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1

微生翎的戰衣覆蓋全身，身體輕盈的飛行，風在耳邊掠過，扶搖穩穩的落在她頭頂，感受著被主人帶飛的感覺。

托尼幾乎是發泄一樣快速向著目標飛行，一直到了荒蕪的野外，這是一處地下基地，他懸停在空中，戰衣後的臉麵無表情，伸出手，掌心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轟！”一聲巨響，地麵被轟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哀嚎聲和驚叫聲摻雜，微生翎精神力掃描實驗室內部，為其中的實驗體掛上加護。

“托尼，不必顧忌，其他有我。”微生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托尼沒有說話，隻是攻擊比之前凶猛了一倍，肩部彈藥傾瀉而出。

“鋼鐵俠和明舒！快把變種人抑製器拿過來！”

隱隱聽見這一句，他眼中閃過寒光，掌心炮變作鐳射激光，還未開啟的抑製器連同拿過來的人一起化作焦炭，準備打開脖子上掛著的反抑製器的微生翎放下手，注意著著實驗室內部的實驗體。

托尼周圍泛起藍光，戰衣新增的護盾圍繞著他，阻擋炮火。

地下實驗室被托尼直接開了天窗，凶猛的炮火直接將這一片覆蓋，微生翎敏銳的察覺到那些漏網之魚。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2

譯文是景色的詩，被她取了字麵意思，作為點射的攻擊言靈。

托尼現在需要的是發泄。

震耳欲聾的炮火聲漸漸停息，這一片地皮的高度都下降了不少，地麵坑坑窪窪，微生翎一邊聯絡著神盾局，一邊揮手將實驗體帶上來。

“Sir，mK46目前能量剩餘57%。”

托尼根本不在意能量的狂轟濫炸耗費了極大的能量，他看了一眼虛擬地圖，最近一處九頭蛇基地就在隔壁城市。

“mK47準備。”他道，賈維斯收到命令，開始遠程操控戰衣，等mK46能量耗光，mK47也就到了，前者去附近補充能量，後者被托尼穿著打九頭蛇，兩套戰衣能打到地老天荒。

一連轟爆了七個九頭蛇基地，托尼才感覺好受些，神盾局跟在他們屁股後麵救人。

兩人最後停在一家甜甜圈店鋪上麵的甜甜圈建築上，托尼買了兩盒甜甜圈之後飛上來，老板探出頭來，托尼揮揮手，沒有說話，賈維斯心領神會，買下了這家店。

托尼坐在甜甜圈中間，頭部戰衣解除，他拿起甜甜圈吃了一口，表情緩和不少，遞給微生翎一個“嘗嘗？這家甜甜圈還不錯。”

微生翎向前走去，左手按下右手的戰衣手環，隨著她的走動，戰衣化作黑色物質，流水一般滑落，最後彙聚在她右手手腕，回到手環中。

微生翎坐在一邊接過甜甜圈，還可以，沒甜到齁。

托尼又把一個甜甜圈給了扶搖，扶搖熟練的化成鵬，開始嘗試新食物。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微生翎忍不住問“托尼，如果我可以回到過去，救下……”

“No。”托尼頭也沒抬“不要這樣做，蘇姬。”

“我以為你會期待？”

“並不。”他抬起頭看過來“在我21歲那年聽到車禍這個消息的時候，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是個玩笑、他們隻是假死，隱姓埋名生活在某一處，或者是被人救了，等待與我重逢。”

“我直到前段時間還會想起這樣的想法。”

他覺得有些好笑，所以笑了兩聲“還挺天真爛漫的想法，對吧？”

“那我……”

“聽我說完。”托尼有些強勢的道“這正是我想說的。”

“我是這麼想過，但不代表你真的要去做。”

“你應該知道隔壁聯盟的閃電俠，他可以超越光速，穿越時空，他曾經忍不住改變自己母親死亡的結局，從而出現了閃點世界。”

“我聽過蝙蝠俠分享這件事，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警告，不要這樣做，蘇姬。”

微生翎看向托尼，他焦糖色的眼睛顯得很平靜“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求你回到過去去改變某一件事，那那個人一定不愛你。”

“那個人不在乎你，不愛護你，認為你沒那麼重要，於是隻將你視作工具。”

“因為在乎你的人不會讓你這樣做。”

“玩弄時間的人，終將被時間所玩弄。”

托尼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聲音與斯特蘭奇重合。

“斯特蘭奇博士也這樣說過。”微生翎道。

“看來法師是個有點頭腦，人品也不錯的人。”托尼和斯特蘭奇接觸的並不多，他們都在為守護地球忙碌，對這個至尊法師的印象無非是窮。

現在看來，人還挺好。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去改變，去賭那一點可能性，”托尼道“誰知道蝴蝶效應會帶來什麼後果？”

“斯特蘭奇問我，”微生翎摸了摸扶搖手感很好的羽毛“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改變這件事情。那麼你能料到之後會引起什麼連鎖反應嗎？”

“是九頭蛇會再派其他人去刺殺斯塔克夫婦，還是他們僥幸活下來之後……”

“活下來之後，死的人可能會變成我，是嗎？”托尼毫不在意。

“……嗯。”微生翎低頭注視著無憂無慮的扶搖。

“我很高興，蘇姬，”托尼突然道，微生翎驚訝的仰起頭看著站起來的托尼“為什麼？”

“你之前沒有提前告訴我，是你不確定，是太怕我和老冰棍都受到傷害，是顧慮重重，因為你在乎我們每一個人。”

他的眼睛帶著笑。

“在更久之前，你沒有擅自決定回到過去，去改變那些，是智商在線，不魯莽衝動，知道考慮後果，保護這個世界。”

“是你知道，要更愛自己。”

“我知道，中國人一向在意我曾經做過軍火商這事，”他又拿了一塊甜甜圈“我自己也在意，可能是因為親眼看到那些被戰火摧殘的人，也可能是因為那些炮火又真真切切的打在了我自己身上。”

“我並不是什麼好人，蘇姬，軍火商這件事情我自己也在意。但我不在乎其他人在不在意。”

“你在意這件事，卻仍然願意公正的看待一切，我很開心。”

他吃完甜甜圈“走吧，我們應該回曼哈頓了，還有，幫我轉告一聲，我最近都不想看到那兩個家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