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二年八月初旬,儲秀宮中一片寧靜祥和。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庭院的青石磚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舒嬪葉赫那拉文靜身著一襲淡綠色的羅裙,身姿婀娜,正蹲在庭院的一角,精心照料著她的花花草草。她的臉上帶著專注的神情,細長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神中透著對這些花朵的喜愛。
她輕輕拿起一把小巧的花鋤,小心翼翼地為花兒鬆土,動作輕柔而優雅。身旁的侍女們靜靜地站著,不敢輕易打擾。
書寫詩詞的案幾擺在一旁,微風拂過,紙張輕輕飄動。
這時,一名侍女走上前來,輕聲說道:“皇上這段時間為了皇後娘娘身體,心情鬱鬱寡歡的,主子要不去安慰皇上一下。”
舒嬪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歎了口氣。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落寞,說道:“皇上與皇後自潛邸時候相親相愛,結發夫妻,並不是一般人能安慰的,除非太後與嫻貴妃能安慰皇上。”
她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飄浮的雲朵,繼續說道:“本宮在這宮中,雖得皇上幾分寵愛,可又怎能與皇後娘娘相比。他們之間的感情,深厚無比,豈是我能輕易介入的。”
舒嬪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她輕輕拂去裙擺上的塵土,說道:“且不說皇後娘娘如今身體抱恙,讓皇上憂心忡忡,就算是平日,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也始終是皇後娘娘的。”
說著,她走到案幾前,拿起剛剛寫好的詩詞,輕輕吟誦起來:“花開花落自有時,宮牆深鎖幾人知。相思難訴情何寄,獨倚欄杆歎月癡。”
吟罷,她的眼中泛起淚光,神色淒然。
侍女在一旁說道:“主子莫要太過傷心,也許皇上會看到您的一片真心。”
舒嬪搖搖頭,說道:“真心又如何?在這宮中,真心未必能換來真心。罷了,莫要再提此事,本宮還是與這些花兒相伴,來得自在。”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吹落了庭院中樹上的幾片葉子,葉子在空中打著旋兒,緩緩飄落。
舒嬪看著落葉,喃喃自語道:“這落葉尚有歸根之時,而本宮在這宮中,卻不知何處是歸處。”
過了幾日,舒嬪在宮中刺繡。她手中的針線穿梭,繡出一朵朵精美的花朵。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喧鬨聲。
侍女跑進來稟報:“主子,聽說皇後娘娘的病情有所好轉,皇上龍顏大悅。”
舒嬪手中的針線一頓,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隨即說道:“那是好事,但願皇後娘娘早日康複。”
又過了一段時間,宮中舉辦了一場宴會。
舒嬪精心打扮後出席。宴會上,皇上和皇後坐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舒嬪遠遠地看著,心中雖有一絲失落,但還是微笑著向皇上和皇後敬酒。
宴會結束後,舒嬪獨自一人回到儲秀宮。
她靜靜地坐在窗前,目光透過窗欞,凝視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月色,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感。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那張美麗而又略顯疲憊的臉龐。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或許,這就是本宮的命運吧。”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卻充滿了無儘的悲哀和無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落寞,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她緩緩地閉上雙眼,回憶起自己的過去。曾經,她也是一個天真無邪、懷揣夢想的少女,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發現現實並非如她所願。宮廷的權謀鬥爭讓她身心俱疲,愛情也變得如此遙不可及。如今,她隻能默默地接受這一切,獨自承受著內心的痛苦和孤獨。
窗外的月色依舊寧靜而美好,但她的心卻已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繼續走下去。但無論如何,她知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她必須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