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起源銀燈爆開,化為無數碎片後,一頁金色的紙浮現出來,向上漂浮。
這頁紙,像是從某卷書上撕下,缺口凹凸不平。
衝在最前方的蓋滅,隻感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氣息,從紙頁上不斷逸散出來,臉色頓變,立即放棄攻殺施千黛,向遠處逃逸。
衝在後方的井道人,也察覺到不對勁,但逃的速度比蓋滅慢了半拍。
“嘩!”
這頁《太上起源經》上,飛出無數起源文字,先後衝擊在井道人和蓋滅身上。
縱然二人早有警覺,各種防禦手段儘施,卻還是受創。
毫無疑問,這頁紙上的文字和力量,屬於施千黛的那位師尊“起源太上”。半祖的防禦,在“起源太上”的力量麵前,是遠遠不夠看。
符樹叢林被大片清空,化為金色的文字海洋。
凡塵和尚抓住地鼎,以之為盾,在文字海洋中開辟出一片安全之地。井道人和蓋滅,皆躲到鼎的後方。
“什麼情況,莫非她背後那尊天始己終境界的存在,親自駕臨了?”井道人滿嘴血汙,又被打了,心頭是又驚又氣。
蓋滅道:“若那種級數的存在真身駕臨,你覺得,我們還能站在這裡說話?不過,這頁經書,絕對是天始己終強者最本源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對抗。”
……
施千黛的金色骨骼上,血肉一絲絲生長出來,靈光飛逸,長發像一根根絲線在虛空中穿梭。
將無字的一頁金紙托在手心,隨手一揮。
“嘩!”
金紙劃過字海,如一柄金色的天劍,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字海外麵的符樹叢林切開,一直延伸到叢林外麵。
“嘭”的一聲,無月頭頂上方的祖符碎裂,燃燒成灰燼。
遍布虛無世界的符樹叢林,逐漸變得虛淡,力量快速消逝。
“張若塵的符籙,就這麼被擊碎了?”
隻剩五顆頭顱的九死異天皇,一改剛才的絕望心情,對施千黛背後的那位起源太上信心大增,覺得所謂的天道大帝也不是那麼戰無不勝。
他腳下出現一座空間傳送陣,欲趁此機會,逃離這片星域,前往北澤長城。
但,才剛剛遁入空間中,就被一片絢爛的清輝衝擊得從空間中飛出,倒退而回。
九死異天皇捂著快要炸裂的胸口,驚懼萬分的望向,從星空邊緣升起的清輝雲霞。這清輝的光華,看不到邊際,像是在一寸寸吞噬宇宙。
昊天那卓絕而偉岸的身影,從清輝中一步步走來,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自然垂落。
右手指間,輕輕夾著剛才飛斬出去的那一頁金紙。
一切都顯得輕鬆自然!
“軒轅太昊!”
施千黛重凝血肉肌膚,眼神無比幽沉。
麵對始祖真身的氣勢壓迫,沒有任何修士可以從容,隻感整個宇宙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虛天、井道人、蓋滅等人,心頭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最終,竟然還是需要始祖親自出麵收拾殘局,太丟臉了!
更讓他們難受的是,半祖和始祖明明隻差一境,卻有一種天塹般無法跨越的差距。
以前,虛天尚敢掂量掂量昊天,並不是不能拚命一搏。現在卻是,半成的勝算都沒有,隻能老老實實的低頭,實在窩火至極,恨不能立即練成劍二十七。
越想越氣。
虛天、井道人、蓋滅、蒙戈一眾半祖,全部都向九死異天皇攻殺而去,發泄心中的氣悶。
昊天目光落在施千黛身上,遠遠的道:“隻是被虛無空洞封禁而已,你們真覺得,戰星係就會隨之沒落,任憑拿捏?”
施千黛對抗昊天的始祖威壓,道:“看來你們對外界,並不是一無所知……”
“本座沒有跟你講話,還不現身嗎?”
清輝壓境,昊天站到了字海的邊緣。
施千黛正疑惑之際。
身前的字海沸騰翻滾了起來,一個個金色的起源文字碰撞在一起,化為一尊散發可怖始祖威能的虛影。
這位虛影,高三千萬丈,身穿寬大的袍服,脖子上沒有頭顱,兩顆頭顱長在兩隻手上。
一顆頭顱蒼老,乾癟且長滿皺紋,昏昏欲睡,頭頂是一片暮氣沉沉的晚霞。
另一顆頭顱幼態,像一個八、九歲的孩童,天真活潑,頭頂是一片燦爛鮮豔的朝霞。
一老一少,模樣很像,如同一個人的童年和暮年。
另有兩隻手,一隻手握著卷籍,一隻手捏著泥人。
泥人的模樣,正是昊天。
就像昊天被他捏在手中一般!
