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宮遠徵和宮尚角他們提出一個問題,宮鴻羽和那些長老都不知道答案,沒辦法。
最後宮喚羽和宮尚角兩個人帶著法器,去了後山的書閣,去把那些記載了當年宮門的事的那些書,統統都給搬到前山的執刃殿裡來。
宮門這堆人現在忙的不行,所有人都在那翻書,試圖從那堆書裡找到什麼妙招。
商宮這邊,因為招陰旗的作用,現在商宮裡的所有人都將成為凶屍的攻擊對象。清荷和藍永琴,兩人一人抱著琴一個拿著劍,正死死的盯著不斷彈動的棺材。
隨著陰氣的彙聚,招陰旗上逐漸彌漫上一股一股的黑氣,繞著商宮,站在房頂上的金氏和藍氏的弟子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聚精會神的盯著擺放了宮流商屍體的靈堂。
隨著啪的一聲,宮流商的棺材蓋被掀飛了,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從棺材裡爬出來,宮流商麵色慘白,一身的皮肉緊緊貼著身上的骨頭,眼眶中的瞳孔已經沒有了顏色,慘白無神的看著前方。
從棺材裡爬出來之後,宮流商偏頭朝著清荷和藍永琴這邊看過來,隨即整個人直接朝著藍永琴所在的位置直直的衝了過去。
藍永琴抱著手裡的琴,微微側身避過,手開始撥動琴弦,一道白光朝著宮流商直衝過去,直接劈在了宮流商的背上,可宮流商卻仿佛沒被藍永琴的動作打斷,直直的朝著偏房衝去。
藍永琴和清荷疑惑的對視了一眼,隨後就聽到裡麵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女聲,很快聲音就沒了,清荷和藍永琴對視一眼,都覺得糟了。
兩個人一起往偏房衝了過去,就看到另一具屍體正在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清荷凝神看了一眼,臉上滿是躁意,不是都清場了嗎?這個女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清荷也不想管藍氏的度化了,提著劍直接就刺了過去,身體裡的靈力也在不斷的翻湧,一時之間,清荷和那兩具走屍隱隱形成了平手。
三人在房間裡打鬥,很快就將房子給弄倒了,一道劍氣直接從房間裡劈了出來,劈在了逃竄的女屍身上,女屍慘叫一聲,直接就被清荷給劈成了兩半。
藍永琴手中的琴聲越發大了起來,靈氣融入琴聲之中,一點一點的擾亂了宮流商的動作,清荷和宮流商打了幾回合之後,覺得這個走屍實力並不是特彆強。
準確來說,這個屍體身上的怨氣已經不是那麼重了,清荷看了一眼藍永琴,這種情況下,若是能夠度化,那麼藍家人是絕對會出手的。
她的猜測也沒錯,藍永琴已經在開始奏響《安息》了,清荷看著已經開始逐漸平複下來的宮流商,提著手中的劍走到了藍永琴身邊。
隻是藍永琴琴聲停下來之後,宮流商也沒有消散的架勢,看樣子,這宮流商是不能度化了,清荷感歎了一句之後,也沒打算自己上,對著上頭的金氏子弟喊了一聲。
很快就下來兩個人,清荷隨意的衝著宮流商那邊點了下頭,“你們兩個儘快把他給解決了。這具凶屍實力不強,你們兩個就借著他來磨練一下。”
清荷對於宮流商不能被度化一事,並沒有探究的欲望,這個宮門的怪事太多,多了這一件事也不算什麼,反倒是藍永琴有點耿耿於懷,擰著眉頭看著被金氏子弟節節逼退的宮流商,眼中滿是疑惑和凝重。
清荷和藍永琴的關係不錯,現在也能抽出心思來寬慰這個姐姐,湊近藍永琴身邊,清荷隨著藍永琴的視線,一道看向庭院中的宮流商。
眼裡滿是淡漠,“永琴姐姐,你不要多想了,這宮門怪事這麼多,不能度化又不算什麼怪事,等長老他們來了,再和他們細說便是。”
聽了清荷的話,藍永琴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臂彎中的琴,看了一眼身邊的清荷,藍永琴點點頭,認可了清荷的說法,“這宮門裡頭確實是有點怪異。”
一聲重物砸地的聲響傳了過來,清荷看向庭院,金氏的那兩位子弟已經將宮流商給解決了,宮流商的屍體一倒地,很快就消散了。
有藍氏的弟子上前,撿起散落在地的衣衫,放回了宮流商的棺材之中。
清荷看這裡的事了了,就拉著藍永琴往執刃殿去。
藍永琴有點疑惑的看向清荷,清荷擺擺手,很是隨意的和藍永琴解釋,“當時我擔心宮門這邊會生出亂事來,讓遠徵將宮門的那些人都帶去執刃殿了。”
說著清荷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起來,“現在宮門的人應當都在執刃殿呢。”
藍永琴看了一眼天色,暗沉沉的,不由得有點擔憂,“清荷妹妹,你確定這會子各宮宮主他們還沒歇息嗎?”
