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個似音符,非音符,似文字,非文字的奇怪符文,一流淌出來,就團團向著洪易包裹而來。
“這是我以諸天生死輪為根基,創立的文字,文字叫做諸天神文,諸天眾神沒有自己的文字,我就替他們創立文字,諸天眾神,沒有文章,我就替他們做文章。諸天眾神沒有禮樂,我便為他們規定禮樂!”
洪玄機說話之間,氣息巍峨直上,臉色漠然,好似九天之上的護法天神,至公無私,維護著天地運行綱常至理,比之洪易那隨意曲解倫理綱常要高出不知道多少。
楊乾眼眸微微一亮,不由的向前傾斜了一下身體,熟悉楊乾性格的莊統知曉這是王爺感興趣的表現,也不由將目光投向洪玄機的這諸天神文,仔細觀察其中的奧妙。
楊乾手指微微一動,一道隱秘的真氣在眾人不知的情況下,將洪玄機的一道真氣勾了過去,組成一枚諸天神文,楊乾眸中閃過神光,無數的先天神文不斷的浮現在了他的神魂之中,比之洪玄機表現出來的還要完善精美,無數的神文在無儘的混沌之中流淌,足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枚神文,璀璨華麗,不斷的組合演化,最後成為了一道不知其長文明長河,這不是人類的文明之河,而是自混沌開始的眾生文明之河,整條河中起點位置,突然出現了一道由神文記載的虛影,手持一柄巨斧,腳下踏著三十六品造化青蓮,頭頂一輪法碟,法袍之上有著道之軌跡,麵目模湖,難以看清,這是楊乾神魂之中正在混沌深處遊蕩的元始天王的神文虛影,被楊乾推演完善的先天神文記載下來的形象,占據了文明之始的位置。
楊乾眼中的神光漸漸隱沒,這才看向了場中的眾人,在洪玄機和洪易交手之後,第一開口對二人進行評價,對洪玄機的諸天神文讚道。
“好一個諸神的文字,算是為神族開辟了文明,算得上文明始祖,諸天神文足以讓太師成為神族文聖!”
洪玄機的做法有些像是洪荒之中的妖師鯤鵬和人族倉頡,這二人正是為自己的種族創造了文字,才被尊貴異常,獲得非凡的大氣運,妖師鯤鵬即使是在巫妖大戰,這毀天滅地量劫中,也是毫發無損,即使是天帝帝俊和東皇太一也都隕滅在這場量劫之中,可見開創文字的氣運有多麼龐大。
洪易本來眯成一條線的眼睛,陡然睜開,精光爆射,死死的盯著這一簇簇的文字,他感覺得出來,這的確是洪玄機自創的一門文字,其中蘊含著開創一個文明的博大含義,就宛如上古大聖造字,蒼天血雨,夜夜鬼哭一般,鬼神都不願意看到人類擁有文字智慧,占據天地的主宰。
這諸天神文,竟然是洪玄機自創的一門文字!威力無窮,劃分時代。一擊而來,文明之河滾滾如潮向著他壓迫了過來。
即使是著書成聖也是需要先有文字的,所以這開創文字,開創文明的氣魄和成就遠超一切,文聖可以說是文明之祖,任何的聖人都是文聖的後輩,隻能位列其後,不敢爭鋒。“膏肓之穴,人身絕竅,天有天壽,地有地壽,人有人壽,天地同壽!”
洪易麵對洪玄機突然的殺手鐧,境界道理上他雖然已經輸了,但是他畢竟實力強大,完全不在講究什麼境界道理,更多的是用暴力,當年元妃香狐王曾經求教於洪易,天地之間,什麼最大,洪易義正言辭的說出了,天地之間,道理最大,如今反而卻拋棄了道理,認為力量至上,拋卻了初心,得道而又失道,走入了歧途。
洪易施展出了自己領悟的最強一招名叫“天地同壽”之絕學。身體之中,許多穴竅,尤其是凝練了的“膏肓二竅”不停顫抖,爆發出了強大而神秘的力量,數百種真氣凝練成一股,突然之間從洪易的手上爆出。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無數形如實質的真氣化為一根根絲線,密密府麻,如金蠶吐絲,春夜微雨,噴射出來,激射到了洪玄機的文字上,瞬息之間,天地同壽的強大真氣,就把“諸天神文”這種洪玄機創立的文字強行暴力破解得乾乾淨淨,那強大的“天地同壽”真氣餘勢不衰,還狠狠的反擊過去,反裹向了洪玄機,切斷了洪玄機的所有拳意,封鎖住了他周圍的時空,使得他的整個身體,完全和天地失去了聯係,被徹底的孤立起來。
更為厲害的是,在洪易的強大意念思維之下,洪玄機身體之中的穴竅,全部被引動,裡麵元氣暴走,好像義旗一舉,天下皆反。
在這一刹那,洪易再也沒有任何的阻礙,身體一動,就欲把鼎中燃燒的《易經》徹底抓到了自己的手上。
“嗯?”
楊乾微微眯起了狹長的眼眸,眼中無數的先天神文閃過,一道先天神文突然浮現而出。
“道!”
這是先天神文中的“道”字,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雖然隻是一枚先天神文,卻比洪玄機的諸天神文組成華麗文章更加璀璨,一出現在外界虛空,就引起了大千世界的大道震動,天地之道與之共鳴,整個天地好似都被凍結了,神文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著,大放光明,將整個廳堂耀的一片光明,但是這明亮的光芒卻絲毫不刺眼,反而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慢慢的向著爐鼎之中飄去。
看似慢慢悠悠的先天神文,完全不需要速度,洪易的天地同壽真氣完全被鎮壓在了虛空之中,抓不動爐鼎之中的《易經》,甚至手稿上麵的文字也開始暗澹無光,好像是螢燭之火,豈敢與日月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