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大概不會超過兩萬字,之後會跟正文】
“喂。”衛川生又敲敲車門,咧著笑提醒道,“冰激淩化了。”
林業才反應過來,融化的奶油流過手指,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垃圾桶,蛋液就要滴在鞋子上,他下意識把手一甩,冰激淩掉在了地上。
“我這有濕巾,”衛川生又一臉事不關己地靠在車窗邊,嘴欠地插話,“要不要過來擦擦手?”
這個人絕對從鳴笛起就沒安過什麼好心。
不過又想借機看她的笑話而已。
夏棠握住林業的起身,眯眼跟車裡人比了個不客氣的手勢,就拉著人走掉。
剛剛那一點青春的氛圍也消散得一乾二淨。
衛川生還在身後喊:“下次有時間一起出來吃飯?”
當然沒得到回複。
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外。
衛川生收起手臂,坐回到車裡,扭頭看向坐在後排的人,臉上還停留著剛才的笑意,叨叨地吐槽道:
“我剛剛還以為看錯了,結果真是夏棠。你看到沒有,連人家都戀愛了。沒想到也有人會喜歡這種類型的,估計是沒見過她小時候打架的樣子。”
後座的人沒有回應。
車窗是暗色,透進的光落在臉上,變成深淺交錯的陰影。陸霄麵無表情坐在窗邊,臉上看不見情緒,隻有一層不清不楚的陰鬱,覆在肩頭。
和今天的天氣正相反。
是心情壞到極點的感受。
好像心臟被挖出來踩過一腳,再塞回去,沉甸甸壓著五臟六腑,直至壓入深淵,卻又燒沸一樣滾燙。
那種五臟六腑都燒著的感覺叫做嫉妒。
整顆心臟都在冒出硫酸的嫉妒。
當天的約會最後草草結束。
林業卻問她:“今天車裡那個人,是你的熟人?”
“不是。”夏棠想也不想否認,“就隻是從前見過的人而已。”
準確來說,是父母的雇主的兒子的朋友。
隔了一層又一層。
任誰也不會覺得他們很熟。
林業“哦”了一聲,心裡卻仍然很在意。
他一直知道夏棠的家境隻是普普通通,也覺得自己家裡的收入算是不錯。
他當然是不介意女朋友的條件比自己差,也認為無論收入多少大家都一樣平等。
可是到今天才知道,她原來還有這麼富裕的朋友……還是男性。
不由有種莫名的被壓過一頭的潰敗感。
連帶著連出來玩的那點喜悅也一同消散。
衛川生是回去之後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他一邊敷著麵膜享受專業理療師的按摩,一邊戴著藍牙耳機跟在澳洲的林清讓打電話。
先吐槽了陸霄這持續有一周的壞脾氣,又順嘴提了句今天去市中心的路上,正巧撞見夏棠交了男友。
而後陸霄就在俱樂部的牌局上,心情很差地把他們贏了個傾家蕩產。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吧。”林清讓在那邊說。
衛川生嗤之以鼻。
就夏棠這種不性感又不可愛的女生,誰來搶走才最好。生氣什麼?生氣連夏棠都能有男朋友?
夏棠——男朋友……
他想著想著忽然琢磨過來,一瞬間福至心靈,有如醍醐灌頂。
忽然就想通了陸霄這一周持續低壓的來源。
他該不會是喜歡夏棠吧?
這麼一想,從前的所以蛛絲馬跡忽然都變得有跡可循:為什麼陸霄在生日會上都擺著一張難看的臭臉,為什麼從小就這麼處處在意人家,為什麼泳裝派對上選比基尼女郎他隨手就能指中最像夏棠的那個……
實在是越想越對勁,越想越正確。
這他媽的擺明就是喜歡人家呐!
衛川生一拍大腿,發現自己居然到現在才想明白這件事,猛地從床上起身,把按摩師嚇了一跳,以為是力道過重客人突然發怒。
卻見客人把麵膜一摘,披著浴袍下床,抓起手機,趾高氣昂地撥過電話:“喂,幫我查個人……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女朋友是誰。”
為了彌補上次約會倉促的結束,這一個周末,林業早早和她約好,周日一起去看電影,參觀市中心的玩具店。
夏棠背著包出宿舍前,狗頭軍師特意貢獻出了自己唯一的一支口紅,抹完又擦,擦完又抹,直到最後終於達到滿意的濃度,她的嘴唇也快擦破了皮,才被放出門。
卻在約好彙合的校門外,看見一輛顯眼至極的加長轎車。
黑色的龐然大物停在周末的中學門口,像是頂級巨星忽然蒞臨某座縣城舉辦演唱會,透著格格不入的突兀。
更為誇張的是站在車邊、製服筆挺的司機,戴著雪白的手套,仿佛在拍什麼誇張炫富的電影。
凡是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看上幾眼。
夏棠麵對著這輛車,心裡咯噔了下。
“夏小姐。”
司機認識她一般直接叫出姓氏,半彎著腰拉開車門,豪華的內飾撲麵而來。衛川生坐在裡麵朝她招手,另一隻手還攬著一臉坐立不安的林業的肩膀。
而陸霄正坐在他們對麵的位置,交迭著雙腿,嘴角收斂,寫著一臉生人勿近。
果然是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