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有空親自會會這人吧,真是神經病,竟然花500萬買我的裸體圖!”
她甚至都記不起來,這幅畫,究竟是誰畫的了。
所以當她偶然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也十分震驚,恰好也就是在這場拍賣會發布的宣傳預告上。
“啊,好的薑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出去了。”
楊凡鬆了一口氣,趕緊快步走出了門。免得她到時候,再揪著自己問東問西的。
……
榕城的另一邊,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個身材高大年輕的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負手而立。
矜貴而又俊逸的容顏,完美如神邸。
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之間,此刻正夾著一根煙,單手拿著打火機,繚繞著幽藍色的光芒。
瞬間,一縷白色的煙霧從他指尖升騰,繚繞著他分外俊秀的容顏上。
咚咚!
“門沒鎖,進來!”
下屬劉文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把今天拍到的拍賣品,也拿到了手上。
“少主,這是您要的畫。”
“嗯,好。放下吧!”
他轉過身,接過了那幅畫,也順便掐滅了手上的煙。
正看得入神之際,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扭著翹臀,就快步走了進來。
“阿徹!給你帶了晚飯了!喏,你試試看吧!你少抽點煙,嗆得很,也不知道關注一下自己的身體!”
見到女人來了之後,劉文很識相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二人。
但是,男人迅速收畫的動作,還是引起了女人疑惑。
幾番拉扯下,那幅畫,還是被女人搶了過去。
“若兮!把畫給我!你越矩太多了!”
“阿徹,你回來,究竟是為了吞並盛世集團,還是為了她,你心底,難道不清楚嘛?”
她打開畫,見到那張熟悉的臉,韓若夕瞬間淚如雨下,無數的心酸,往胸口狠狠湧去。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五年過去了。
這個自己愛到極致的男人,心裡始終還記掛著那個惡心的女人。
彆人都起了殺心,要把他毀掉了,他仍舊執迷不悟,還磨磨唧唧不肯把矛頭指向她。
薑知阮,就那麼讓他迷戀的嘛?
“你誤會了,我這次回來,的確隻是為了吞下盛世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她沒那麼大的魅力,讓我留念的。”
周一鳴很認真地盯著韓若夕,眼神明顯有些不悅。
“阿徹,你彆生氣,我信你。五年了,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不介意你暫時心裡甩不開她的影子,但是能不能,也順便回頭看看我?”
韓若夕害怕他生氣,隻能軟軟地撲到了他懷裡,懇求著他,能點頭答應自己的要求。
“若兮,我早說過的。你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我這種人身上的。前不久,你爸給你介紹的那個富家子弟,叫什麼胡耀的青年才俊,就很不錯。你,可以考慮的……”
他僵著手臂,任由她抱著自己,內心就連一點的波瀾起伏都沒有。
也對,這些年自己早就被仇恨和利益蒙蔽了眼睛,怎麼還會奢望真愛?
某種程度上,他也的確該感謝薑知阮的,畢竟,如果沒她的助力。
他根本不可能,成長得那麼迅速。
他還配得到愛嘛?
壓根不配啊!
這幾年,他手上早就沾滿了罪孽,根本不敢把她也拉下水。
對她這邊,也隱瞞了諸多事情。
更何況,他更加感覺到,似乎對她,真的也隻是感激之情罷了。
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去接受韓若夕。
但是每次,就連她抱著他,他的腦海,都會自主浮現另一張臉讓他惡心到極致的臉。
這是他竭力否認,都沒法否認的事情。
所以他知道,就算自己勉強接受了,對她來說,都是不公平的事。
“阿徹,你……你為什麼總是把我往外推?薑知阮到底給你下的什麼迷魂藥,讓你還死心塌地的!”
