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參連參須都白嫩嫩的。
撲麵而來的都是野山參獨有的草藥清香。
他們做廚師的,自然也都是全方位營養師。
“這麼大一顆人參,要是全燉了,那可就太補了,補過頭了,可是過猶不及。”
旁邊的另一人看著王成剛下刀猶豫,對他說道。
“五爺這身體,多年體弱,這一下子藥性太強,怕是虛不受補。”
其餘幾人也都紛紛出著主意。
“這花和葉子也都是寶貝,可以蒸溶了做成糕點。”
“哎,對對對,這參須和參根不如用來煎汁。”
“參體大,切成一段段的,燉雞湯最合適了!”
幾人紛紛點頭。
王成剛聽完也很滿意這個商討結果。
他看著案板上靜靜躺著的人參點點頭:“我看成,雞湯要燉的久才有效,先削些參須和根,給五爺煎參水喝!”
幾人手腳麻利的起鍋燒水。
去殺雞的殺雞,和麵的和麵,整理配菜的整理配菜。
一陣忙活。
梁歸和祝遠,坐在廚房的小廳裡麵,坐等人參出鍋。
就這麼,在杭歲歲五感屏蔽,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
連參須都被人給安排好了。
……………
………
攬竹園的二樓上。
殷淮竹坐靠在床上。
臉色雖說依舊蒼白,但好歹也恢複了幾分氣色。
比前幾天看來,也終於不是那麼白的嚇人。
“咳咳,咳咳咳。”
殷淮竹低聲咳嗽,用絲帕捂著唇。
好看的眉微微蹙著,聽著旁邊幾人傳來的說話聲。
殷家的兄弟幾個正和老爺子,坐在臥室小廳的沙發上。
憂心忡忡的擔憂著弟弟的身體狀況,想著怎麼才能讓殷淮竹的身體好轉些。
幾人都是眉頭緊鎖。
目光中也都透露出對殷淮竹病情的擔憂。
聽見殷淮竹低聲咳嗽,殷淮承停下說話的聲音。
他看向殷震威老爺子:“爸,我們先出去吧,彆打擾五弟休息了。”
殷淮覆扶著老爺子站了起來,幾人囑咐著殷淮竹好好休息。
這才都出了房門。
來到樓下前園子裡麵。
殷震威這才憂愁的,緩緩地說道:“你們看,淮竹的身體,怎麼會越來越差,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他雖然上了年紀七老八十的了,可身體卻是健壯。
那成想最小的兒子身體卻不好。
殷震威在心裡麵一直覺得,殷淮竹身體不好,是因為從他出生之時就被人調換,扔在了外麵。
當時的對手竟然在背後做了個大局,被對方悄無聲息的鑽了空子。
他和妻子柳絮,兩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流落在外。
一直將調換來的冒牌貨當親子對待。
直至四年後,那個被調換來的小孩兒出了岔子,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兒子不是親生的。
後來,殷震威查出了調換者,派無數人,尋找了小兒子兩年。
這才在離帝都無比偏遠的小山村裡麵,找回了小兒子。
所以殷震威和柳絮一直覺得,是殷淮竹小時候在外麵僥幸存活。
吃了太多苦,導致現在身體底子不好。
哪知後來,殷淮竹接回家後,族裡竟有反對的聲音。
親子鑒定做了數遍。
又正逢家族裡麵,需要培養新一任家主的時候。
還沒有在這個家裡麵,住多久的殷淮竹說什麼也要去。
殷震威是上一任家主,自然知道基地培養接班人的殘酷過程和手段。
他不欲殷淮竹去。
本來是已經選定了當時二十五歲的殷淮絨,或者十五歲的殷淮覆。
而老大殷淮承卻是不欲爭的。
殷家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從來都很好,有著一致對外的團結。
怎麼也不會去想讓一個七歲的孩子,去陷入這個爭權奪利的殘忍旋渦中。
可殷淮竹卻是倔犟的非去不可。
一家子父母兄弟怎麼勸也不聽。
最後竟然絕食也要去。
而殷淮絨與殷淮覆,也都沒有非爭不可的心。
他們家曆代出家主,不能大權落旁家。
既然小弟要去,那麼身為家主的父親,自然也有法子關照幾分。
這個時候他們兩兄弟想的卻有點簡單。
哪知後來人進去了,就再也沒有了消息,連父親竟也打探不到。
直到十幾年後,小弟以新任家主的身份回到了殷家族裡。
小弟能力出眾,長成歸來。
他們全家上下,都很高興。
殷震威卻覺得,殷淮竹現在的身體,是小時候底子不好,接回來後,又去了培養基地更是傷了身體。
與柳絮兩人,對這個小兒子,從來都是滿心愧疚與心疼。
殷家兄弟們,對這個受過太多苦,寡言少語,有些不冷不熱的弟弟,也是補償心理居多的。
從來不介意殷淮竹對人的平淡態度。
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往弟弟麵前送的。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早就已經錯過了殷淮竹最需要關愛的時候。
為了殷淮竹的身體,一家人背地裡也是抓破了腦袋。
殷淮承,沉默片刻後開口道:“爸啊,我覺得不如找個大師來瞧瞧,看看五弟是不是撞了什麼啊?還是說這個園子的布置,風水不利身體?”
五弟這情況,又查不出病因,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往這方麵想。
殷淮絨從政,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戴個眼鏡往那一杵,廳裡廳氣的。
他詫異的看向大哥,他還真是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他轉念一想,好像說的也不無道理:“我覺得倒是可以試試看,找個人來瞧瞧也沒什麼壞處。”
殷淮絨斟酌了一下又道。
“隻是這園子,裡麵的東西,連種的樹都是五弟親自讓人弄的,以五弟的脾性,要改什麼那是不行的。”
老爺子聽了卻道。
“園子風水倒是挺好的,沒什麼問題。”
他們這樣的人家,哪家哪戶不是養了幾個這些方麵的大師。
越是高位者越是謹慎。
殷淮覆身姿挺拔,他這個軍人,倒是不信這個。
在黨和人民的照耀下。
即便周圍人都信這個,之前也有不少風水大師,術士道士的進進出出殷家。
他也是捂著耳朵不信的。
一個無神論者。
哪來什麼鬼神精怪。
他就是不信。
殷淮覆語氣無語的道:“大哥二哥啊,你們怎麼不說給五弟找個媳婦,結婚衝衝喜呢?”
聽了這話,殷震威一愣,忽然眼前一亮。
哈哈大笑了幾聲:“哈哈哈哈,你小子,好啊!”
說笑著還拍了拍殷淮覆的肩膀。
繼續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啊!”
想著殷淮竹到現在,也是到了結婚的年紀了,隻是他一直沒有這個心思。
如果說借著這事,能讓殷淮竹心情好些,那麼身體肯定也會好轉了。
殷震威轉身對著殷淮承說:“老大啊,你回去找找看,帝都裡麵有那些合適的人家。”
就算不是真說找人來衝喜的,殷淮竹也是到了該相看媳婦的年紀了。
此時被殷淮覆這麼一說,也覺得這事兒可以提上日程了。
殷淮承和殷淮絨聽完也都笑著應聲。
“哎,我這就回去和聞淋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說完話還拍了拍四弟的肩膀。
就跟在殷震威的身後,三人大步出了攬竹園。
殷淮覆在一旁聽得傻眼。
眼見三人就快出了園子,他也大步跟了上去:“唉,你們!等等我啊。”
很快,幾人的身影也都出了園子。
熱鬨的園子逐漸安靜下來。
笑聲漸漸消散,恢複了原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