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父真這麼說了？”張若塵有些意外。
小黑摘下頭上鬥篷，神態威嚴，道：“沒錯。師公說了，古神山的第七重山藏有大秘，讓你隨本皇一起前去探查。此次行動，以本皇為首，一切行動都要聽本皇的指揮，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
見小黑如此認真的樣子，張若塵倒是有些懷疑此事的真假。
以太師父的修為，昆侖界的秘密，還有多少是他都不知道的？需要專門派遣他們兩個小輩去探查？
再說，以一位太上所站的高度，也不會摻和這樣的小事。
除非，事不小。
不過張若塵本就打算去古神山的第七重山走一遭，有小黑打頭陣，倒也是樂意為之。
他道：“太師父真說此次行動，以你為首？”
“那是自然。”小黑倨傲道。
張若塵故意露出有些不滿的樣子，道：“好吧！我便隨你去一趟。”
張若塵向魔音傳音，讓她小心看著池孔樂和張紅塵，彆再鬨出先前那樣的矛盾，一切事宜，等他回來後解決。
隨後，他與小黑一起，飛向古神山。
池瑤站在古神山的第三重山巔，立在劍閣下，見到張若塵和小黑後，道：“孔樂的變化，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她與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小黑一派皇者領袖模樣，道：“要怪就怪修辰天神吧，你將來若是封王稱尊，斬了它便是。走，去第七重山。”
池瑤道：“第七重山進不去的，我曾去探查過。”
小黑氣勢絕倫，揚聲道：“那是因為你當時修為低，現在不一樣了，本皇已是上位神，更是出類拔萃的陣法天師。整個昆侖界，就沒有幾處本皇去不了的地方。你若要一同前往，跟在後麵看著便是。”
小黑背上雙翼展開，燃燒不死神火，穿過第四重山，第五重山，第六重山的層層神紋和陣法，到達第七重山下。
前方千仞絕壁，神霧藹藹，裡麵像混沌一片，即便神目也看不真切。
有聖泉從絕壁上流淌下來，如同飛瀑，蘊含神泉韻味。
“區區神霧，也想阻擋本皇。破！”
小黑喚出泰坦鬼斧，激發出滂湃的至尊威能，令天地變色，揮斧劈了下去。
“轟隆！”
神霧變成紫色，被壓得向內凹陷。
忽的，紫霧中，響起一道刺耳的劍鳴。密密麻麻的劍氣，從霧中飛出，擊向泰坦鬼斧和小黑，將他打得不斷後退。
小黑狼狽逃竄，幸好身上有多座陣法護體，才沒有受傷。
“好強的劍意。”
小黑眼中滿是忌憚，轉過頭，看向張若塵和池瑤，正想下令讓他們去前麵開路。
池瑤道：“我們在後麵跟著呢！”
張若塵道：“上位神的修為果然非凡，遭遇無量境強者留下的劍氣，居然都能全身而退。小黑，看來有你在前麵開路，進第七重山，根本沒有什麼難度。”
“那是自然。”
小黑繼而問道：“這些劍氣，是無量境強者留下？”
張若塵道：“你難道不知道？二十萬年前，碧落子斬上清，化七重山。這七重山，很有可能，就是上清祖師的屍身。”
小黑的臉本來就黑，聽到這話，變得更黑了！
“你若懼了，便由我來破這裡的劍氣。”池瑤道。
“就算是上清，或者是碧落子留下的劍氣又如何？已經過去二十萬年，本皇上位神，豈會懼怕？你們誰都彆出手，好好看著便是。”
小黑好不容易修為大進，想要一顯身手，豈會讓池瑤搶了自己的風頭。
他冷哼一聲，再次觀望第七重山，眼神變得慎重無比。隨後，取出一隻石質羅盤，在山下各處行走，小心翼翼的勘探。
池瑤揚起雪白螓首，看向第七重山頂部，與張若塵精神力交流，道：“如果傳說是真的，是碧落子斬了上清祖師，而且，當時昆侖界的諸神居然沒有阻止。是否意味著，上清祖師有一個必須死的原因？”
“我更好奇，太清祖師和玉清祖師去了哪裡？如果上清祖師能夠破境到無量，他們二位修為不會弱到哪裡去。如此厲害的兩個人，為何說沒就沒了？”張若塵道。
緊接著，張若塵問起了神古巢的事。
神古巢出世，必然會在天庭和地獄造成震動，影響宇宙現在的格局。
池瑤道：“神古巢出世，卻也是被逼無奈，隻是不想坐以待斃而已。”
“此話怎講？”張若塵道。
池瑤道：“戰爭既然爆發，必然會有結束的一天。地獄界之所以進攻天庭萬界和古文明派係，其實，完全就是想要以戰爭，迅速增強自身實力。”
“正是如此，地獄界一直在避免與天庭發生大規模神戰，而是要以蠶食的方式，一點點吃掉古文明派係，吃掉天庭萬界。”
“不死血族飲血，羅刹食肉，修羅吸收戰氣和殺氣。中三族取屍骨鬼魂，死冥二族卻又是從中三族蛻變而來……，如此這般，隻要戰爭打下去，地獄界就能越來越強。”
“等到天庭被吃完了，現在的所有中立勢力，就是地獄界的下一步目標。星桓天、神古巢……甚至包括不死血族和羅刹族這樣的生靈，誰能幸免？”
