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愛又怎麼樣?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我怎麼對得起他們一家人?”
因為發了燒,她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孟妙妙攙扶住了她,很直接地問了一句。
“可是,你不簽的話,一鳴就要麵臨三年的牢獄之災了。你真的忍心嗎?”
孟妙妙心裡還是趨向於信任周一鳴的,因為他沒有任何動機,殺掉莫白。
“不知道,我打算交給天意吧。這裡,有一枚硬幣!是花的話,我就簽。如果是字,我就放棄。”
當硬幣往上拋擲的那一瞬間,她心裡,早已有了選擇。
硬幣落在掌心的那一刻,薑知阮隻覺得炙熱無比。
她打開了手,看了一眼後,又迅速合上了。
“怎麼樣?是花還是字?”
“嗯,是花的那麵……”
孟妙妙見到事情有了好轉,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這拋硬幣的方式,也太隨意了,萬一要是字呢?
“走吧知阮,去醫院吧,你做出選擇了的。”
薑知阮愣愣點了一下頭,回頭看了一下三人的墓碑,愧疚感瞬間湧上了心頭。
逝者已矣……
但,事在人為。
因為薑知阮簽了那份諒解書,所以周一鳴才回歸了正常的生活。
出獄回家的時候,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連忙在門口尋覓著她的身影。
她肯定是相信了,自己不是殺人凶手,才會簽的那份諒解書。
“知阮!你在家的對吧?”
果然,當他換好了鞋,就看到她站在陽台處,拿著噴水壺,在愜意地澆花。
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夕陽的餘暉灑在了她精致的側顏上,海藻般的栗色長卷發隨意披散在了身後。
冷白皮的皮膚白若凝脂,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嫵媚動人。
但是隱隱能看得出的是,她近期的確是消瘦了許多。
“知阮,我回來了。好想你啊,真的。”
他也能諒解,他沒去接他是為了什麼。隻希望通過這次之後,二人再也沒什麼隔閡了。
他把她從後麵,緊緊攬在了懷裡,在監牢的這些天,他的內心,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煎熬。
“老公,你說過,會永遠地愛我一個人的,對吧?”
她轉了過來,摸著他的臉,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薑知阮安靜地躺在了他懷裡,仰起頭,問得十分認真。
她想過很多個把他能長久留在自己身邊的方式,但沒有哪一個,比這個更好。
所以,她早有打算。
“肯定的,我不會食言。知阮,我們以後,多給對方一點信任好不好?”
“會的,我肯定信你。”
她這次選擇信他,但她不相信那些喜歡他的女人。
一旦倆人有了隔閡,這些蒼蠅就會圍過來,繞著他身邊轉悠。
她,真的受夠了。
興許是倆人分開的時間太長了,周一鳴忽然就有了一種衝動。
他迅速把她抱上了陽台,沒等她坐穩,就對著她那張殷紅的唇瓣,深深吻了上去。
“你似乎瘦了一些了,知阮。”
當手指抬起她下巴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一點。
但,照樣美得驚人,眼角的淚痣若隱若現,五官驚豔脫俗。
“是嗎?那你這幾天,爭取把我喂飽一些啊。”
一句話,一語雙關。
她嬌笑著,迅速脫掉了他上身的衣物,白皙纖長的大腿,勾住了他。
“老公,以後不許離開我好不好?”
周一鳴隻覺得她今天熱情得過分了,但轉念一想,兩人已經很久都沒親熱過了,所以就沒注意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表情。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以後好好的……”
他對準她鮮嫩的唇瓣,忽而深情地又吻了上去,雙手不由地摸向了她勾在他腰間的腿。
細膩,像豆腐一樣,輕輕一掐,仿佛都能捏出水來。
“知阮,去浴室吧!”
他的眼眸,帶著濃厚的情欲。
“嗯,走啊。”
他微微蹲下身,抱起了近乎赤裸的她。臉上,還帶著喜悅之色。
浴室的風景,春色無邊。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才窸窸窣窣穿上了衣服,從浴室裡麵走了出來。
“老公,餓了嘛?我都切好菜了,等我去做好吧,就當給你接風洗塵了。”
“不怎麼餓,知阮,明天我想去看看莫白,可以嘛?”
他抓住了她的手,不知怎地,心裡卻有種她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錯覺。
“嗯,行啊。我做飯了,老公,我以後,也不會離開你的。”
她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臨走還親了一下他的臉,很是俏皮。
那一刻,讓周一鳴,仿佛又有了一種,二人已經回到了之前的恍惚感。
為了慶祝他的出獄,她還特意準備了酒,三兩杯下了肚,周一鳴就有些神誌不清了。
看向她那張嬌媚的臉蛋,都出現了重影。
“老公……你醉了嘛?”
