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生們的注視下,陸燃又一次登上了主席台,領取他應得的獎勵。
同時,他也將斑綠石刀、白虹石刀交了上去。
由於陸燃早有打算,認準了自己能夠以舊換新,所以他並未對兩把刀投入過多情感。
如今不同了。
黑耀石刀,已經是陸燃在學校與神民局這邊,所能更新到的最頂級的裝備了!
他可以放肆的投入情感,努力培養器靈了。
“陸燃,你這幾次考核表現得都很好,跟同學們說兩句吧。”
“啊?”陸燃看著眼前的教師,突然很想給他一刀!
你自己群嘲還不夠,還要我親自上場拉仇恨?
從老師之前的種種言論中,不難聽出來,校方試圖激勵學生們。
他讓陸燃講兩句,估計也是激勵中的一環?
“說說吧。”男教師催促道。
陸燃轉過頭,望著台下黑壓壓一群學生。
好巧不巧的是,他剛好看到了馬天川的小隊,並與吳姍姍四目相對。
陸燃很想說這是誤會,但是
算了,說個屁。
我就看你了,咋了?
年輕的信徒們,情緒大都藏不太好,一張張青澀的麵龐上,總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有羨慕者,有嫉妒者,有崇拜者,有麵無表情的,也有不屑一顧的。
吳姍姍就屬於麵無表情的那一類。
陸燃湊到話筒前,小聲道:“大家加油。”
說完,他就轉身下台了。
陸燃卻是沒想到,自己這輕飄飄的四個字,可是把某些人給刺激壞了!
陸燃並未刻意嘲諷任何人。
甚至這句“大家加油”都不是出自真心,純粹就是場麵話、客氣話。
奈何聽者有意
當然了,陸燃也沒工夫理會那些。
他迅速歸隊,研究起了自己的寶刀。
此刀仿唐橫刀製式,通體烏黑,入手有些沉重。
刀身之上,還有專屬於黑曜石的神秘花紋。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美麗的花紋上,有深紫色的光澤時隱時現。
“嘖嘖~”
陸燃愛不釋手,嘖嘖稱歎。
代表神秘的黑色+象征權威的紫色!
美~!
陸燃已經幻想到,若有朝一日,自己真能培養出刀靈來
此器靈之形象,
很可能是一位神秘美麗、貴氣淩人的女子。
“陸兄?”
“啊?”陸燃回過神來。
鄧玉堂將霞光刀遞給陸燃:“到咱們了,該走了。”
“哦。”陸燃接過暫存在隊友手裡的霞光刀,急忙跟上前方部隊。
“張哥?”鄧玉堂打招呼,又遇到了老熟人。
六月十五守城那天,98號小隊的領隊,正是這位劍蓮信徒·張峰。
張峰:“倆月不見,你們幾個不得了啊?”
說話間,他的目光在陸燃身上駐留片刻。
陸燃的黑耀刀與黑冰刀,均為黑色,卻是兩種不同的黑。
一個是漆黑泛紫,神秘豔麗。
一個是漆黑剔透,冰涼晶瑩。
那真是,一個比一個珍貴稀有!
逼格一個比一個高
張峰順勢道:“想好給黑耀石刀取什麼名字了麼?”
“寂夜,怎麼樣?”陸燃思索道。
旁人都在品味這一刀名,鄧玉堂則是心中微動。
這名字,怎麼感覺有點耳熟呢?
對了,姐姐的那一柄大斬馬刀,名字叫“斬夜”來著
“寂靜的夜晚?”薑如憶看向陸燃。
陸燃掂了掂黑耀石刀,解釋道:“不,是讓夜晚沉寂。
我想拎著這把刀,讓每個農曆十五之夜,都安靜一點。”
左手寂夜刀,右手霞光刀!
在陸燃心中想來:
寂靜無聲的夜,配上隔日清晨的朝霞
再合適不過了!
