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網球(1 / 1)

“打網球贏了女生有什麼可驕傲的。”夏棠說,“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比她更理直氣壯。

視頻掛斷後,舍友們都已經睡下。

夏棠回到床上,拉上窗簾,躺在一片黑暗裡,想起什麼,還是拿出手機看了看。

順便看到了網球場的照片,以及和他一起打網球的女孩。

除了每晚的電話以外,她還關注了陸霄在國外的社交軟件賬號。

倒沒有特彆的關心,隻是反正閒來無事,順便下載軟件注冊了個賬號而已。

陸霄的賬號很好找。

昵稱是姓氏加一串起名時隨機生成亂碼,頭像都是初始背景板。和國內的共同點是幾乎什麼都不發,像那種棄用已久的可疑小號。

關注列表裡隻有衛川生在內的寥寥幾個人,關注他的人卻有很多。

偶爾能從其他人五光十色的動態照片裡,看見他零星半點的臉或是人影,總是在照片邊緣,很少直視鏡頭。

唯獨評論區踴躍討論起他的名字。

那股冷淡傲慢的氣焰到了大洋彼岸也沒熄滅。

在發現她會看後,陸霄的賬號裡多出了每日定期更新的照片。

照片裡隻有地點、風景和食物,沒有文字沒有修圖也沒有排版。

很吝惜筆墨的模樣。

但終於不再和頭像一樣,都是片空白。

夏棠從裡麵找到了網球場的照片,放在成排整齊的照片中,取景框裡隻有綠色的草坪和球網,和遠處模糊的人影。

女孩的照片在她自己的動態裡,穿著白色的網球裙,拿著球拍,蜜色的皮膚,眼睛像陽光直射的琥珀。

看起來很有網球巨星青春版的氣質。

這樣一看,能勝過她或許的確應該算值得驕傲。

夏棠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幾秒,又全部關掉,心裡默念著該睡了該睡了,想到這裡就該打止、停住、不要繼續。

從後台退出掉軟件,把手機放回到一邊去。

翻個身,再度閉上眼。

對於陸霄而言,在哪裡他都不缺追求者。

他的臉,他的氣質,他的運動神經,他繼承到的財富,一切一切堆迭起來,足夠在方方麵麵組成“受歡迎”這個詞組。

不缺女生願意跟他接觸。

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名門出身,得體又懂事的千金。

孟丹音對女孩們和藹得有如春風,極近友善,貼心地像呈上一塊絲絨蛋糕般,將陸霄呈到她們眼前。

叫自己的兒子去陪同朋友或合作夥伴的女兒打打球,劃劃船,參觀大博物館,一起喝場下午茶。

這並不是強迫。

雖然如果他不願意,身為母親也有同樣的意願,撕毀“不乾涉他那幼稚戀情”的約定。

數到現在已經至少有五個女孩折戟沉沙。

有溫文爾雅的,有知性美麗的,有漂亮驚人的。

昨天的女孩姓陳,從中學起就在加州讀書,每個假期都在不同海灘度假,是個網球和沙灘排球健將,活潑,開朗,本人就像撲麵而來的陽光。

孟丹音對她很滿意。

昨天他們約在網球場,姑娘並不一定想讓陸霄當自己男朋友,隻不過交個朋友。

但打球打得她差一點想破口大罵,對方完全沒有注意過男女體能的差異,每一次都用她最不擅長的高速發球,看她在球場上忙於奔命地跑動。

交朋友的遊戲變成了充滿敵意的競技。

為了教養她才沒有摔下球拍走人,在最後拉上網球包的拉鏈,看向他說:“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混蛋,能吸引來的也就隻有拜金的外貌協會主義者。”

“不好意思。”對麵說,公事公辦地完成這場球賽,也沒留念拿起自己的包,“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倒是希望她是個拜金的外貌協會主義者。”

這樣,隻要她仍然找不到更好看的更富有的。

就會仍然和他在一起。

上課的第一周,夏棠加入了學校的“電影製作愛好者協會”。

不是“電影愛好者協會”,是“電影製作愛好者協會”。

今年才剛剛申請到經費成立,全部成員隻有兩個學長加一個學姐,創始人兼社長兼導演兼攝影師都是同一個。

之所以夏棠會加入這種人丁稀少又形跡可疑的社團,主要在於招新橫幅上寫著的“PS/PR包教包會”。

以及社長發傳單時提到的一句“接單拍攝賺的外快還能大家一起分”。

一同被吸引來的大一新生還有不少,最後都跑路去了其他社團。

比如說能每周免費在禮堂看電影的“電影協會”,還有人員眾多活動豐富的“校電視台”。

看在社長確實在認真教視頻剪輯的份上,夏棠姑且留下來成為了正式成員。

並獲得了榮譽副社長頭銜。

社長楊柏是個夢想當導演、卻被父母逼來學計算機的攝影發燒友,攢錢自己買了攝影設備。大一一年就靠給畢業年級的學長學姐拍畢業紀念短片與寫真,賺到了第一桶金。

雖然顧客普遍反應有“濾鏡太假”、“像二十年前的古早偶像劇”等缺點,但因為收費便宜,仍然頗受歡迎。

終於在第二年申請到學校的社團創建資格,分到了一間教室,作為組員們的活動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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