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良性的切磋比鬥,要建立在雙方擁有“水流鎧甲”的基礎上。
直至某一方鎧甲破碎,便算是分了勝負。
“你怎麼可能是溪境?”青年麵色一怔,“你是高中生?”
“嗯。”陸燃輕輕頷首。
“這”青年再度看向吃鴨翅的高大女孩。
看常瑩的麵相,這氣勢、這塊頭,還以為她二十一二了呢。
“給我留點。”陸燃突然開口。
“哦。”常瑩拿出鴨翅尖,雖然依依不舍,但還是將翅尖抵在了陸燃唇邊。
“你是什麼信徒?”陸燃啃著翅尖,含含糊糊的說著,又吸了口涼氣,“妹妹挺能吃辣。”
“愛吃。”青年回應著,“我是東霆信徒。”
“東霆?!”陸燃心中微動。
二等神·東霆!
民間又稱其為東霆戟,四方兵雄之一。
神明·東霆的塑像形象,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呂布!
是的,當陸燃在書本上,第一次見到東霆戟的石塑時,腦袋裡就冒出了這倆字。
同樣威風凜凜,同樣手持方天畫戟。
什麼叫束發冠,哪個叫唐猊甲
除了沒有赤兔馬之外,神明·東霆一樣不落!
較之溫侯,神明·東霆還有一身紫色電流纏繞,虎目之中閃爍著紫色電芒,極為懾人!
陸燃所在的雨巷城很小,學生質量也偏低。
在敬神那天,陸燃未能有幸,見到這尊不怒自威的戰神。
“那真是太可惜了。”青年滿眼失望,搖頭歎息。
這位青年明顯是技癢了,見到陸燃這樣的強者,很想討教一二。
“倒是也能打。”陸燃突然開口。
“哦?”青年頓時提起了精神。
陸燃聳了聳肩膀:“我們用竹棍代替武器,點到為止?”
“師父。”田恬走了過來,先是喚了一聲,而後才好奇的看向陌生青年。
七天前,田恬怯生生的叫了第一聲師父,到如今,她叫得順暢自然。
“有進步。”陸燃伸出手,拍了拍田恬的腦袋。
“嗯嗯。”田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彎成了兩顆月牙。
足足七日的特訓,自然是有些成效的。
田恬的這一聲“師父”可不白叫,陸燃也算是傾囊相授。
他自幼習武,肚子裡自然有貨。
千萬彆覺得,陸燃有如此戰鬥力,全都仰仗邪法。
不可否認,邪識與邪敏,是讓陸燃猛猛起飛的那一個。
但父親為陸燃打下的堅實基礎,才是陸燃作為武者、成長騰飛的根基。
可惜田恬用的不是刀。
否則的話,陸燃能教的更多。
話說回來,田恬作為劍蓮信徒,在隊內位置居中、一般都是遠程施法,所以對她的要求,也該適當的降低。
“這樣,兄弟!”青年開口道,“你還是用刀,把我水流鎧甲砍碎了即可。
我換成竹棍,咱們點到為止!”
陸燃:“都用竹棍吧,刀劍無眼,我的習慣很難改。”
青年:“什麼習慣?”
“當然是殺敵的習慣!”鄧玉堂也走了過來,“我陸兄的刀,可是刀刀不離要害!
東霆信徒,我勸你小心。”
“好!”青年愈發的興奮,戰意昂揚,“那我們就開始吧!”
陸燃:“輸贏怎麼說?”
青年愣了一下,看著陸燃:“你還想贏?我可是河境二段!”
陸燃卻是笑了:“河境?說殺也就殺了。”
青年:???
陸燃立即補了一句:“我是說邪魔。”
青年眼神怔怔的看著陸燃。
這位盲眼少年
凶到這種程度嗎?
換成彆的溪境嘍囉,這般大言不慚,青年恐怕會嗤之以鼻,說不定還會嘲諷幾句。
但麵對陸燃,青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由內而外的自信。
所謂的強者風采,不外如是!
“好,好好好!”青年連連點頭,“你輸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聞言,陸燃微微皺眉。
青年急忙道:“很小的要求,你不答應都行,沒關係。”
陸燃這才點頭:“你輸了,就再分我們4個鴨翅。”
此話一出,還在嗦骨頭的常瑩,頓時雙眼放光!
“4個?”青年看了看手中的竹籃。
這要是他自己吃,全送出去又何妨?
關鍵是,妹妹還在竹木小院等著呢
“是啊,你看這大饞丫頭。”陸燃示意著一旁的常瑩,“骨頭都快嚼碎了。”
“我去給你們砍竹棍!”常瑩開心得不行,趕忙去給雙方準備武器。
很快,兩根1米長的細竹棍,以及一根2米長的粗竹棍,分彆送到了二者手中。
“田恬,守著竹籃。”陸燃開口道。
“好噠。”田恬來到竹籃旁,蹲了下來。
青年眼神變得有些鋒銳,漸漸進入了戰鬥狀態:“陸兄很有自信,已經守著戰利品了?”
陸燃輕輕搖頭:“我是怕咱倆戰鬥的時候,鴨翅被大饞丫頭偷吃了。”
常瑩:“.”
青年並不在意陸燃的回答,他像是變了個人,鋒芒畢露、氣勢驚人!
他以棍代戟,於戰鬥之前,習慣性的自報家門:“武義,郝天!”
“什麼?”陸燃不太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青年思忖片刻,雙手攥緊長棍,聲音鏗鏘:
“錢塘江,郝天!”
陸燃恍然大悟,他雙腿微微弓起,以棍代刀,橫在身前:
“武烈河,陸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