“師尊!”
施千黛眼瞳中流露激動之色,連忙半跪行禮。
虛影任憑她那般跪著,蒼老的頭顱開口道:“總算是試探出了戰星係的真實實力,那位所謂的小天道,看來的確是還活著。”
昊天道:“你看到的,就是真實的嗎?這場天機鬥法,從一開始,你就處於下風。”
“無所謂了!”
蒼老的頭顱道:“再強能強到哪裡去?就憑戰星係,還支撐不了修士登臨天始無終的高度。”
昊天知曉對方智慧通天,精神力深不可測,肯定是想通過對話,從他口中獲取更真的答案。因此,不再多言,直接喚出玄黃戟。
戰戟劈出,玄黃之氣分割天地。
舉手抬足間,周圍星海為之震蕩不休。
起源太上的虛影,將手中的經卷打出,立即化為滿天紙張,將昊天全力一擊化解。
同時,童真的笑聲響起,兩隻手揉捏和撕扯那尊與昊天一模一樣的泥人。這種詭異的攻擊力量,立即饋加到昊天身上。
昊天身上的鎧甲,被捏得變形,始祖體軀像是要被兩隻無形的手捏成碎片。
“區區一具分身虛影,也想捏殺我?”
昊天大步向前,每一步都震動虛空,攜滿天清輝和玄黃之氣,與起源太上的分身虛影對碰在一起。
“轟!”
戟尖與手掌虛影相擊,打得那道高似星雲的虛影連連後退,手中泥人化為一縷縷金色煙霧。
“很好,很好,戰星係的始祖沒有讓老夫失望,是一具絕佳的始祖戰體傀儡。老夫一定親自前來,將你帶走。”
虛影如此點評了一句,隨後化為一條金色的字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向北方宇宙。
昊天追了一段,但根本追不上。
對方在道法層麵上的造詣高出他太多。
回到剛才那片被戰鬥打得支離破碎的星空,九死異天皇已經被諸位半祖鎮殺分屍,場麵太凶殘,看得昊天直皺眉頭。
施千黛沒有逃,平靜的麵對折返回來的昊天,絕美的臉上反而浮現出笑容:“師尊真身將至,爾等都將灰飛煙滅。不,你被師尊看中,不至於灰飛煙滅,而是將會被煉成始祖戰體傀儡,看守眾生議院贖罪。”
昊天眼神淡漠,揮袖打出一片始祖規則,化為三根規則鎖鏈將她禁錮,道:“將她押解到本源神殿,聽候帝塵發落。到那裡,她應該能夠認清現實,明白她心中高不可攀的師尊並不是天下無敵的。”
“這張《太上起源經》的紙頁,也帶去吧!”
張穀神恭恭敬敬,伸出雙手接過金色紙頁,問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敢問昊天始祖,為何不親自去一趟本源神殿?”
“我得走了!告訴帝塵,我們將來宇外再會,一起為戰星係打出一個光明輝煌的未來。”
昊天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星空中,身上始終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勢韻。
……
張若塵坐在急速形勢的車輦外,雙手抱在胸前,背靠車身,一派輕鬆瀟灑之態,雙目略含幾分笑意的遙望北方宇宙的方向。
能夠跨越億萬裡,目睹金色字河衝進北澤長城的迷霧中。
石嘰娘娘坐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大帝為何不留下那道分身?或許可以提前研究分析出對手的道法精妙所在,知己知彼,才更有勝算。”
張若塵笑道:“我若出手將其留下,他的真身還敢來嗎?我就送到這裡,你且先去那邊,能不能將北澤長城變成你的機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車輦停下,石嘰娘娘下車。
她行了一段後,忽的回首看去,風情萬種的笑問:“大帝真不邀請我參加你的婚典?”
如此笑容,以前她絕不會擁有,就算演也演不出來。
就像一朵花,沒有被雨水打濕前,無論怎麼綻放,也隻是單薄的豔麗,而不會有被滋潤後多姿多色的嬌媚。
……
大家好像覺得番外有點太放飛自我了,哈哈,行的,魚爭取用更正常嚴格的行文,寫後麵的番外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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