清荷擺擺手,怎麼可能,遠徵弟弟肯定會在今天當說出她說的那些事,宮門那群人今晚怎麼可能睡得著?這會子肯定點著燈在那裡商量呢。
藍永琴還想說什麼,可看清荷這模樣便也住了嘴,這宮門裡頭的怪事不少,確實要儘快處理才好,看來這源頭八九不離十,就在這宮門裡頭了。
藍永琴和清荷一路說著話,一路往執刃殿走,隔得老遠,清荷和藍永琴就瞧見了點著燈,亮堂堂的執刃殿,清荷笑了下,拉著藍永琴就往那邊走過去。
殿裡的宮遠徵就像在清荷身上裝了跟蹤器似的,抬起來頭,朝著外頭看了看,隨後就往執刃殿外頭走,果不其然,一眼就瞧見了正往執刃殿這邊來的清荷一行人。
清荷朝著宮遠徵揮了揮手,腳下的動作快了幾分,宮遠徵也迎了上來,大概是知道有其他人在,宮遠徵臉上的笑容收了收,開始問起了宮流商的情況。
清荷拍拍宮遠徵的肩膀,表示都已經解決了,“你伯父當真是屍變了,隻不過,……。”
清荷停頓了一下,那個藏在商宮偏殿的女人不知道是誰,宮流商殺了她之後,身上的怨氣淺了不少。聽到清荷的話,宮遠徵歪頭想了想。
以對宮流商性格的了解,加上宮流商的死因,宮遠徵很快就猜到了那個女兒的身份,皺著眉給清荷解釋,“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要被逐出宮門的王小娘。”
清荷和藍永琴一行人聽到這個身份,對這些事大概有了猜測,很快就沒了問下去的欲望,跟著宮遠徵一道去了執刃殿。
執刃殿內隻能聽見翻書的聲音,宮遠徵領著清荷和藍永琴一行人進去的時候,宮紫商第一個迎了上來,看到清荷第一句話就開始問。
“少主,我那慘死的爹爹是不是真的變成了走屍?”
清荷點點頭,宮紫商幾乎是瞬間就發出了一聲悲慟的哭聲,“爹啊,我可憐的爹啊~,怎麼死的這麼慘啊~嗚嗚嗚~”
說實在的,雖然聽起來挺真實的,但是吧,看起來有點假。
宮子羽默默的走到宮紫商身邊,扶著宮紫商往旁邊走,還不忘記在宮紫商耳邊叮囑,“姐啊,戲有點太過了。”
宮紫商聽了宮子羽的話,稍稍愣了愣,隨後默默的把聲音弄小了點,跟著宮子羽去了旁邊。
宮鴻羽忍不住問起了清荷商宮發生的事情,清荷閉著嘴不想說話,旁邊的金氏子弟馬上就把話頭接了過去,將商宮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清楚。
還不忘記詢問商宮那個藏在偏殿的女人是誰,語氣中還帶著一絲不滿,“不是都說了要清場的嗎?為什麼還會有女眷藏在偏殿?我們都不知道這裡麵還有人,護都沒護住。”
宮遠徵聽了問話之後,將視線轉向了珂夫人,雖然他猜出了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但是他也不清楚為什麼那個女人會跑到商宮去。
珂夫人接收到宮遠徵的眼神之後,就抹著眼淚站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往清荷那邊走,“這應該是我的錯,都怪我,我那夫君雖說平時確實對我們母女倆不是那麼好。”
說著珂夫人抽噎了一下,又接著說起來,“可不管怎樣,流商他都是我的夫君,是我女兒的父親,儘管他死的太過不堪,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遷怒了那個小娘。”
“畢竟不管怎麼說,流商都是死在了……。”
好了,不用再說了,清荷和藍永琴一行人已經猜出來了,不就是死在了那小娘的床榻上嘛,不用再說了,他們已經懂了後麵的操作了。
