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他能理智一點就應該能夠發現，之所以分身衝不出去，其實無非就是倉庫所在的空間被空間係的異能從現實中隔絕了出來而已。
雖然視線仍然可以看到遠處，但是本質上，此時倉庫內與外麵因為這層薄膜暫時變成了兩個獨立的空間！
烏鳳撕開了一條空間讓內外無法連接，雖然馬瘋子的精神分身非常獨特，但還不至於能夠無視空間直接穿越空間的限製！
當然，烏鳳的斷空並不是無解，甚至很好破解！
畢竟烏鳳隻有白銀級，隻要擁有黃金級的破壞力，就可以輕易的撕碎它布下的隔斷！
隻可惜馬瘋子自己將自己的實力降到了白銀級，甚至差點跌破到青銅級，這個實力下的他根本感覺不到烏鳳‘斷空’上限，所以此時的馬瘋子麵對烏鳳的禁錮隻覺得一陣無法匹敵的絕望！
任他如何衝撞，都無法撼動這隔絕的空間……
“怎麼會這樣……”馬瘋子驚恐的喃喃自語，他一直都以為，誰死了他都不會死，所以即使薑毅的攻擊再恐怖，他都沒有害怕。
但是現在，他怕了！
薑毅看著馬瘋子變來變去的麵容，他笑了！
原來，再瘋的人麵對死亡，也是會怕的啊……
薑毅看到馬瘋子沒有逃走，這才不緊不慢地踱步走向他：“馬瘋子是吧，我也不為難你，告訴我你的老板是誰，又是誰泄露了金鵬的身份，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既然馬瘋子已經有準備，薑毅也明白，對他使用‘探夢’十有八九不會奏效，但薑毅還是不死心地開口問了一句！
卻不想，剛才還一臉驚慌的馬瘋子在聽到薑毅的話後，卻突然抬頭，咧嘴一笑：“想從我這打聽老板的消息，彆做夢了！”
薑毅聳聳肩，其實他早就預料到不會這麼順利！幾乎在馬瘋子說完話的瞬間，薑毅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緊接著信手一揮，布滿源炁的手掌如利刀般劈開了他的身體！
馬瘋子慘叫一聲跌飛出去，但幾秒後再一次從另外一具分身上複活，複活後的他臉色十分難看！
任誰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死了好幾回，並且每一回都死得這麼痛苦都不會好看。“你不要太過分！”馬瘋子癲狂的大吼！
薑毅卻甩了甩沒有沾到一滴鮮血的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每召喚一具分身，都要從自己的精神體裡分割出一部分精神力吧？那種感覺是不是很痛苦？你的能力這麼強大，但可惜卻要忍受精神被硬生生撕裂的痛苦，你能堅持到現在，也真的是非常難得！說實話，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
薑毅此時已經徹底弄明白馬瘋子能力的特性！
雖然沒什麼能強大的殺傷力，但是光是這份‘不死’的能力，就足以讓這個精神變異能力被薑毅看重！
甚至在薑毅看來，馬瘋子的能力甚至要高於同樣是精神係的皇甫震！
隻可惜，馬瘋子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分裂分身上，努力的讓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卻忽略了分身的強度！這也導致了這麼好的能力，卻無法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隻能變成一種保住小命的手段！
相同的能力，隻不過是賦予了不同的人就會產生不同的效果！這一點，薑毅已經在這半年裡見過太多的例證！
哪怕是同樣的自然係能力，也會因為使用者的習慣、性格以及開發的方向不同，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像是剛得到能力的時候，大家都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但是路途會有無數個分岔口，而每一個分岔口裡又有更多的岔路，最後會讓本源相同的能力變得千差萬彆！
在造就了一個一個能力強者的同時，也淘汰了一批一批的弱者！對於大眾來說實力強大的馬瘋子，在薑毅的眼中，也隻不過是眾多弱者中的一員而已。
他依仗的無非就是精神體無法被常人察覺這一點偷襲彆人。
但凡是實力強一些的精神係能力者都可以輕易的看破他這裝神弄鬼的能力！
如果馬瘋子專注開發一具分身，他的能力還不至於如此拉胯，但是讓薑毅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不斷地從自己精神力中分割出來創造新的分身，看似分身數量變多了。
但實際上，馬瘋子卻在讓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弱了！因為不管他分割出多少具分身，精神力的總量卻是固定不變的！
