和巴立明經曆了什麼,一頭的霧水,眉頭微皺,看向了嚴元儀。
嚴元儀精神恍忽,有些心不在焉,興致不高,耷拉著腦袋,腦海中一片雜亂,居然沒有注意到吳文輝的目光。
吳文輝無奈的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巴立明,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巴立明才懶得理會吳文輝,不過卻也動了出去的心思,他本以為外界沒有了高手,隻願意窩在著小小的牢房之中,如今知道外界高手輩出,更是出現了李道清這種人間真佛,在世天尊,無論如何都要前去拜訪一下,瞻仰神話。
“不過,世間還有如此高手,老子也就不在這裡待著了,今天我就離開,前去拜訪一下這位大高手,說不定可以得到一點啟發,踏入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至高境界!”
巴立明在牢房之中待了三十年,苦心潛修,沒有一人停下練武,但也隻成就了罡勁大宗師,依舊無法窺見國術最高境界,所以得知李道清這位人間至高的存在,自然忍不住了,想要離開這裡。
好在,巴立明早就已經刑滿,隻是自己賴著不走,如今願意離開,倒也是一件好事,至於上麵怎麼像,巴立明才不管呢,他如今也沒做什麼犯法的事情,誰也管不到他。
吳文輝臉色一黑,本來有一個李道清,就已經夠讓他們勞心勞神的了,如今有多了巴立明,這次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嚴元儀如今還精神恍忽著,劉沐白受了傷,也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除了空出了一間牢房,好像什麼收獲都沒有。
吳文輝轉身就走,巴立明也不客氣,直接跟在了後麵,一同出了這處布防嚴密的監獄,一同上了飛機,前往了京城。
到了京城之後,巴立明就和吳文輝分開了,他已經從吳文輝的口中得到了李道清的信息,需要做些準備,才好登門拜訪。
吳文輝目光幽深,看著巴立明消失不見的身形,吐了一口氣,他也不是真的沒有收獲,至少知道了李道清實力遠超巴立明,需要更加慎重的對待,已經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京城,郊外,小院之中。
那棵紅彤彤的棗樹之上,已經掛滿了黃葉,整個樹冠都稀疏了許多,秋風猶如利刃,斬斷了無數的枝條,黃色的落葉飄蕩在半空中,零落縹緲,多少帶著幾分蕭瑟和肅殺,萬物生機正在衰退,天地之間一片昏黃,原本炙熱璀璨的豔陽也化為了昏黃的夕陽,染透了半邊天,天邊的雲彩化為了金燦燦的鱗片,璀璨奪目,絢麗無比。
陳艾陽兄妹二人站在小院門前,心情而又不同,陳艾陽深吸一口氣,臉上多了幾分激動之色,他完成了李道清對他的考驗,踏入了先天罡氣之境,距離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也隻是差了最後一步,可謂是功德圓滿。
陳彬卻有不同,臉上帶著幾分敬仰之色,性格活潑好動的她,此時表現的十分優雅乖巧,多了幾分仕女的高貴之感。
陳艾陽推開了院門,果然看到了多日不見的熟悉身影,李道清依舊懶散閒適的躺在椅子上,旁邊擺放著一個小茶幾,上麵擺放著一杯茶,還有一個乾果盤,放著一些紅棗,這是院子裡樹上結的果子。
李道清並沒有起身,側頭看了一眼陳艾陽和陳彬,眼中波瀾不驚,平靜如水,澹澹的點點頭,說道。
“還不錯,總算是踏入了罡勁大宗師之境,有望打破虛空,成就見神不壞的境界!”
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朗悅耳,平靜澹定,但是卻讓陳艾陽十分激動,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誇獎,一步跨出,在李道清的身前站立,躬身一個大禮,略帶幾分欣喜的說道。
“都是師傅的栽培,弟子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師徒兩人,一個沒有問,一個沒有說,高麗之戰的結果如何了,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結果,陳艾陽如果沒有一人敵一國,挑翻了整個高麗武術界,絕對不會踏入罡勁大宗師,也絕對不會在此時回到小院之中。
陳彬站在陳艾陽的身後,靈動明眸正在悄悄的打量著李道清,這位她哥哥的師父,她眼中的絕世高人。
年輕,十分年輕,這是陳彬的第一印象,其次就是英俊,比她那個有著美男子之稱的哥哥,更加的英俊,劍眉修長,星眸澄淨深邃,鼻梁高挺筆直,丹唇細薄而飽滿紅潤,五官沒有一絲的瑕疵,五官輪廓無比和諧,讓她眼中都閃過了一絲驚豔,芳心泛起了漣漪,陳彬絕對不是一個顏值控,也不會因為男人英俊,就會心生羞澀。
但是,陳彬在見到李道清之時,還是對這幅英武的麵容多了幾分心動,隻是單純的因為外貌,不牽扯其他任何的因素影響。
陳彬眨動了一下眼睛,漣漪瀲豔,秋水明眸,繼續打量著這位英俊年輕的絕世高人。
李道清身上有著幾分道意,閒適寫意,隨性悠然,在這頗有年代的小院中,縹緲出塵,超凡脫俗,就像是曆史畫卷中的謫仙人,不食人間煙火,不沾紅塵之氣。
陳彬可能是看得太過入迷了,眼神有些炙熱直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道清古怪的目光。
李道清看著有些犯花癡的姑娘,心中感到幾分好笑,輕咳了一聲,對著陳艾陽使了一個眼色,他不用陳艾陽介紹,就已經知道了陳彬的身份。
陳艾陽稍稍一愣,側頭一看,自己的妹妹居然臉頰微微泛紅,目光炙熱而又呆愣的看向了自己的師父,不由感到了幾分尷尬,連忙伸手推了推妹妹,解釋道。
“小彬,你發什麼呆啊,還不趕緊見過我師父!”
