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這裡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看著空氣裡麵漂浮著的的黑色珠子,殷淮竹點點頭。
“這裡麵牽連不少人。”殷淮竹轉頭看向杭歲歲:“你............”
他有一連串的疑問。
想問問杭歲歲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
也想問問杭歲歲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更想問問杭歲歲想要做什麼?
殷淮竹的疑問都寫在臉上,即便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杭歲歲也知道殷淮竹想要問什麼。
“我無意間發現的。”杭歲歲指著麵前的黑色珠子:“這裡麵有太多冤魂,要是不早點解決的話,長久以往,這顆珠子也是鎮不住的,到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殷淮竹轉頭看了一眼浮在空中的黑色珠子。
“你是想為他們找出真相,放他們出來超度他們?”
杭歲歲有些意外的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冤魂不散,那是因為冤情未解。
隻有化解他們的冤情,放他們出來後才會甘願離去。
殷淮竹眼底深邃,抬起手腕,想要觸碰漂浮在眼前的鎮魂珠。
卻被杭歲歲突然抓住了手腕。
“彆碰!”
杭歲歲拉回殷淮竹的手:“你是極陰之體,不要碰這些陰沉的東西,容易陰邪入體。”
殷淮竹眼底劃過一絲暖意:“自從有你給我的護身牌,這些東西靠近不了我的。”
杭歲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被殷淮竹緊緊地反握住,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有些偏低,帶著些許涼意。
她不禁微微皺眉,心想這個人身體明明已經好轉了,怎麼還會有這樣偏涼的體溫?
“那護身牌又不是萬能的,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
看著殷淮竹修長的手腕,杭歲歲忽然就想起了一件遺漏的事情。
她把兩人緊握的手放在眼前。
“我當時給你的那顆珠子呢?”
殷淮竹垂眼看著兩人緊握的手。
“裂了。”
杭歲歲抬眼看殷淮竹:“什麼時候裂的?”
算算時間,當時和那水鬼約定的十五年,十五年後是殷淮竹...........
“我二十一歲的時候。”殷淮竹答道。
杭歲歲點點頭,看來那個水鬼沒有失信,在殷淮竹身邊待了十五年後才離開。
“那這珠子裡麵的人你有見過嗎?”
殷淮竹垂下眼簾,緩緩點了點頭,然後趁著杭歲歲再次開口之前,把兩人握著的手放下。
看著前麵的鎮魂珠說道。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果然,杭歲歲立刻就被拉回了話題。
她鬆開殷淮竹的手說:“你等一下。”
話音剛落,杭歲歲飛身而起,裙角在空中飄揚而過。
殷淮竹抬頭,就看見杭歲歲停在了一麵光禿禿的牆壁麵前,大概三樓的位置處。
隻見杭歲歲的手裡,碧綠的光芒一閃而逝,手心裡麵就多了一把不大不小的錘子。
牆皮掉落,揚起一陣灰屑。
透過光線,灰塵在空氣中紛紛揚揚。
殷淮竹捂著口鼻的絲帕緊了緊。
不一會兒,杭歲歲敲洞的地方,一聲哢嚓的響動,破裂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口子。
碎裂的石灰從三樓的高度落在地上,砸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那一麵光禿禿的高牆,沒有長梯,根本就上不去。
也更沒有人想到,會有人把東西藏在這麵無法上去的牆壁裡麵。
殷淮竹此時不用看,也知道這裡麵就是那幾位,多年以來私底下還在尋找的東西。
杭歲歲拿出東西,飛身落地。
把東西遞到殷淮竹的麵前:“你看看,這兩樣東西。”
賬冊不薄,錄音筆已經沒有電了,兩樣東西上麵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沙礫。
在殷淮竹伸手接過的時候,杭歲歲在上麵施了個淨術,賬冊和錄音筆瞬間變的乾乾淨淨。
總覺得殷淮竹會很嫌棄這上麵的灰。
果然,東西乾淨了,殷淮竹過去的手都絲滑了不少。
看著殷淮竹輕輕翻動著手上的賬冊,杭歲歲在旁邊開口說道。
“我不認識這上麵的人,但你肯定是認識的,這帝都不管什麼官兒都得給你這個五爺麵子的。”
殷淮竹翻閱賬冊的指尖一頓,看了杭歲歲一眼後沒有說話,再次翻看著賬冊。
“你看看這上麵的人,現在都是些什麼情況了,我打算把這兩個東西交給他們上麵的人,或者他們的死對頭。”
殷淮竹合上賬冊,拿著錄音筆看了看,輕輕敲在了杭歲歲的額頭。
“你倒是會想主意。”
杭歲歲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被敲的額頭:“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他們,他們就會自己查了呀,這一查,這些事情不就出來了嗎?”
殷淮竹將錄音筆放在書上,微笑著伸手輕輕摸了摸杭歲歲的額頭。
“這件事情你想的太簡單了,不是把這兩樣東西交上去,就能把這人命事情也解決了。”
殷淮竹耐心給杭歲歲梳理著:“這兩樣東西是他們收受賄賂,貪汙腐敗的證據,卻不是他們故意殺人的證據。”
杭歲歲明白了:“所以還要把他們殺人的證據找出來,才能更快的解決這件事情。”
殷淮竹笑著點點頭誇讚道:“歲歲真聰明。”
這兩樣東西交上去,他們會認貪汙腐敗,卻不會認殺人犯罪。
即便牽扯出來,也隻是有這個可疑的動機,一時間找不到證據,而他們又死不承認。
而要想快速找到證據更是難上加難。
最後,這些人命也隻會依舊判為工傷。
這樣一來,這些死去的人依然不能沉冤得雪。
杭歲歲揮手,把漂浮在空中的珠子落回盒子裡麵,她看了看外麵已經高懸的太陽。
對殷淮竹說道:“沒事兒,我有辦法,咱們晚上再來!”
這送上門來的大功德,她要定了!
說著,杭歲歲拉起殷淮竹的手腕,兩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廢棄的大廈,依舊寂靜的無聲無息。
回到攬竹園的杭歲歲向殷淮竹神秘的招了招手。
“快過來,幫我找點人。”
杭歲歲湊在殷淮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殷淮竹感到身體一麻,似乎有一道電流劃過。
渾身不適。
殷淮竹屏住呼吸,連帶著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在殷淮竹連他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雙手快過了腦子。
一伸手就把杭歲歲推開了三米遠。
此刻,看向彼此的兩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