想必是這位珂夫人下的處罰,讓這位小娘不滿意了,所以藏在了商宮,最後才被宮流商給弄死。
珂夫人這話說的,怎麼說呢,反正隻要是個有腦子的,都能猜出來,這位前任商宮宮主是怎麼死的。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拿出來說的好。
沒看宮鴻羽和那群長老們臉都漲紅了嘛,珂夫人才不管宮鴻羽他們氣不氣呢,反正她之後跟著她女兒過日子,才不怕那些老頭子呢。
宮紫商當然也看到了宮鴻羽他們不好看的臉色,她的反應也和珂夫人差不多,管他們呢,自己暢快了就好,反正她那個爹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聽,現在就算在臭上一些又不怎麼樣。
虱子多了不怕癢嘛,就不要計較那些麵子問題啦,反正她爹都掛了。再說了,都變成走屍被解決了,哪裡還會管自己的那些麵子。
清荷可不知道宮紫商的那些想法,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問宮門藏起來的那些事。藍永琴的關注點也在這上麵,兩個人帶著一溜人在宮門的對麵坐下。
這執刃殿裡頭也非常有意思的分為了兩派,宮鴻羽帶著宮門的人坐在了右邊,清荷和藍永琴帶著這家的人坐在了左邊準備聽宮鴻羽講那些往事。
就見到宮遠徵搬著他的那個小墊子,挪啊挪的,挪到了清荷的身邊,清荷旁邊的金氏子弟看到宮遠徵過來了,就非常自覺的給宮遠徵讓出了位置。
宮遠徵非常順利的坐到了清荷的身邊,對麵的宮尚角還有宮鴻羽他們那一群人,看著宮遠徵的這個動作,不約而同的笑了下,果然呢,這就是遠徵(遠徵弟弟)的作風啊。
隻要有那位金氏的少主在場,那麼遠徵弟弟絕對會跟在人家身邊,至於其他人嘛,那就不好意思了,暫時看不見。
清荷看著坐到她身邊來的宮遠徵,笑了笑,湊到他耳邊說,“你就這樣當著你那些兄弟和長輩的麵,就這麼直白的叛變到我這邊來?”
宮遠徵嘿嘿一笑,十分好意思的開口,“嘿嘿,姐姐,他們早就知道我是姐姐這邊的了,都已經習慣啦,姐姐怎麼還不習慣啊。”
清荷笑了笑,來這方世界最大的收獲,應該就是養了這麼一個小弟弟在身邊。
“那我可要對你更好一點,不然你這個小叛徒要是被宮門的人拐回去了,那可不好。”
宮遠徵聽著這話也隻是笑了笑,宮門雖然好,但是他最珍視的還是姐姐,隻要宮門後山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以後的宮門應該就不是如今這般了。
各宮有各宮的去處,他們這一輩的宮門子弟雖說關係還不錯,但總歸不像之前了。
清荷和宮遠徵的關係好,自然也會多關注幾分宮門的事情,宮門的未來發展,她早就有預告,這宮門裡頭沒有一個是天賦差的。
個個的能力都不錯,心性也好,自然能往更高的地方發展,眼下各宮都有子嗣被他們這四個世家吸納,就算是外門弟子也是備受重視。
宮尚角和宮朗角兩兄弟已經有了好名聲了,一個擅長直接解決妖物,一個擅長度化,兩兄弟配合無間,這方世界的藍氏子弟都是清楚這兩個人的能力的。
等處理完這方世界的事情之後,自然也會跟著往魔道的世界走。
宮喚羽和宮紫商在聶氏那邊的名聲雖然比不上宮尚角兩兄弟,但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宮子羽的話,因著性子純正,被金氏的那位長老視為關門弟子,將來也是要跟著一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