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打斷了他施展禁術的女人！

闖進了濃霧裡麵。

導致他差點被禁術反噬！

雖然沒有完全被反噬，卻也讓殷淮竹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似乎要被分裂開來。

讓殷淮竹似乎產生了幻覺。

在濃霧中，那一抹墨綠的光芒那麼真實。

就像是和小時候的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一樣。

讓當時陷入癲狂狀態的殷淮竹，產生了一瞬間的恍惚。

他以為是他施展的禁術終於成功了。

成功召喚來了她！

然而當殷淮竹清醒後卻如墜冰窖！

他頭痛欲裂中認出了打斷他禁術的女人。

是上次他去楓林裡麵，尋找殷嵐嵐的魂魄時，遇到的人。

杭家大小姐，杭歲歲。

在杭歲歲昏迷的時候，殷淮竹用特殊的方法試過了。

她不是她！

如殷淮竹預料中的一樣，杭歲歲隻是個正常人類。

不是他要找的妖！

雖然殷淮竹不知道杭歲歲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什麼會一些收魂算命之術。

但他沒有興趣去知道一個和他不相關的人。

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交集。

為了找她，殷淮竹接觸過的會道術的人不少。

現在突然想起了當時杭歲歲手中散發的綠光，和憑空出現的木棍。

殷淮竹愣了愣。

他相信那綠光是他陷入癲狂狀態後的錯覺。

可那憑空出現的木棍呢？

那後來又突然消失不見的黑色木棍。

“嗯————。”

腦中越發疼痛。

殷淮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處。

他不確定那是不是當時的錯覺。

等到緩解過後，殷淮竹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眼神諱莫如深。

鈴聲剛響起，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梁歸的聲音。

“五爺。”

殷淮竹沉默了一瞬道：“去查查杭家大小姐，杭歲歲。”

那頭傳來了梁歸疑惑的詢問：“五爺要查些什麼？”

“查查她十歲之前的所有事情，有沒有去過大堰村。”

說完殷淮竹便掛斷了電話。

大堰村。

他小時候住過的村子。

即便對結果不抱什麼希望，殷淮竹也不肯放過一絲一毫關於她的線索。

哪怕是知道這個是他陷入癲狂之後，看到的錯覺，萬分之一的希望，非常的渺茫。

他的妖，不可能變成了人。

殷淮竹從小到大，早就已經形成的執念。

就像白影所說的。

是神仙，是妖。

畢竟，他親眼見過的………

絕不可能會是人。

隻是這一點，殷淮竹就否決了杭歲歲會是她的猜想。

或者說，殷淮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猜想。

更是從來沒有把是一個人的杭歲歲，與他記憶裡麵的妖連在一起過。

殷淮竹把心裡的牆砌得很高，唯獨給她留了一條小道。

………………

霧氣在浴室裡彌漫。

將一切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麵紗之中。

浴室的鏡子被霧氣浸濕，整個鏡麵變得模糊不清。

水滴順著鏡麵緩緩流下，形成一道道不規則的水痕。

泡在浴池裡麵的杭歲歲，猛地把沉入水裡的頭浮出了水麵。

她大口的喘了一口氣。

【所以，我為什麼會看不清？】

杭歲歲眉頭緊鎖。

她從水中站起身來，跨過浴池的台階，伸手拿過一旁的浴巾，擦乾了身上的水珠。

牆壁和地麵上也布滿了水珠，整個浴室的裡間變得濕漉漉的。

杭歲歲站在鏡子麵前。

原本清晰的鏡麵變得模糊而虛幻，讓人不禁想起那些被時間衝淡的記憶。

杭歲歲搖搖頭，拋卻腦子裡麵的想法。

不可能的。

她怎麼可能和這個人有糾纏？

可要是不是他的話………

杭歲歲凝眉，閉了閉眼。

她伸出手，輕輕地觸摸著鏡子上的霧氣，手指在鏡麵上劃過，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這種麵相的人，她在這裡隻遇到過他一個。

二十年前的林遇，她雖然看不清太多，但也能看到些許。

當時她以為這是劇本裡麵，命運都是人為創造的原因，讓她無法準確觀測太多。

可到現在，她已經確定了一些事情，她能觀測這個世界裡麵的人。

【所以其實，我不用按照劇本設定的人設那樣去做事情是嗎？001。根本就不會ooc，不會崩掉所謂的人設是嗎？】

所以這個所謂的劇本世界，確實如她所猜測的那樣。

有問題！

所以001隱瞞的東西，是和這個世界有關。

回答她的是001有些急切的聲音。

【你是可以不用按照劇本人設做事情，但是你必須要完成任務才能回家！】

杭歲歲透過霧氣，看著鏡子裡麵自己的麵容，但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這個世界果然有問題。

但是，隻要不影響到她回去，再大的問題也與她無關。

杭歲歲的眸子深了深。

楓樹林裡麵遇到的那個人。

杭歲歲從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隻覺得對方長得好。

現在更加確定了。

那個人的麵相，她沒有辦法細觀，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蒙著一層霧。

讓人隻能看到對方長相好看。

卻琢磨不出來任何東西。

與林遇不同的是。

他就好像有人故意為之。

人生就像這麵鏡子，有時候會被霧氣籠罩，讓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杭歲歲出了裡間，走到了浴室的外間。

從外間的壁櫃裡麵，拿出了一套淺杏色的吊帶睡裙換上。

吹乾頭發，出了浴室。

杭歲歲打開房間裡麵的一個櫃子，她從裡麵拿出了一個布包。

沒錯！

就是上次大街上爆來的，神棍必備的裝備！

她拉開布包口處的抽繩，在裡麵翻找了一番後，拿出了一串銅錢掛件。

把布包拉好放回櫃子裡麵，杭歲歲拿起櫃子上麵擺放著的剪刀。

一剪子把掛件的編繩剪掉。

她從上麵取出三枚銅錢，把剪刀和剩下的銅錢放在了櫃子上。

杭歲歲三兩步蹦上了床！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有什麼東西是她能不知道的！

杭歲歲的勾起唇角，把三枚銅錢向上一拋，露出了一抹奸詐的笑來。

隻要她堅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夠驅散霧氣，看清楚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杭歲歲記下銅錢落在床上的正反麵。

再次向上拋去。

拋過六次後，這才停了手。

杭歲歲看著落在床上的銅錢，拿擺出來的最後一爻。

六爻算儘天下事，

卦中起落觀人心。

杭歲歲緊緊凝視著那三枚銅錢。

越是琢磨卦象，胸口越是起伏的厲害。

“他怎麼會……？”

“………殷，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