“神古巢若是不出世，等到天庭被滅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想要反抗，都無能為力。”
張若塵自然清楚池瑤說的這些。
不僅他清楚，不死血族的神靈都清楚。
張若塵道：“所以，神古巢要出世，幫助天庭？”
“不！”
池瑤道：“神古巢出世，隻為壯大自身。想要壯大自身，也就不能站隊，得兩不相幫。兩不相幫，才能兩頭得利。一旦站隊，反而變成首先毀滅的那一個。”
“就算要站隊，也得挑時機。”
遠處，傳來小黑的笑聲：“哈哈！本皇找到路了！你們兩個快過來，在後麵跟好了，若是一步踏錯，小心萬劫不複。”
小黑取出一支三尺長的金屬筆，在地麵勾畫陣法銘紋。
隨著陣法銘紋從地上飛起來，紫色神霧自動退散。
張若塵和池瑤對視一眼，對小黑倒是刮目相看。
小黑一邊刻畫陣法銘紋，一邊前行，道：“這第七重山，應該是上清的頭顱所化。而頭顱周邊，應該是殘破的神境世界，我的天哪，這是無量境強者的神境世界，必然極其凶險。不過，本皇陣法造詣高絕，精神力強大，已是感知到一條相對安全的路。你們放心便是！”
第七重山中，充斥著各種強大而神異的力量。
不僅有萬劍齊飛，還有神雷不斷落下，有光河連接天地，每一道力量都非同小可。
池瑤不太相信小黑，取出時空混沌蓮托在掌心。
她道：“上清祖師很有可能真的隕落了，這裡的確很像一位無量境強者的神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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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無量境強者，隕落二十萬年，不算太過久遠，殘留的力量，依舊很強大，足以殺神。”張若塵激發出七源彩衣，隨時準備應對突發危機。
“你們不必如此緊張，無量境神靈就算再強，畢竟是已經死去，本皇可是上位神，陣法天師……啊……”
一片赤紅色的火雲，從天穹落下，壓在小黑身上。
小黑撐起神境世界，拚儘全力抵擋，卻依舊被火雲中衝出的數十條火龍擊中，慘叫一聲，渾身冒煙，拋飛了出去。
“嘩！”
一朵混沌蓮花光影顯現出來，護住池瑤和張若塵，與飛來的火龍對碰在一起。
“定！”
張若塵大喊一聲，七源彩衣上，飛出密密麻麻的陣法銘紋，化為一座神陣，定住快被打得飛出去的時空混沌蓮。
不能飛出去，不能落到彆的位置。
否則，下場將會和此刻的小黑一樣。
小黑剛被數十條火龍擊中飛出去，落地後，觸動了神紋，又遭到成千上萬道劍氣攻擊，防禦陣法終於抵擋不住，身上出現十多個血窟窿。
“張若塵，快救救本皇……”小黑大叫。
在慌忙奔逃中，小黑又觸動了神紋，一條五彩瀑布一般的雷電河流落下，將他淹沒。頓時，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慘絕人寰。
張若塵激發出太極圓圈，從玄胎蔓延出去，圓圈籠罩住小黑。
緊接著，他手掌向下一按，空間猛烈震動了一下。
本是在十多裡外的小黑，被震進空間，隨後墜落到時空混沌蓮中，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黑已是被打回原形，變成一隻焦黑的貓頭鷹，渾身冒黑煙，其中一些地方就像變成火炭了一般，呈赤紅色，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小黑抬起散發著肉香的焦黑翅膀，虛弱的道：“快，快撤……此地不能闖……”
驀地。
池瑤低頭向地麵看去，眼神一變，一把抓住張若塵的肩膀，身形急速向後飛了出去。張若塵順勢抓住小黑抬起的翅膀，將他一起帶走，就是用力過猛，差點將熟透了的翅膀扯下來。
“輕點，疼……”小黑再次慘叫。
“轟隆隆！”
他們三人剛才站立位置的地麵出現裂痕，塌陷了下去，化為巨大的黑色洞口，看不見底部。洞口很寬，向遠處蔓延。
似一座無底深淵。
“哧哧！”
深淵中，湧出黑色光霧。
每一縷光霧都像斬天神劍，直衝高空，射出大氣層，進入宇宙。
退到遠處的張若塵，看著不斷垮塌的大地，與直衝天外的黑色光霧，道：“好重的煞氣和劍意，若被擊中，以我們的修為，怕是都要重傷。地底到底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你看，像不像是一雙眼睛？”池瑤道。
地麵不止一處沉陷。
是兩處。
沉陷後，形成的深淵大坑的形狀，的確很像是人類的眼睛。
……
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