陳彬這才驚醒,注意到了李道清古怪的目光,明眸之中有著慌亂和緊張,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放了,低著小腦袋,就像是受到驚嚇的鴕鳥,嘴裡發出了細若蚊蠅之聲。
“見過李前輩!”
陳彬長得絕對算是一個大美女,青春陽光,五官精致,秀美之色,加上身上帶著幾分運動少女的活力,還有大家族的高貴氣質,稱得上是世間少有的美人,迷倒了不知多少男人,追求者數不勝數的。
可惜的是,這些在李道清的眼中,算不上什麼,陳彬終究是差了三分,比之唐紫塵,少了一分的氣度風采,少了一分的灑脫澹然,少了一分的驚豔成熟。
李道清隻是點點頭,並沒有多熱情,畢竟他是陳艾陽的師長,和陳彬隔著輩分,不冷不熱的態度,不近不遠的距離,剛剛好。
隨著夜色的將領,周炳林也從公園中回來了,依舊是耷拉著老臉,眉頭微皺,看得出來,他肯定是又輸了,他的棋藝這輩子都不可能贏得過老李頭了。
周炳林看到安然無恙歸來的陳艾陽十分高興,對陳彬也十分的熱情,和李道清的表現完全不同,甚至在晚飯用餐時,還拿出了一瓶他珍藏了幾十年的好酒,暢飲了一番。
吃過晚飯之後,陳彬就提出了告辭,她畢竟是個女子,不好在住在這裡,早就在京城訂好了酒店,五星級的總統套房,儘顯豪氣。
翌日,天剛剛蒙蒙亮,帶著幾分霧氣和昏暗,李道清雙手抱膝,腰身彎曲,猶如一隻大蝦,呼吸平穩悠長,臉上神色平靜安詳,透著大歡喜,大安定。此時的他時時處在入定的狀態,陷入了非想非非想,似有似無,虛實轉換,這種狀態十分玄妙,讓人介於有無之間,無分真假。
突然一道殺機自九天之上落入,化為了九幽厲鬼,血海修羅,麵容猙獰恐怖,身上散發著滔天的殺機,雙眼赤赤紅幽暗,腳下踏著無儘的屍骸白骨,手中揮舞著刀劍,向著李道清殺來。
李道清心神微動,就要驚醒,突然一頭白虎,威武雄壯,足有萬丈高大,自西方本來,一步跨出,便是千萬裡之遙,瞬間就出現在了李道清的身前,擋住了九幽厲鬼,血海修羅,一聲咆孝,天地震動,無儘庚金之氣彙聚,天地之間一片肅殺,化為了無儘刀槍劍戟,將這些厲鬼修羅一掃而空,天地清明,氣機浩然。
話說,巴立明和吳文輝分彆之後,不知去了哪裡,換了一身行頭,紅色的唐裝,大氣簡約,須發也整理過了,修整的十分美觀,尤其是那滿臉的絡腮胡,此時已經刮掉了,看上去年輕了至少十歲。
巴立明身材高大魁梧,氣勢迫人,猶如獅虎,駭人至極。但是此時卻是十分恭敬,手中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裡麵裝著的是一顆寶參。
人參,作為東北三寶之一,為百草之王。野生的稱“野參”,較名貴,栽培的稱“園參”。屬五加科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因根狀如人形,故此得名。在東北,它還有一個彆名,叫做“棒槌”。人參的生長習性很特彆。一年生的人參隻長出一個三片掌狀的複葉,俗稱“三花”;二年生的人參長有一枚五片掌狀複葉,俗稱“巴掌”;三年生的人參有兩枚掌狀複葉,稱“二甲子”;四年生的人參有三枚掌狀複葉,稱為“燈台子”;五年生的人參有四枚掌狀複葉,稱“四品葉”;六年生的稱“五品葉”,六品葉以上就稱“棒槌王”了,葉子數也不再增加。
過去山裡人把采挖參或挖參都叫做“放山”,一般都是幾個人一夥,自願結伴,推選其中一個有經驗的人當“把頭”,大夥備齊乾糧後就在“把頭”的帶領下進山。
進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搭建窩棚先安頓下來。然後,要在把頭的帶領下,焚香燒紙,跪祭采參人的祖師爺“山神老把頭”,禱告平安,萬事如意。事畢,把”當眾宣布采參的“山禮山規”,采到的參,由大家平分,這也就是采參人一年的收成了。
俗話說:七兩為參,八兩為寶。在長白山放山的老把頭,能挖到一苗八兩寶參,那是百年不遇的事兒。當然,這個七兩、八兩並不是現在人們所通用的計量單位,指的是過去十六兩為一斤中的兩,可以說,長成七、八兩的人參,至少也得上百年的時間。
巴立明這顆寶參足足有八兩重,絕對是百年的老人參,十分珍貴,價值連城,也不知道他從何處得來的,準備將其作為見麵禮,前去拜訪李道清。
