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也沒做什麼。”容瀲有點不好意思。

“你做了很多。”端木水道。

端木水從前從未說過，他很感謝容瀲，是怎麼說都覺得蒼白的感謝。

幫端木家這事，算感謝的借口。

端木水真正想感謝的是，容瀲跟她認識太久，是唯一一個有耐心陪她這麼久的人。

她其實沒給什麼回應，她在等容瀲知難而退，等容瀲覺得她無趣然後離開。

容瀲不是沒有朋友，他朋友很多、太多！

端木水從來都不覺得容瀲會在自己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

容瀲確實，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有耐心了。端木水幾乎把他當成了唯一的朋友。

雖然最終還是跟端木水最初的預料一樣，離開了，沒有告彆，沒說原因。

有人重視，你好！有人重視，再見！有人重視再也不見的告彆。

端木水很少說你好，很少說再見，有機會的話她想跟人好好告彆。

端木水自己設計煙花，精心布置。

是感謝，感謝容瀲很長久的陪伴，也是算是告彆吧！不確定離開的時候來不來及告彆。

容瀲問“還有什麼？”

“你小學的時候幫我出頭，幫我打過架，陪我罰站，分我吃你的生日蛋糕，對了，還分了我一個願望。

陪我不拍大合照，請我吃好吃的……有點多，仔細說的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說完。”

容瀲的心忽然有些悶悶，說不清楚是為什麼，端木水記得太清楚了，這樣好也不好。

好是他該覺得好，因為端木水記得他們之間的所有事，不好是替端木水覺得不好，什麼事都記得那麼清楚，心裡會開心嗎？

容瀲笑了笑，笑的不算走心“怎麼全都要記得？”像記賬本一樣，好像等哪一天一件件的還。好像一定要互不相欠！

端木水確實是想還的，她分的很清楚，她不覺得這些好就應該是她的，彆人給多少出來她就想還多少回去。

端木水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不是什麼好答案，容瀲大概不喜歡聽，說出來會掃興。

容瀲看著端木水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樣子，自己給自己搭梯子。

“怎麼記性這麼好！我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那麼清楚，我都沒想到我對你這麼好呢！這你不得好好珍惜我？”

端木水點點頭。

容瀲開啟了回憶往昔的話題“你居然還記得我幫你打架，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哎！你還記得為什麼嗎……對了，還有那個……突然想起來……有一次……”

容瀲說著以前有意思的事 端木水時不時附和補充，講餓了吃點燒烤，講渴了喝點飲料。

端木水看著不知不覺已經黑了的天色。

“吃飽了嗎？我們要進入今天的正題了。”

容瀲點頭，神情帶著激動，嘴上卻有些懷疑道“你不會放個仙女棒那種敷衍我吧？”

“仙女棒還用得上到這裡放？”端木水道。看不起誰呢？

“行吧，期待我的煙花，出發！”容瀲快速收拾了一下殘局，重新坐上副駕駛。

這一次沒等容瀲自己係安全帶，端木水就如他所願的提前幫他係上了。

速度很快，一秒到位，根本不是容瀲想象的樣子，端木水隻是在憶往昔這個活動中，發現確實有點不太好還。

對於能讓容瀲滿足的小事，端木家還是願意配合一下的。

到了看煙花的位置，端木水從車裡掏出兩個坐墊，放在了車頂。

招呼容瀲到車頂上看煙花。

等容瀲翻上車頂，端木水拿出對講機。

“喂，你好！”

“在！”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倒計時一分鐘，沒問題吧！”

“放心，專業的。”

“好。”

“那倒計時了嗷？”

“好。”

確定沒問題，端木水也掛著對講機翻上了車頂。

“準備好了嗎？容總。”

容瀲看端木水搞得這麼專業，期待值直接拉滿了。

“時刻準備著！”

“倒計時，5、4、3、2、1。”

隨著倒計時的聲音剛落，天空就升起一顆像流星拖尾一樣的煙花線。

在高空炸開成一朵盛大絢爛的煙花，煙花碎片滑落像銀河墜空，星星點點仿佛照亮了眼前一整片黑色的夜。

想著煙花的聲音太大，端木水還備了對講耳機跟耳麥，容瀲跟端木水都戴在頭上。

端木水看著煙花說“容瀲，你送我滿天星的花，我送你滿天星辰一樣的煙花。”

容瀲問“你不是送了我小粉多肉了嗎？”

端木水道“那個不算，是當時沒東西送，現在這個是真的想送給你的。”

煙花還在繼續，從一顆升空，兩顆一起，再到三顆一起。

之後又換了一種，直接三顆齊發，在空中旋轉，繞出一圈圈的光暈，像環形的星軌，也像夢幻中的星空。（想象梵高的《星空》）

容瀲忍不住在耳麥裡說了句“這個好酷，從沒見過。”

端木水回答“嗯，你的專屬，實驗後第一次正式放。”

接著又是一顆一樣的煙花，周圍是其他樣式的煙花。

升到空中直接劈裡啪啦的炸開，越炸越多，越炸越小，像天女散花，不過這次更像是散星星。

再然後是不知道多少顆整齊的一排升空，再最高處像銀河瀑布一樣傾瀉灑落，銀河瀑布高懸於空，長長的掛著。

再接著很多煙花斜著向上，不停歇的放，一個個炸開，像用天文望遠鏡拍到的真正的宇宙銀河一樣。

容瀲看得目不轉睛“好漂亮！”

端木水看著也忍不住微笑，真的很美。

“以銀白色的為主體，夾雜一些金色，為了更像星空。”

容瀲稱讚“很像，比我看到過的星空還好看！”

“喜歡嗎？”端木水問。

容瀲回答的不要太果斷“喜歡。”

“給你點放煙花的參與感怎麼樣？”端木水笑著問道。

容瀲驚喜“可以嗎？”

“當然可以。”端木水從口袋拿出一個遙控器遞給容瀲。

這個，是第一種，這個是第二種，這個是第三種，第四種，第五種……

你點哪個就能放哪個。

容瀲開心壞了“真的假的？這麼高級？這麼遠都可以嗎？還有組合式？”

端木水笑了笑“等天上這顆放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容瀲簡直迫不及待，天上這個一炸完，天空重新恢複一片黑色。

容瀲問“那我按了？”

端木水笑著道“按吧。”

容瀲激動不已的按下一個按鍵，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等著自己的煙花。

果然，天上真的升起了他按鍵選擇的煙花。

容瀲激動的開口“真的誒，好厲害！”

容瀲新奇的一個個試。

時不時跟端木水感歎一下。

等試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端木水不在她旁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