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微笑擺手，力求友善。
“這位是？”
越鉞介紹“我的書童，胥蘅。”
水水順勢道“聽他在咳嗽，可是病了？”
越鉞點頭。
水水拍了拍桌上的木盒“這裡麵或許有你們需要的藥。”
說完也不管他們信不信，也不懶得再解釋什麼原因，起身朝門口走。
“太晚了，逛了一圈又困了，回去睡覺嘍！”
葡萄看著水水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水水對著葡萄道“走吧！回去了。”
葡萄臉上的笑意瞬間浮現出來，快走兩步跟在公主後麵。
孔還征看到公主出來，也長長舒了口氣，半蹲下來，等著背水水。
水水重新趴回孔侍衛的背上，有些好笑道“你們這麼緊張乾嘛？”
孔還征回話“卑職，沒有陪在殿下身邊，一直惶恐不安，見到殿下心才安定一些。”
水水笑著道“是嘛！那明日你還陪我來，給你機會，讓你多陪陪我。”
“殿下還要來？”孔還征沒忍住驚訝出聲。
“那當然啦！我覺得這個質子還挺有意思的。”水水道。
葡萄也沒忍住“殿下，還是不要一直來這種地方了吧！”
水水搖頭“不要。你們兩個不要害怕嘛，等我膩了就不找他玩了。 ”
孔還征忍不住試探道“殿下多久會膩？”
水水猶豫了一下“很快吧！我也不知道。”
孔還征道“殿下，這恐怕瞞不住。”
水水“瞞不住就瞞不住吧！隻要不是你們兩個，主動說出去的就好。”
“卑職不敢。”孔還征被小公主威脅到了。
水水輕歎一聲“我不在意有沒有人知道，但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麵前陽奉陰違，你們兩個千萬要說到做到呀！即使沒做到，也不要被我發現哦！”
不等他們說話，水水打了個哈欠道“困了，孔侍衛，加快速度，我不怕顛簸。”
水水威脅完人就不再說話了，好像真的困得睜不開眼一樣，神色懨懨。
孔還征加快速度，把水水送回了梧桐宮，回到自己的崗位後，狠狠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忍不住感歎，王族之人，小小年紀，就不簡單。
他那一瞬間，感覺公主殿下，像是已經知道了他是彆人派來的探子。
孔還征是蘇貴妃的人，不過實際上，他聽從的是王上的示意，不然他是沒有膽子監視公主的。
他一時有些糾結，公主剛剛的話，到底是發現他了，還是沒發現他？這次的事，要不要彙報回去？
————
第二日，水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個一回來就接手了，黎歆幼年時期的一部分記憶。
水水睡一覺起來，頭還有點發脹，有點痛，侍女一直候在旁邊，看到水水醒來，忙讓人準備洗漱的東西。
水水通過昨天晚上接收的記憶，知道了這個侍女的名字。
“香梨，我頭疼。”聲音是剛睡醒還帶著鼻音的狀態，低低喚著，像是在撒嬌。
香梨平常最寵公主，公主也跟香梨最是親近。
香梨聽到公主殿下，這委屈巴巴的聲音，忙上前關心道“殿下怎麼了？可是夜裡受了寒？有沒有發熱？”
水水靠在香梨懷裡，轉著腦袋哼哼唧唧的，直說疼。
香梨又是心疼又是急，想喚醫師來看看，可殿下拉著她的手，不許。
香梨隻能揉著殿下的頭，輕輕哄著，期望可以減緩殿下的疼痛。
水水被哄了好一會，總算好了些，水水被伺候著洗漱換衣服，順帶還被喂了頓飯。
本來是不需要喂的，可香梨看水水不舒服，硬是哄著喂完了。吃的是水水昨天點名要的蝦肉餛飩。
吃完餛飩，水水終於想起來，問了句“葡萄呢？”
香梨回複“葡萄昨個守夜，辰時回去休息了。”
水水點頭“好吧！等她醒來，讓她過來找我。”
香梨稱是。又道“殿下，該上課了，今日要喚哪位少師過來？”
水水感覺天都塌了！什麼？又要上課？怎麼這到哪她都要讀上課啊？這次還是一對一，偷懶都沒得偷。
“哪位有空就哪位來。”隨便吧！無所謂了，最好誰都沒空。
讓水水失望了，香梨喚了殿下平常最喜歡的少師過來。
連曄緩步走近，不愧是黎歆最喜歡的老師，這長相這氣質，水水看了都忍不住在心裡嘖了兩聲。
連曄整個人帶著些書卷氣，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淡淡的感覺，像攏著層紗，也像隔著張畫。
連曄像畫在畫裡的人，氣質有點淡然的疏離，其實有些讓人不明白，這樣的氣質感覺，怎麼會在宮裡？
連曄這樣的人，感覺更適合山野霧氣朦朧時，竹屋靜坐看書的小神仙。
連曄行禮“殿下。”
水水回禮“少師好。”
連曄問“殿下今日想學些什麼？”
水水道“少師今日想教什麼？”
“殿下今日又不想學嗎？”連曄聲音輕柔，卻帶著些淡然，似風一樣飄飄的，沒有落點，順其自然。
水水聞言反駁道“怎麼會呢？少師沒有想教的嗎？那不如念書給我聽，少師聲音好聽，我定是能聽進去的。”
連曄沒有拒絕，坐下拿了本書，緩緩念了起來。
連曄看著很包容，脾氣很好的樣子，其實就是不在意，讓他來教公主的人，也沒讓他儘心儘力，隻說順著公主的意就好。
順著公主就是放養的意思，不約束，不管教。小孩子的自製力可是完全不可控的。
看著是王上的格外寵愛，獨獨允許黎歆公主一個可以不去太學院讀書，自己在宮殿內，喚人來教。
連曄知道王上的意思，他有按照王上說的順從公主的心意，但每每為公主講學時，他總是儘心，沒有絲毫敷衍。
他也知道黎歆很聰明，興致缺缺的學過一遍後，就不願再重複聽，可連曄知道，公主是學會了。
這算是連曄跟黎歆的心照不宣，反正都各自順利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其他的也沒什麼可管的，黎歆對外總是要裝蠢的。
聶王後告訴黎歆不必事事拔尖，招惹鋒芒，也不可平庸太過，引入注意，中庸之道方可長久安穩。
黎歆不問為什麼，聽話照做，母親總是不會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