韓若夕哭得梨花帶雨的,但周一鳴隻是從桌上,抽了幾張紙給她,壓根沒有多餘的表情。
“若夕,關於假扮我未婚妻這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當然,你可以拒絕。我這邊,還有一些人選……”
周一鳴語氣冷冷的,他已經厭倦了,厭倦了她在自己麵前哭訴。然後,再隨時隨地,不分場合地提起那個令人討厭的名字來。
“我答應,阿徹。其實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我真的是。不早了,你好好吃飯,我走了。”
韓若夕走後,周一鳴才打開了飯盒,看了幾眼她做的菜。
裡麵,都是他愛吃的菜式。
她作為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為了他,特意還學習做菜。
這點,他十分感激。
當然,他也十分清楚地知道,感激不是愛。
就如同,當初的自己,也是為了那個女人,手都切破了,還是想著要學。
周一鳴滿臉苦澀,吃了幾口飯菜後,覺得煩躁無比,於是拿起了手中的煙,慢慢抽了起來。
眉頭緊鎖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從青山精神病院看完了王秀蓮後,周一鳴的情緒,一度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這女人,她不僅親自派人殺了自己,甚至,就連自己的養父母,都沒能照顧好。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
自己的養父周大斌已經在三年前去世,而精神壓力不堪重負的王秀蓮,也失去了神智,被送往了精神病院。
果然,女人狠起來,還真是惡毒得多。
他強忍著酸楚,獨自一人漫步在闊彆已久的榕城大街上,不知怎地,就走到了盛世的樓下。
六月的雨,又淅淅瀝瀝下了起來,他撐著傘,眼神有著些許的落寞。
正想要過馬路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陣轟鳴聲。
隻見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迅速跑到了馬路中間,把蹲在地上的小孩拉了起來,並推了出去。
他幾乎都沒來得及思考,下意識地,就衝了出去,一把抱起了女人,就往旁邊灌木叢撲去。
怕懷裡的人傷著,下意識地,他還儘量轉換了方向,手臂在地麵上,狠狠摩擦了一下,疼得他內心一緊。
忽然被一個陌生男人緊緊抱住的薑知阮,也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就那麼緊緊盯著他俊逸的下巴。
鼻息之間,滿是他身上乾淨而清洌的氣息。入目處,是那雙溫柔而明澈的雙眸。
她內心倏忽一緊,控製不住的,心臟砰砰跳動著。
她才意識到,這人救了她。
看著他的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瞬間湧上了心頭。
他低頭看向她的那一瞬間,薑知阮的心裡,像是千萬朵煙花同時盛開。
讓她平靜已久的內心,開始泛起了絲絲漣漪。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心臟的一陣刺痛。
她說不清這樣的情緒,隻是覺得這男人,很熟悉。
“你沒事吧?”
當低頭望向懷中的女人時,周一鳴的眼裡,瞬間閃過一絲錯愕。
隨著他的低頭,兩人的距離,不過是十幾公分。那張闊彆了五年之久的臉,驟然闖進他的視線。
精致而明媚,明眸皓齒,鼻息間,又是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興許是下雨的緣故,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濕氣,連帶著她那雙嫵媚的桃花眼,也染上了微微的濕意。
周一鳴想過無數種和她再次重逢的景象,但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突如其來的。
迅速放開她之後,他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
盯著周一鳴半晌後,薑知阮才瞬間出聲,打破了寂靜的場麵。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們倆,是不是以前見過?我看到你的時候,覺得很熟悉。”
這話一出,周一鳴像是聽錯了一般,微微一愣,然後再次看向她,試圖尋找著答案。
難不成薑知阮這女人,是因為虧心事做太多,在這裡跟自己演起戲來了嘛?
不得不說,這演技是真的讓人驚歎的。看那疑惑的神情,仿佛像是真的失去記憶了一般。
再者,不就是演戲嘛?誰還不會啊,他不一定有她差。
他眸光微動,挑眉一笑,雙手也插在了褲兜,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沒有,我沒見過你。你可能,的確是記錯了!”
談話之間,小孩的媽媽也趕緊衝了上來,向自家小朋友的救命恩人,表示了心底的感激。
“先生,女士,太謝謝你們了,都怪我,沒看好孩子,讓他為了追個皮球,衝到了馬路中間了。”
小孩媽媽看到方才那一幕,都要嚇死了。幸好這兩人及時出現,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她趕緊牽著小孩的手,來到了二人麵前,教他跟二人說著謝謝。
周一鳴低頭一看,伸出手,摸了一下小男孩的頭,嘴角綻放起了微笑。
“你今年多大了,怎麼能在這裡踢球呢,下次絕對不可以了!”
“哥哥,我今年四歲半啦,哥哥,謝謝你保護我,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見著小男孩一副奶聲奶氣的模樣,讓周一鳴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唇角微微染上了一抹自嘲和苦澀。
如果那時候,那個孩子還存在的話,估計,也有這小家夥,那麼大了吧?
薑知阮甚至都沒給一個機會,讓他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一想到這兒,他心裡的怒意,又翻騰了起來。
“先生,你手臂怎麼都是血。要不,去附近的診所包紮一下吧,怪不好意思的,費用我來出,你不必擔心。”
男孩媽媽一臉驚恐,連忙說著。
“不用了,這點傷,不礙事的。舉手之勞而已,你們走吧!”
“那既然……行吧,先生,小姐,那我就祝你們倆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了。你們倆,真的很般配!”
女的美豔絕倫,男的俊帥出挑。站在一起,的確是能夠羨煞旁人的存在。
“姐,你認錯了。我們不是情侶,也不是夫妻。隻是陌生人而已,彆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