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時光,青雲山依舊高聳入雲,如仙境一般屹立不倒,自從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後,朝陽峰首座商正梁、落霞峰首座天雲道人戰死,由本脈的長老接任的首座之位,但是龍首峰卻是不同,因為蒼鬆道人叛教而出,在青雲門抬不起頭來,雖然實力僅次於掌門一脈的通天峰,有許多宿老存在,但是卻並未由龍首峰的長老接任首座,而是齊昊接任了首座之位,成為了年輕一代弟子中第一位身居高位的存在。
這好像是一個信號和趨勢,在青雲門中各大派係裡,年輕一代弟子露麵的頻率也越來越多,如風回峰的曾書書、小竹峰的文敏、陸雪琪,都已經替他們的師長做著越來越多的事情。
即使是掌門一脈的通天峰,這些年來,道玄真人也已經漸漸不問俗世,而將日常瑣事交給了得意弟子蕭逸才處理。
隻有大竹峰好似陷入了沉寂之中沒有什麼出彩的弟子,隻有宋大仁勉強可以拿得出手,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小覷了此時的大竹峰,大竹峰後山那位幽禁之人,可是憑借一手精深的太極玄清道就可以擋下誅仙劍陣的存在,如今十年之期將至,此人到時候就可以出來了。
青雲山,通天峰,屹立雲中,當年被摧毀的玉清殿,此時依舊重建,樣式和之前一般無二,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大殿之中,站立了十幾個身影,走近一看,正是青雲門年輕一代弟子的佼佼者,而在人群之中,最出眾的莫過於三人,一個自然是冰冷清豔的小竹峰弟子陸雪琪,另一位卻是如今一身首座服飾、氣度不凡的齊昊和他的師弟林驚羽。
《高天之上》
陸雪琪和齊昊暫且不說,林驚羽倒是變化甚大,不僅是修為已經臻至了玉清境第七層,身上原本的傲氣已經消失不見,沉穩成熟了許多,身後背著的是那柄斬龍劍,曾經萬劍一的佩劍,九天神兵級彆的法寶,隱隱有銳利的鋒芒,氣息晦澀,讓人矚目。
林驚羽自從知道了自己的恩師蒼鬆道人乃是當年草廟村慘桉的凶手之一後,也曾經沉淪過一段時間,還是後來掌門道玄真人將他召來,送入了通天峰後山的祖師祠堂,和一位隱居再次的掃地老人修行了斬鬼神真訣,這才重新恢複了鬥誌,崢嶸重現。
範羽霄走在虹橋之上,輕鬆愜意,不緊不慢,左右轉頭,欣賞著青雲門的雲海盛景,緩緩的來到了玉清殿的台階下,輕笑一聲,向著殿中走去。
挺拔的身形踏入了殿中,頓時人群一陣騷動,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範羽霄,眼中透著一絲好奇和探究。
範羽霄麵不改色,不曾理會眾人,掃視了一眼,就連那清冷如仙的陸雪琪也不能讓他的視線停留一秒,瞬間劃過,沒有注意到佳人眼中閃過一道欣喜,而是在齊昊身旁的宋大仁那停住了視線,微微一笑,走到了大師兄的麵前。
“七師弟,你怎麼出來了?”
宋大仁一臉的欣喜,不敢置信的看著範羽霄,神色激動,手掌忍不住拍著範羽霄的肩膀,眼中微微有些濕潤。
範羽霄當年被道玄真人處罰,將他幽禁在大竹峰後山,雖然不曾說他人不得探視,但是田不易為了堵住青雲門眾人的悠悠之口,,還是命令眾位弟子不得探望範羽霄,不給他人發難的借口,整座大竹峰也隻有田不易夫婦才能進入後山的籬笆小院,就連當年田靈兒嫁給齊昊,範羽霄也不曾露麵,所以大竹峰諸位弟子已經十年不曾見過範羽霄了。
“十年期滿,掌門真人有事召見我!”
範羽霄見到了大師兄宋大仁,心中雖然也高興,但是確實神色不顯,平靜如水,顯得有些澹漠。
齊昊看著範羽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拱手道。
“七師弟,恭喜你幽禁期滿,重獲自由!”
範羽霄眉頭微皺,他自然聽出了齊昊想要套近乎的意思,居然稱呼他為七師弟,略有些不悅,完全不給麵子,冷冷道。
“齊昊師兄還是稱呼我為範師弟為好,七師弟這個稱呼有些不妥!”
齊昊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是沒有任何的生氣,他如今身為龍首峰的首座,雖然地位很高,但是受到蒼鬆道人的牽連,如今龍首峰很不受待見,齊昊謹小慎微,處處忍讓,身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傲氣。
宋大仁見狀,連忙打起了圓場,齊昊畢竟是田靈兒的丈夫,雖然範羽霄並不喜歡齊昊,但是卻也不可鬨得太僵,免得難看。
“十年不見,範師兄,還記得我嗎?”
一道清朗之聲響起,曾書書走到了範羽霄的身前,一臉的笑意,十分和善。
範羽霄對曾書書印象頗佳,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和對待齊昊時的表情完全不同,笑道。
“如何不認識,曾師弟的那本珍藏,可是讓我印象頗深,到現在都忘不了!”
曾書書臉色一紅,心虛的左右看了眾人一眼,見他們沒有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雖然紈絝懶散,但是也是要麵子的,如果被人知曉他收藏那等書籍,怕是要成為青雲門的笑柄了,他那古板的父親怕是要打死他,省得丟人現眼。
“範師兄,這事就不要在這等場合提了,給小弟留點麵子吧!”
範羽霄哈哈一笑,看著求饒的曾書書,十分開心,眼中的促狹如此耀眼。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大殿之上,鐘鼎之聲響起,眾人立刻肅立,片刻後,掌門道玄真人在蕭逸才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向眾人望了一眼,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眾人一起施禮,齊昊站在最前頭,道玄真人微笑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們坐吧。”
齊昊身為龍首峰首座,地位已經是大不同,自然坐在了道玄真人的下方,其他人卻是沒有如此隨意,依舊站著,隻有範羽霄毫不在乎的,找了一把座椅,在眾人的注視下,隨意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