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水意識到了小輔話裡有話,問【什麼意思,說清楚。】
小輔【你自己慢慢看吧!】說完美美隱身。
說話說一半,以後沒老伴!
聽他那話茬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一個隱藏的壞消息,讓黎水心情不那麼得勁。
巳蛇把飯喂到她嘴邊,黎水拒絕“不吃了。”
“你才吃了幾口就不吃了?肉都不吃了?”
黎水瞪了他一眼“看見你就煩,沒胃口。”
巳蛇“那我走?”
黎水“走什麼走,坐下挨罵!”
巳蛇“哦。”聽話坐下。
見巳蛇坐下,黎水倒沒有真把氣撒在他身上,隻是搶過碗,自己吃了起來。
巳蛇盯著他隻覺得莫名其妙“你剛整那出,就是不滿意我喂的菜?”
黎水:專心乾飯中勿擾。
巳蛇見狀也吃了起來,為了引起黎水注意,還時不時搶她菜,不過黎水全部無視了。
黎水放下碗筷,巳蛇展開笑臉湊了過去“擦藥嗎?”
黎水拒絕“不擦,我要去洗澡睡覺。”
巳蛇不確定的看了看外麵還大亮著的天“這個時候你睡什麼覺?”
黎水“不高興要睡覺,出去一趟累了也要睡覺。”
黎水洗完澡回來,還真就平平穩穩的躺上了床,巳蛇掀開床幔看她“你還真睡啊。”
黎水微點兩下頭,閉上眼睛。
巳蛇腳步聲走遠,巳蛇腳步聲又走近。
他無奈的搖搖頭,把黎水放在被子上的手攤開“上完藥再睡。”
巳蛇塗完藥膏又問“為什麼不高興?”
黎水“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輔助係統放完一個狗臭屁就匿了,純純搞她心態。
定好的人選她不太想改,確實也沒有想到更優的方案,隻能保持不變。
黎水就這樣吃了睡,睡完吃,硬躺屍擺爛了兩天。
到了黎王禪位的日子,也是越鉞歸國的日子,後麵這個消息還是她的暗衛告訴她的。
黎水猶豫了片刻,終於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覺得該去送一程。
黎水沒問越鉞要出城的時間,隻當出去走走,湊不湊巧,碰不碰得上都行。
秋天的風透著些涼意,這個時節也看不到如何美麗的顏色,黃色居多。
黎水上城樓之前摘了一朵菊花,金黃的很鮮豔的一抹亮色。
黎水站在城牆不多時,便隱約聽到了城樓下人的議論聲,說的便是越國質子歸國的事。
越鉞也在這時打城門而出,出了城門,黎水便看到了他,越鉞是坐在馬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越鉞忽然勒馬停下,回頭向城牆之上望了一眼,他看見了黎水,卻看不清黎水的表情,黎水亦然。
黎水忽然想到了原劇情,屬於黎歆人生謝幕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場景。
越鉞騎馬在城樓之下,黎歆站在城樓之上,一個想的是必殺之,一個想的是必死之。
如今倒是一樣場景,卻非一樣的境地,說不好誰勝誰衰,總之今日她跟越鉞都不是主角。
越鉞的主舞台在越國,黎水如今隻等著他再站到這裡那日。
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黎水靠近牆邊,拿菊花的那隻手,對著牆外鬆開了握花的手,花垂直落下。
本該落在地上的花,被越鉞驅馬過來接住。
路人的議論聲漸起。
“誰膽子那麼大,敢給越國的殿下扔菊花,這是咒他死啊!”
“乾得漂亮,敵國的殿下,還是在我黎國為質多年的殿下,有何可懼。”
大概也就這兩種聲音,這兩種聲音唯一一致的想法,不過就是送他菊花是咒他死。
不過丟花的人和接花的人卻不是這樣的想法。
黎水見越鉞接下那朵花,露出一個不怎麼明顯的笑容。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黎水念出了這首寫菊花的詩,黎水不知道越鉞能理解出什麼意思,畢竟他聽到耳朵裡想到的對應字音的字不同,那麼意思便也就不同。
這首詩單單聽起來,是帶著些殺氣的,雖隻是描寫菊花,可句句讀起來又都是殺伐之氣。
黎水想表達的意思卻也的確不那麼友善,她是想說,等越鉞來日入城殺她。
這菊花送他,詩裡的菊花便也是他。
越鉞就那樣靜默著同黎水遙遙相望,隻到一人走到黎水身邊,為她披上一件披風。
巳蛇給黎水係好披風道“在床上躺了兩日,為何今日偏要站在這裡吹風?”
黎水看他一眼“送人。”
巳蛇望了眼城樓下的越鉞,他見過越鉞的臉即便隔著距離看不清,也知道人是誰。
城樓下的越鉞卻沒有見過巳蛇的臉,今日巳蛇沒有戴麵具,沒有遮麵,可越鉞卻也依舊因為距離看不清巳蛇的臉,不知道他是誰。
巳蛇看過一眼越鉞,視線又回到了黎水身上,詢問道“送好了嗎?這裡風大該下去了。”
“嗯。”
黎水同巳蛇並排離開,離開時巳蛇還找了個好角度,低著頭為黎水整理了下披風。
越鉞站在下麵看著,牙都快咬碎了,他疑惑黎水身邊那個同她舉止親密的人,又是突然從哪冒出來的。
他一來說了兩句話,黎水就跟他一同並行著離開了。
黎水看著十分刻意的給她整理著披風巳蛇,意外的配合站著,隨他如何,隻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幼稚。”
巳蛇“你今日還沒喝藥就跑出來了,回去馬上把藥喝了。”
黎水蹙眉“不喝,我要進宮一趟。”
巳蛇不解“你現在進宮人家繼位大典都辦完了。”
黎水“我不是去看人繼位的。”
巳蛇“那你去乾嘛?”
黎水“接人,殺人,抓緊時間辦了,避免夜長夢多。”
巳蛇“那我和你一起。”
黎水“可以,到時候你動手。”
巳蛇“我現在是你的暗衛,我不動手誰動手。”
黎水馬車一路駛到了蘇貴妃殿前,路人亦是無人敢攔。
殿內蘇貴妃心情似乎不錯,即使被困於殿中麵色也依舊帶著笑,直到看見黎水,笑容方才頓住。
黎水見她不再笑,自己便笑了起來“蘇貴妃笑什麼?見到我為何又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