一分鐘後,他倒在了餐桌上。
薑知阮摸著他的臉,又湊上前去,親了一下他俊俏的臉。
“老公,你說了,不會離開我的。可那天的那枚硬幣是字啊,我不能替莫白原諒你的。”
“所以,你彆怪我好吧?三年之期一旦到了,我就給你自由。”
收拾了片刻後,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對麵的肉,接到指令後沒多久,就有幾個保鏢走了進來。
“主子!”
保鏢們進來後,對她恭恭敬敬的。但看向周一鳴的眼神,卻滿是同情。
“帶他上飛機吧,島上有人接應的。記住,彆磕了碰了,不然……”
看有兩個人,已經攙扶起了他,薑知阮連忙囑咐著,眼神滿是擔憂。
“自然不會出差錯,主子您放心好了!您隻需要,在姑爺家人麵前演好戲就行了。”
“嗯,我知道。快走吧,速戰速決!”
……
“爸,媽!一鳴,一鳴到底去了哪裡啊,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了呢?”
在周一鳴失蹤了二十四小時後,薑知阮也跟隨王秀蓮和周大斌來到了警局報案,哭得聲淚俱下。
“幾位家屬,我知道你們很著急。但是,還請控製一下情緒吧?哭也無濟於事啊!”
警察也覺得這案子棘手得很,畢竟查了幾個街道的監控了,竟然在同一時間,都壞了。
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一起綁架案。
而且,凶手是為了錢來的。
雖然失蹤的這男人沒錢,但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的確是盛世集團的老總。
在莫白忽然跳樓自殺後,向來不在大眾視野裡的她,也終於舍得拋頭露麵了。
因此,他是知道她的來曆的。
“警察同誌,隻要你幫我找到我老公。我肯定可以重金感謝,一百萬,一百萬夠不夠?”
薑知阮哭得梨花帶雨,王秀蓮雖然自己也傷心,但還是竭力安慰著自己的兒媳婦。
“不是錢的事,這樣吧,我們一定儘力,我們懷疑這是一場綁架案。希望這幾天你們隨時留意陌生號碼,一旦發現不對勁,就及時聯係我們警方吧!”
一刻鐘後,三人才從警察局走了出去。
薑知阮哭得眼睛腫腫的,整個人憔悴得不行。
“知阮,彆擔心了。一鳴他,會沒事的。”
周大斌歎了口氣,竭力安慰著王秀蓮,心裡在憂慮不安著。
怎麼剛出獄,就又出事了?
這接二連三的,也太折磨他們的心態了。
“爸,媽。你們也是,我不會放棄尋找一鳴的,多少錢我都給。”
她的堅持,也給二老打了一針強心劑。
三人分彆後,薑知阮的臉色才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兩天過去了,估摸著,也該到了吧?
周一鳴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因為安眠藥的劑量控製得很好。
且為了避免他半途醒來,又強行給他打了麻醉劑,這讓他整整昏睡了幾個小時,才醒來。
因為總共昏睡了幾十個小時,周一鳴醒來的時間,感覺到昏昏沉沉的,雙腳無力。
他呆呆看著牆上的天花板,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正在漸漸放大。
這是……
他跌跌撞撞走向了門口,想打開,門卻被從外麵鎖住了。
怒不可遏的他,用凳子砸向了門口,巨大的砸門聲,吸引了看守的保鏢們的注意。
“啊?姑爺醒了!”
胖胖的看守有些無奈,轉過身開始質問瘦高個的保鏢,一臉不解。
“我去,你丫的,你剛你沒把姑爺的手腳綁住?”
瘦高個也看向了他,帶著一絲氣憤。
“媽的,誰知道醒得那麼快啊,提前了兩小時。”
“咱們去看看吧!你放心,暈了幾十個小時了,沒多大威懾力的。”
果然,當兩人直接打開了鎖後,因為渾身無力,周一鳴倒在了牆角,有些虛弱。
見到兩名看守進來後,周一鳴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悠悠問道:
“你倆?是秦家明的人?”
兩人麵麵相覷,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姑爺,您醒了啊。那就好,廚房等下就給您送飯了,彆著急!”
姑爺?
這兩人,難道是……
聽到這個稱呼後,周一鳴愕然失色,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這是哪兒?說話!”
因為不想接受這個現實,周一鳴又把音量拔高了一些,以此來掩飾自己的錯愕。
“姑爺,這是無極島。是咱們主子的私人海島,我們已經到了南美洲了。您放心,我們哥倆會照顧好您的。”
私人海島?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那天,總覺得事情反常得很。
還以為,兩人能消弭一切的隔閡,重歸於好了。
“她在哪兒?放我出去!”
他大聲質問著兩名保鏢,但因為幾十個小時未進食,根本就沒任何威懾力。
“姑爺,主子她很快就來了。具體的,她會跟您說的。我們也是按照指令辦事,所以,得罪了。”
不一會兒啊,他的手腳就被保鏢們綁住了,壓根動彈不得。
兩人剛綁好他,一抹俏麗的倩影就從外麵走了緩緩進來。
高跟鞋踢踏作響,看到來人後,周一鳴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老公,你醒了就好。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