原本，一具分身時還能對薑毅有一點威脅，但是隨著不斷地同時召喚多具分身，這些分身此時在薑毅的眼中，就和一群還依呀學語的嬰孩沒有什麼兩樣，這樣的幼兒即使數量再多，又能對一個成年人有什麼樣的傷害呢。
所以，麵對薑毅，此時的馬瘋子除了不斷地在分身上複活以外，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你彆過來！”馬瘋子看薑毅再次朝自己走過來，忍不住臉色越發的難看！薑毅卻仍然悠哉地給他講述他自己的能力的限製：“是不是末世以後，你的脾氣越發的狂躁，身體裡像是不斷有好幾個意識在打架，讓你煩不勝煩？”
馬瘋子臉色巨變：“你怎麼知道？”這個秘密，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其實在末世到來之前，他就隱約有種自己身體裡有兩個靈魂的錯覺！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得病了，但是因為沒錢，所以他也沒去看過，隻是從手機裡自己查過，自己得的病很可能是一種精神病，叫什麼‘雙重人格’時而暴躁易怒，時而膽小怯懦！
這和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有關係，他也沒錢去治病所以一直就這麼耽誤下去，直到末世之後，他覺醒了精神係的異能，居然可以將自己體內的靈魂分割成多份，每一份都可以擁有獨立的意識體！
但是分割時的痛苦不僅沒有讓馬瘋子的病症減輕，反而更加的嚴重！特彆是每次使用過能力之後，分身回到體內，他的記憶就會發生一定的錯亂，就像是將分身經曆過的一切都塞進了自己的腦海中！
一具分身時還好，但是當分身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就發現同樣的場景卻在自己的腦袋裡出現了不同版本，不同視角的多重記憶，這些記憶混成一團，就像是一堆混亂的亂麻，讓馬瘋子理不清，縷不明！
從而讓他的脾氣一天比一天的狂躁，有可能身邊的人和自己說上一句話，就讓他煩得不行，甚至到了一言不合他就想殺了對方的程度。
正是因為這樣的陰晴不定，才讓馬瘋子在隊伍中有了那種讓人生畏的印象，甚至無人敢真的向他靠近！
而時間長了，也讓他越發的珍惜唯一還願意和他笑著說話的老板的感情，甚至已經到了有些變態渴求的程度，隻想老板對自己一個人笑就夠了，其它人不配和自己搶老板的關愛的程度……
薑毅觀察敏銳，自然能看出馬瘋子每一次的複活，他的臉色就難看三分！
一開始他以為馬瘋子隻是因為被自己殺了才會這樣，但是仔細觀察了兩次，薑毅發現，馬瘋子的臉色並不是因為能力消耗之類的原因而變得難看，更像是因為記憶出現了錯亂而憤怒……
所以，薑毅大膽的推測，該不會這家夥每複活一次，都會吸收掉分身所經曆過的這些事情，一瞬間腦海裡被填進這麼多記憶，恐怕即使是精神力強大的薑毅也承受不住，會被弄得精神錯亂……
“不要說了！不許再說了！”馬瘋子尖叫。薑毅的分析讓馬瘋子覺得就像是有一把扒皮小刀一層一層地在自己身上劃動，讓他毫無秘密可言！
這種強烈的不安全感深深地刺激著馬瘋子，讓他的雙眼越發的猩紅！
最後他居然直接不顧一切地衝向薑毅，赤手空拳地朝薑毅攻來。薑毅輕易的躲開他的拳腳，抬腳踹在他的腿上，一聲脆響，馬瘋子慘叫地跪倒在地，他的膝蓋直接被薑毅踹得反折過去，痛苦讓他的臉上布滿了青筋，看向薑毅居高臨下的鬼神麵具眼神充斥著恐懼！
薑毅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手指並在一起，在他的喉嚨上快速劃過，指尖吞吐的風瞬間將他的脖子劃開，馬瘋子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喉嚨重重地摔倒在地！
“嘔！”多次複活對馬瘋子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負擔，再次活過來的他居然第一時間趴在地上乾嘔不止！
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神智有些瘋狂：“不要再說話了，不要再說了！”
金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著鬼麵人一次次的虐殺馬瘋子，看著馬瘋子複活後的淒慘樣子，他居然忍不住覺得馬瘋子有些可憐！
明明他的手下死一次就解脫了，偏偏他的能力讓他一次一次的經曆死亡、複活再死亡的過程，想想金鵬就忍不住全身的肥肉不斷地抖動，太可怕，太殘忍了！
如果是他自己，寧願早死早超生，也不想經曆這麼多的痛苦經曆。
和馬瘋子經曆的這些折磨相比，好像自己這兩天所受的一切折磨都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