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歲歲聞言,狐疑的看著那些碎片。
???????????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厚壁青花五彩的陶瓷杯,掉地上都不會碎,它還能自己炸了?
杭歲歲瞄了一眼殷淮竹看不出任何異常的臉色。
他在睜眼說什麼瞎話呢?
殷淮竹垂眼,沒事人似的笑看著杭歲歲剛才掰數著的,猶如水蔥般白嫩的指尖。
他換了個茶杯重新倒了一杯茶水輕啄一口後。
語氣無比自然的輕笑著問道:“關鍵是還什麼?”
看著殷淮竹笑意盈盈的凝視著她的黑色眸子,杭歲歲不知道為什麼後背有點莫名的冷意。
她不自覺的挺直了背部,吞吐的說著剛才沒有說完的那兩個字:“...........深情。”
“啪————!”
厚壁青花五彩陶瓷杯又碎了。
又碎在了殷淮竹的手心裡麵。
十二花神杯,碎了倆。
茶水順著殷淮竹寬大的掌心和指縫,流到了桌麵上,些許水漬懸掛在桌沿,搖搖欲滴。
殷淮竹淡定的聲音再次響起:“意外。”
杭歲歲暗自瞪大了眼睛,看著殷淮竹若無其事的再次清理著手掌裡麵的陶瓷碎片。
碎片鋒利,卻沒有劃傷手心一絲一毫。
她暗自吸了口氣,這哥們兒,練鐵砂掌的啊?
盯著殷淮竹手掌的杭歲歲,突然聽到當事人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
她忍不住抬頭看去,殷淮竹正笑望著她。
還是那副溫潤柔和的神色。
“你見過霍洲?”
此話一出,杭歲歲立刻就轉移了杯子的注意力。
她腦中飛快運轉:“你那段時間挺忙的,欽虞偶爾過來找我玩,就順帶見過一麵。”
見過一麵?
殷淮竹唇角若有若無的笑著,他忽然起身,走到杭歲歲的麵前,彎下腰直視著杭歲歲的雙眼。
“八塊腹肌,人魚線,肩寬腰窄...........”
說話間,殷淮竹展開雙手,放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欺身壓近。
他聲音低沉,語速緩慢的繼續道:“腿......還長........”
殷淮竹說著話,深吸了一口氣:“你親眼見過?”
那寬闊的身軀壓下,深深的壓迫感和那微眯的黑沉雙眸,無一不讓杭歲歲寒毛直豎,涼意直衝天靈蓋。
杭歲歲張張嘴:“我..............”
她是親眼見過,親眼在劇本上的人物介紹裡麵見過。
殷淮竹眉眼下壓:“嗯?”
更涼了。
杭歲歲不自覺的暗自揉了揉雙臂上的雞皮疙瘩。
真是冬天到了,天涼了啊。
該加衣服了。
杭歲歲抬頭,一臉認真:“我聽欽虞說的,她親眼見過!”
為了表現的真些,杭歲歲還不斷的點著頭增加可信度。
看著殷淮竹眼底審視的神色,杭歲歲連忙加了一句:“我不是撒謊的人!”
繃著臉,一臉堅定。
殷淮竹抿了抿淡色的唇,又聽杭歲歲繼續說道:“我問你霍洲,就是覺得欽虞要是和他在一起了,應該不虧............”
這真心實意的語氣,確實不像是在撒謊。
殷淮竹高大的身軀完全將杭歲歲掩蓋,炙熱的呼吸淺淺的灑在杭歲歲的臉上,她微微側頭,有些不自在,指尖卻在無意識中輕輕攥了攥衣袖。
殷淮竹看了還是說好一會兒,沉思片刻後收回了手,直起腰來。
那令人發寒的感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是這樣啊。”殷淮竹若有所思的挑眉,“欽虞自然是不虧的。”
他嘴角微揚,退回了旁邊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杭歲歲。
“不過,你怎麼對他們倆人的事兒這麼感興趣?”殷淮竹故意問道。
不知道殷淮竹為什麼忽然會,問這個問題的杭歲歲心裡一緊。
不禁坐直身體解釋道:“我隻是替欽虞把把關而已,畢竟我也拿她當個妹妹,事關她的幸福也不能馬虎。”
殷淮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他輕聲說:“這樣啊............”
杭歲歲快速點頭,她抬眼,望進殷淮竹深邃的眼眸:“就是這樣!”
殷淮竹輕笑一聲,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了起來。
做賊久了,不問還好,一問總有些莫名的心虛,杭歲歲心中鬆了一口氣。
想想看,殷淮竹也不可能會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不過是隨口問上一句而已。
杭歲歲低頭擺弄著新果汁裡麵的吸管,時不時的咬上一口,白色的吸管上印著兩枚小小的門牙印。
就像兩枚小小的月牙。
殷淮竹見狀,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低笑著目光落在杭歲歲的纖細如蔥的,捏著吸管的指尖上。
杭歲歲奇怪出聲:“你笑什麼?”
殷淮竹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聲音也放低了一些:“那麼你覺得我怎麼樣?”
杭歲歲抬起頭,迎上殷淮竹的目光:“啊?”
那黑沉似水的雙眸微彎,笑意盈盈的模樣簡直看狗都深情。
杭歲歲暗自咽了咽口水:“很,很好啊。”
很好?
聊起霍洲的時候那是數的頭頭是道,手指頭都掰完了,說起他來,就兩個字。
很好?
殷淮竹唇角緊繃,很好。
................................
........................
................
“啊——————!!!!!!”
一聲響徹雲霄的聲音在一處套房內響起。
欽虞坐在床上,捏著被子無力的按了按額頭:“你............”
環視一圈,屋中擺設陌生,卻大氣奢華,但是一看就是個酒店。
霍洲有些慌亂的撐起身體:“我?我我!!!?”
欽虞被霍洲吵的頭疼,歎了口氣:“你就彆喊了...........大不了我負責就是了嘛。”
霍洲聞言,正下床的一條腿立刻頓住,咻的一下就收了回去。
他轉身雙眼放光的看著欽虞:“你真的負責!?”
欽虞被霍洲的行為看的一愣。
看著湊上來的人那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一臉期待的神色下還掩藏著隱隱的興奮。
跟要肉吃的狗子沒什麼兩樣。
等等!
肉?
欽虞把湊上來的霍洲往後推了推,此刻她真想收回剛才的那句話。
“咳..........!”
她輕咳一聲目光閃爍的看向彆處。
霍洲看著開始猶豫的欽虞,立刻慌了神,他不退反進,生怕這到手的名分飛了。
他拉下遮掩上身的被子,指著身上昨晚留下的曖昧紅痕,和一身的抓痕,急切出聲。
“你看看,我身上這些,可都是你抓的,你現在用完了就不想認賬了,你昨天晚上——————嗚!”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欽虞趕緊伸手捂住了嘴。
被捂住的嘴裡依舊嗚咽著:“你嗚你你,欽虞你沒有心!”
欽虞皺起臉來,咬著牙望天長歎:“你彆喊了。”
那一身的曖昧紅痕近在眼前,看的欽虞撇過臉。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