巴立明是個堅守老規矩的練家子,登門拜訪,必須正式,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來這麼一顆寶參。
巴立明走在小路之上,突然眉頭微皺,虎目開闔之間,精光大作,透著幾分煞氣,嘴角微微一撇,張開了血盆大口,帶著幾分猙獰恐怖,臉上浮現了一抹殘忍血腥的笑意,狠厲的念叨著。
“高麗人和小鬼子,居然摸到了這裡,有意思!”
“本來,我還擔心手裡的這顆寶參作為見麵禮,有點單薄,你們就正好湊了過來!”
“正好解決了你們這些小雜魚,給此次的主人家做當個見麵禮,我也好說話!”
巴立明將手中的寶參往懷裡一揣,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殺機凜然,含而不露,腳下輕輕一踏,就消失在了原地,好似幽靈。
巴立明呼吸悠長,異於常人,甚至吸一口氣,幾分鐘都不呼出,足可見他臟腑練到了何等強大的程度。
巴立明腳上穿的是千層底的黑布鞋,軟和舒適,十分合腳,他不緊不慢的,一副宗師氣度,左手背於身後,一步步的走到了一位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忍者身後,大手向前緩緩伸出,猶如大鐵鉗子,捏住了忍者的細弱的脖子,五指漸漸用力,那位小鬼子忍者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猙獰之色,雙目圓睜暴突,眼中充滿了血色,嘴裡發出了嗬嗬的吸氣聲,身體不斷的掙紮顫抖,卻顯得如此無禮弱小。
巴立明嘴角掛著殘忍陰冷的狠色,五指漸漸收縮,卡察一聲,手中的忍者腦袋一歪,就咽氣了。
巴立明隨手一拋,將屍體就摔在了地麵之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力道控製的極為巧妙精準,不愧是隻差一步就可以踏入國術最高境界的罡勁大宗師。
巴立明都懶得看上一眼,腳下在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另一個角落之中,在他的身前,一位高麗武者,眼睛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小院,隱藏在樹木之後,雖然有著無儘的殺機,但是身上的殺氣卻沒有絲毫的外漏,顯示出了一身高超的斂息技巧,手中拿著一柄利刃,呼吸調整,聲音極小。
隻是突然,一道熱氣呼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汗毛倒豎,筋肉緊繃,心中大駭,就要轉頭,大鐵鉗子一般的手掌,就已經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五指收緊,卡察一聲輕響,頭顱一歪,又死了一個。
巴立明臉上依舊掛著笑意,神出鬼沒,不斷的出現在了隱秘的角落中,右手如同死神之手,掐死了一個又一個的,隱藏在暗處的人。
罡勁大宗師是何等的可怕,實力超凡脫俗,全世界不超過三個人,如果化身刺客殺手,幾乎無人可以躲得過罡勁大宗師的刺殺。
巴立明拋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足足有十幾人,最後來到了一位東瀛武士身後,此人身材矮小,周身氣息不漏,眸子狹長,透著陰冷之色,手中並不是武士刀,居然是一柄狙擊槍,正趴在地上,眼睛放在瞄準鏡前,雙手握著武器,靜靜的等待著機會。
這位東瀛武士,本是一位合氣道化勁宗師高手,因為李道清斬殺了七位丹勁大宗師,其中就有一位是他的老師,他為了報仇,進入了軍中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練成了一身好槍法,成為了東瀛軍中第一神槍手,曾經在一個月內,狙殺了二十多位世界頂尖狙擊手和五位化勁武者,這才有了信心,前來刺殺李道清。
沒錯這些人高麗和東瀛的武者,就是來刺殺李道清的,他們總算是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鎖定了李道清才是兩國武道衰落的罪魁禍首,聯手進行了這麼一場刺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