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顏淮給了她最大的誠意,她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表示,“我在周家也還算有一點地位,若有人敢鬨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於是,三人成了合作夥伴,一起商量了接下來的事情。
盛昀熙的商隊把貨運到了揚州,他派了一個頭腦靈活的掌櫃過去開了一個鋪子。
要長期做買賣,還是要在揚州那邊有鋪子。
鋪子名字也是叫顏華鋪。
同時也在揚州開了一個糖鋪,賣糖。
商隊把貨物運送過去,再從那邊運送一些特色貨物回來,不跑空。
周晚璃也決定在南平郡開一個顏華鋪,“貨物何時到?我派人來搬運。”
蕭硯淮:“或許還要等幾日。”
周晚璃點頭,“我恰好要在這裡住幾日,這幾日便好好在涼縣逛一逛了。”
她想起一路上的荒涼,又想起涼縣的安寧,看向蕭硯淮。
“我聽聞蕭公子如今在縣衙做事,還能弄來糧食,涼縣的災荒也幾乎解決了,不知能否賣我一些糧食?”
“我父親與南平郡郡守相熟,南平郡與交趾郡隻隔了兩個郡,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糧倉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涼縣屬於交趾郡管轄。
這一場災荒,不知餓死了多少人。
朝廷至今沒有任何反應,怕是要把人逼反。
蕭硯淮:“若有足夠的錢,我可以弄來糧食。”
“若是能用珠寶首飾,工藝精湛的漆器瓷器來交換糧食更好。”
周晚璃看了盛昀熙一眼。
“我上次拿一個鏡子和一些珠寶換了一套琉璃茶具,我還在疑惑什麼時候買東西要以物換物了。”
“原來是蕭公子要。”
盛昀熙:“……”
看他做什麼?
他又沒耍流氓。
周晚璃當即寫了一封信,命人快馬加鞭送回南平郡。
蕭硯淮回了縣衙,繼續處理公務。
不多時,一個衙役匆匆跑了進來,“公子,有人遞了消息,讓您儘快回家。”
蕭硯淮不知想到什麼,豁然起身,遣人給盛昀熙送消息,匆匆趕回了家。
蕭家人忙碌一天,心中有了期盼,精神奕奕的,回到家,卻發現家裡坐了幾個人。
許父和許南煦,還有幾個陳家人坐在裡麵。
許父對蕭母笑了笑,“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蕭母麵色冷凝,“你們這是想做什麼?”
“我們不想做什麼。”許南煦輕笑一聲,“我們隻是想與蕭硯淮談一筆生意,彆擔心嘛。”
蕭大哥上前幾步,把女眷擋在身後,冷冷看向許南煦,“我們與你沒什麼好談的。”
許南煦看了他一眼,“我聽說蕭家如今做主的人是蕭硯淮,你能說得上話嗎?”
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
若是換成心胸狹窄的人,怕是會真的中了他的計。
但蕭大哥笑了笑,“我們兄弟向來是有商有量,你說呢?”
陳三公子一襲紫色華麗錦袍,嫌棄看了眼簡陋的房屋,不耐煩道:“我已經派人去請蕭硯淮了。”
“我選擇與蕭硯淮合作,是他天大的運氣,若不知好歹拒絕了我,你們蕭家,便不用在嶺南混了。”
蕭家人臉色驟變。
他們沒想惹事,隻想安安穩穩的,卻有人不依不撓。
許南煦看到蕭家人變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終於揚眉吐氣一番。
蕭硯淮在京城時,就是最耀眼的存在,那些貴女幾乎全被他吸引了。
他處處被打壓,處處不如蕭硯淮。
這口氣,他忍了很久了。
如今,他成功搭上了陳家公子,終於能把蕭硯淮踩到腳下!
陳家可是嶺南五大世家之一,蕭家人,隻能乖乖地聽話。
即便蕭硯淮與盛家公子合作了又怎麼樣?
陳家也不差。
蕭硯淮回到家,便看到家人麵色僵硬地站在一旁,而家裡,坐了一群人。
他快步上前,眼神冷冽,“找我何事?”
陳三公子緩緩抬頭,“聽說你能弄來一大批糧食,也能弄來大批的胭脂水粉,我想從你這裡進貨。”
“想來成本價很低吧,一套護膚品你卻賣十兩銀子,那我從你這裡進貨價格便是一兩銀子好了。”
“你彆急著拒絕,我給你一兩銀子,已是很公道的價格了。”
蕭硯淮轉頭讓家人回屋。
但蕭母他們不願意。
家裡有難,他們要一起麵對,不可能讓蕭硯淮一個麵對這群豺狼虎豹。
蕭硯淮無奈,看向了陳三公子,雙手負背,眼神淡漠。
“這位公子大概是說笑了,胭脂水粉成本價可不低。”
“那些胭脂水粉,用十幾種藥材,經過複雜的工藝製作而成。”
“一套化妝品,我進貨價九兩,你卻要我給你一兩,你覺得合理嗎?”
他語氣沉穩卻冷冽,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陳三公子從他身上感受到了父親方有的氣勢,心忍不住顫了顫。
他微微蹙眉。
他從許南煦嘴裡知曉蕭硯淮曾經是首輔公子,可那也隻是曾經了,他現在隻是流放到嶺南的罪人,這輩子都回不到京城。
陳三公子暗暗喘了口氣,冷笑一聲:“我就要一兩進貨,這件事沒得商量,你虧本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你也彆指望盛昀熙了,他如今雖是盛家少主,但他隨時都會被踢下去。”
蕭硯淮氣笑了。
自從父親去世,家裡的靠山倒了,什麼人都能來他們麵前踩一腳。
蕭大哥黑著臉,“錢不夠,我們如何進貨?”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陳三公子懶懶一笑,目光瞥向蕭小妹,眼睛微亮,“用這個妞兒來換也行。”
“讓她做我的小妾,我就按你們的進貨價格來進貨。”
蕭小妹對上陳三公子色迷迷的眼神,臉色瞬間黑了,“你休想!”
蕭硯淮那雙深沉的眼眸染上了冷意,挪了幾步,把妹妹擋在身後,“不可能。”
陳三公子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盯著蕭小妹那張漂亮的臉,伸手一指,“本公子就要她做我的小妾!”
“啪——”
一條鞭子突然淩空甩來!
狠狠地抽在陳三公子身上。
“啊——”
陳三公子臉色驟變,一襲華麗錦袍被抽爛,身體傳來劇痛,痛得他冷汗淋漓,慘叫出聲。
他厲聲喝斥,“誰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