“哈哈,好野心!”張峰爽朗大笑,引來了前方學生的注視。
陸燃手中釋放出神力,注入黑耀刀中。
從此以後,
你就叫寂夜刀。
大巴車載著4班32名學生,以及8名望月人領隊,一路駛向城東。
最終,車輛駛入了一座荒廢多年的學校——雨巷市第五小學。
這座小縣城,人口越來越少,新生代的孩子也隨之減少。
如今,第五小學隻剩下了一個名字,教學樓也被改造成了一座庇護所。
陸燃拎著雙刀,隨隊下車,腳踩在黃土地上。
教學樓門朝南開,偌大的荒地操場,圍了一圈破舊的體育器材。
單雙杠、秋千、蹺蹺板、滑梯
還有一個沒了網的足球門,油漆塊塊剝落,孤零零的靠在鐵柵欄前。
陸燃細細打量著環境,許是心理作祟,他總感覺這裡陰森森的。
“呼~”
一陣秋風吹過,空蕩蕩的秋千,輕輕搖晃了起來。
陸燃:“......”
要不要這麼應景啊!
多虧這是小學,若是換成女子高中,那還了得?
“你小學在這裡上的?”薑如憶突然開口。
鄧玉堂:“嗯。”
陸燃:“沒有。”
二者幾乎同時回應,陸燃也反應過來了,薑美人不是跟自己說話。
他看向鄧玉堂,在鄧少的臉上,難得見到了一絲惆悵。
陸燃道:“感情很深?”
“還好吧。”鄧玉堂麵色有些複雜,補了一句,“不堪回首。”
陸燃卻是笑了:“小學的時候,大家都沒心沒肺的,有什麼不堪回首的?”
鄧玉堂看向陸燃:“我上一年級時,我姐上四年級。”
陸燃頓時愣住了。
對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我上三年級,她上六年級。”鄧玉堂歎了口氣,“伱知道,那幾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陸燃回憶著與大夢魘相處時的種種,不由得,他給了鄧玉堂一個悲傷的表情。
“看到那個鐵秋千了麼?”鄧玉堂遙指東南角。
“怎麼?”薑如憶有些好奇。
鄧玉堂:“我姐能蕩一周,360度,一整圈!”
陸燃遙望又高又破的秋千架子,這可不是小打小鬨:“好家夥!
你姐小時候就這麼勇,不怕飛出去啊?”
鄧玉堂沒有開口,隻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陸燃心中暗歎:果然,到時什麼時候,還得是親兄弟姐妹!
鄧玉湘平日裡再怎麼禍害弟弟,鄧玉堂見姐姐有這種危險舉動,能不擔心麼?
正當陸燃感慨姐弟情深時,鄧玉堂繼續開口,聲音很輕:
“好幾次,她把我抓過去,帶著我一起蕩秋千。”
陸燃:“......”
對不起,是我草率了。
鄧玉堂轉頭不再看秋千:“現在想想,我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走!”陸燃撞了撞鄧玉堂的肩膀,“過去,你姐禍害你。
今天就由你兄弟,助你破除心魔!”
“陸燃。”張峰突然開口。
“到!”陸燃扭頭望去。
“先走一遍庇護所,熟悉地形。”張峰輕聲說著,“一會兒,你們有自由活動時間。”
“哦,好的。”陸燃當即跟上。
身後,田恬伸出小手,拍了拍鄧玉堂的手臂。
“怎麼?”鄧玉堂疑惑的看向田恬。
然而田恬隻是單純的拍拍他,想安慰他...就像微信裡那樣。
第五小學一共四層樓,每個年級三個班,以樓梯口為界,左右各三個教室。
第四層樓,則是一個個辦公室。
陸燃隨隊在教學樓內走了一圈,隻見每一個教室內的正中央,都放有一座神龕神塑。
不出意外,那是神明·碧梧的小神塑。
一張張上下雙層床,貼著牆擺放,每間教室均有24個床位。
相比於體育館那種“千人一屋”的庇護所,此處庇護所的條件明顯好太多。
每間教室都像是個單間,空間相對寬敞,也都有一尊小神塑鎮守,相對更加安全。
算上孩童,教學樓內共計600名市民。
毫無疑問,在任何一個時代裡,不同的人享用到的資源,都是不對等的。
陸燃從未入住過這種庇護所,一圈巡查下來,也算是開了眼。
樓內的市民們還算友好,更有幾人認出了陸燃,讓他頗感意外。
陸燃也從一個老大爺口中,聽到“雨巷第一高中生”、“第一羊徒”等等名號。
這讓他更加詫異了。
自己算是小有名氣了?
可憐的老大爺呦,你可彆高興得太早。
望月人親口說過,我這人,特容易招胭紙人!
上個月是七月十五,不是喜結良緣的日子。
今夜,
你就看她來不來提親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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