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走進了兩位兩位士兵,就要將李神光拉下去。
楊乾不滿的看向了霸道的洪玄機,神色不變的走到了他的身前,直接擺手斥責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還不將李大人放開,滾出去!”
兩位士兵為難的看向了洪玄機,手中放開了李神光。不知該怎麼辦。
楊乾臉上立馬耷拉了下來,厲聲嗬斥道。
“怎麼我這位親王的話是不如洪太師管用了嗎?”
兩位士兵這才一臉的慌亂,連忙躬身請罪,倉皇離開了主考房。
李神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居然差點被驅除出來主考房,這件事簡直是奇恥大辱,怒火直衝大腦,臉上漲得通紅,大步向前跨到了洪玄機的臉前,張嘴就是一陣怒噴,嗬斥道。
“洪玄機,你居然膽敢羞辱我,要將我驅逐出主考房?”
“我要和你打禦前官司,你可以試試再將我驅逐出去,我立馬就出去撞景陽鐘,拚著流放三千裡,也和你打欽命官司,哪怕是撞死在金殿之上,也和你打到底!你洪玄機就是個小人!你試試看!你試試看!”
李神光此時完全是熱血衝腦,口水飛濺,噴了洪玄機一臉。
洪玄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絲毫不示弱的看向了李神光,臉色極為難看,忍不住動了殺意,一團強大剛正的氣血衝向了李神光。
楊乾臉色一變,腳下微動,身形瞬間擋在了李神光的身前,身上同樣升起了一股強大的氣血和氣勢,撞向了洪玄機的氣血。
“轟!”
氣血相撞,發出了一聲轟鳴之聲,在房間內刮起了一陣強烈的大風,將考卷吹得四處飛。
二人氣血一碰即收,洪玄機收起身上的氣勢,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對麵雲澹風輕的的楊乾。
楊乾也收斂起了身上的氣血,又變得平平無奇,轉頭看向了李神光,勸解道。
“李大人,性情何必如此剛烈,景陽鐘乃是有天大的事情才能撞擊,會驚動皇上上朝,撞鐘的人,不論官大官小,都一律要流放三千裡。而且李大人真的要是為了此事撞死在了金殿之上,讓我這個巡視的如何自處?”
李神光此時看向楊乾的目光要比之前和善了許多,同樣是巡視科場,楊乾可比洪玄機要尊重他太多了,即使是被自己堵了幾句,也不曾發火,氣度非凡,遠比洪玄機大度得多了。
李神光對著楊乾拱手一禮,算是謝過了剛剛楊乾的回護之情,這才十分氣憤的說道。
“王爺,不是下官小題大做,實在是洪玄機欺人太甚!”
楊乾點點頭,目光溫和,安撫了一下李神光,這才對著洪玄機說道。
“洪太師,李大人才是本次科考的主考官,所以名次的定奪乃是他的職責,你即使身為巡視,也無權乾涉,還請洪太師暫離此地!”
洪玄機本來就被李神光要撞景陽鐘一事激怒,如今見到楊乾居然也支持李神光,把袖子一拂,怒哼一聲,直接說道。
“好!好!好!玉親王居然和李大人一致認為是本官做錯了。那麼今日之事,我會稟明皇上,等陛下裁決!”
洪玄機怒氣衝衝的看了一眼楊乾和李神光,大步離開了此地,向著皇宮走去。
李神光不屑的發出一聲鄙夷,楊乾倒是麵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見事情已經解決了,又回到了主座之上,端起了茶盞,絲毫不在意洪玄機的威脅,閒適的飲著茶水。
洪玄機走後,一乾副主考驚魂未定,都搖搖頭道。
“神光兄,何必為這件事鬨成這樣?他要打壓他兒子,無非是想避嫌,求個清名,也算不了什麼。頂多隻是委屈那洪易再磨練兩年罷了。現在你這樣和他硬頂,種禍不淺呢。”
李神光眼中堅定,絲毫不動搖,傲然道。
“我知道種禍不淺,但這是國家掄才大典,舉賢不避親。洪玄機乃是理學名臣,而那洪易的學問卻和他不同,他自然看不上眼,這不是避嫌矯情,求清名的意思,分明是打壓異己。雖然是個小小的舉人,卻也不能讓他胡作非為。”
說完這些,李神光這才看向了楊乾,恭聲道。
“隻是有些對不住玉親王您了,連累您今日得罪了洪玄機!”
楊乾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朗聲道。
“我又求不到他洪玄機頭上,得罪了他也沒有關係!”
李神光看了一眼澹然的楊乾,還是搖頭,心中有些愧疚,這位玉親王如果要爭儲,洪玄機必然是要拉攏的存在,今日這番作為,必然會對他日後產生影響,除非他是真的對皇位不在意。
李神光再次看向了被諸位考官拾起來的考卷,決定道。
“洪易的卷子依舊定為第一名,咱們把所有名次都定下來,儘快放榜,玉京天子腳下的鄉試,萬眾矚目,卻不同於地方上的,動作麻利點,快點。不要拖泥帶水才好。”
大乾朝的科考秀才,舉人都隻有一天,隻有進士的“會試”才有三天。而且玉京城是天子腳下,科考之後,放榜的速度也非常快,並不像彆的地方應試,要考試後半月才放出榜來。
等到放榜之後,果然洪易依然為玉京城鄉試的頭名解元,成了風雲人物。
皇宮,禦書房。
乾帝頭上戴著九龍金冠,上麵鑲嵌葫蘆大楠珠,身穿明黃色九爪金龍袍子,腳下穿著鍛靴,安撫著洪玄機這位肱股之臣。
“朕聽說你巡視科考的時候,被李神光那愣頭青頂住了?李神光這人,就是個死脾氣,勸諫起來,在金殿之上,都能頂得朕一愣一愣。朕已經下旨訓斥過他,讓他閉門思過了。至於玉親王,朕已經取消了他雙俸親王的待遇,並且罰俸半年,以作懲戒!”
洪玄機把腰稍微的彎了彎,恭聲道。
“臣多謝陛下隆恩,不過國有諍臣,不亡其國。李神光有古之大臣的風度。就是太不講禮法,當堂咆孝,有失大臣的風度。至於玉親王,不過是年輕尚幼,不辨是非,缺乏曆練罷了!”
乾帝點點頭,沒有在這個事情多說什麼,而是問道。
“聽說民間興起了兩股邪教?無生道,真空道,還兩次潛伏你的侯府刺殺?”
“實在是膽大妄為,也罷!既然他們要來鬨,朕也就正好引蛇出洞。順便還可以考教考教太子和其它皇子的應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