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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開始的第二個月,夏棠收到了來自同班男生的表白。
是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對方負責請客。
夏棠正喝到一半,忽然聽身邊人扶著吸管故作鎮定說:“其實,我一直挺喜歡你的——要不要考慮給我個機會,試著交往看看?”
她猝不及防被奶茶嗆到,一下咳了出來。
林業連忙抽出紙巾遞過去,夏棠捂著嘴咳得滿臉通紅,艱難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不可置信地問他:“你開玩笑吧?”
不。
他是認真的。
回想起來,開學第一個學期他們還在互相看不順眼。
林業是班上的副班長,家境優渥,長得不賴,理所當然的性格也最張揚,剛開學就因為一點小事和夏棠結下梁子。
兩人爭鋒相對一個學期,大家都知道他們關係不好。
第二個學期中段,他們兩個被班主任點去組織本班的校慶表演,理由是“老師覺得他們看起來挺擅長”。
很顯然,排演的過程是一番鬨騰的雞飛狗跳。
最後居然也把校慶表演成功端上了舞台,他們又因為某些小事握手言和,成了還算能說上話的朋友。
於是,現在,在高二的第二個半年,林業坐在奶茶店裡,毫無征兆地跟她說“要不交往試試看?”
“我就不能認真嗎?”男生很惱怒,挫敗地用吸管攪著杯裡的奶茶,“我是真的想了很久才來跟你說這話的。”
結果偶像劇裡的情節一點沒出現,當事人被嚇到似地咳了半天。
夏棠也覺得自己很無辜。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表白,她怎麼能知道該用什麼反應才對。
她說她要點時間考慮。
她是的確需要點時間考慮。
晚上在宿舍,她就找了隔壁床的狗頭軍師連夜商議此事。
狗頭當機立斷:“答應他!”
“為什麼?”
“那就拒絕?”
“又為什麼啊?”
兩個隻會紙上談兵的感情小白半夜在宿舍裡打著手電筒,以煮酒論英雄的架勢列了張清單討論大半晌。
“你還討厭林業嗎?”朋友問,臉被小手電筒的燈光照得陰森森的。
夏棠搖頭。
“那喜歡呢?”
她想了下,謹慎地說:“可能有那麼一點?”
於是在這個學期裡,繼第一次被告白後,夏棠也擺脫了持續十七年的單身生涯。
在老師和全班同學眼皮底下談的戀愛,一般叫做早戀。
見麵的時候偷偷摸摸像間諜接頭,還要應付來自周圍一圈同學心照不宣的起哄。
唯一的區彆大概是,晚自習前不會直接去教室,而是會一起坐在校園角落的長椅上,喝來自小賣部的便宜飲料,亂七八糟地說著廢話。
手指偶爾會碰在一起。
感覺還不算討厭。
早戀後的第二個周末,輪到夏棠放假回去。
升入高中後她就轉為了寄宿。父母都在一戶有錢人家裡做全日製幫傭,城北市郊都是彆墅區,附近已經沒有適合她讀的學校。
她考來這所市區的普通中學,平常周末隻放一天,她通常留在學校,隔三個星期才回來一次。
有時候三個星期也不回來。
回去要倒三趟公交車,再爬上一段長長的坡道。彆墅區的路邊種滿林木庭院裡的櫻桃樹開了花,顏色粉白成簇。
夏棠在側廊上換好鞋子,走進靜悄悄的廚房,這個點沒有一個人在。她拎著書包從門口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大廳。
正好和從二樓下來的人對上視線。
是唯一住在這裡的大少爺。
陸霄站在樓梯上,個子顯得更加高,襯衫顏色是深色,衣領散漫的翹起。就像插圖裡畫的一樣,城堡裡的王子都有著雪白的皮膚。
也是個又傲慢又自大的家夥。
夏棠上次看見他,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
視線相遇,她“哦”一聲:“原來你在啊。”
語氣好像看見路邊放著的可樂罐。
陸霄看著她,微微一滯,沒有開口,從廚房探出來的腦袋就又縮回去。
他壓眉,大步走下樓梯,語氣不快地叫她:“喂,你站住。”
廚房裡的腦袋又探出來,這回兩人距離更近,近到能看清女孩棕色的瞳仁,腦袋是亂糟糟的碎發,像蒲公英的絨毛,望著他,等待下文。
陸霄突然氣勢衰減似找不到話可說,居高臨下地微揚下巴,施恩般問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啊。”夏棠提了下自己手裡拎著的書包。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拉開書包的拉鏈,翻翻找找,終於摸出一個小小的玫瑰乾花袋,走過去,拿起他的手腕,把東西拍在他手上。
抬頭說:“給,生日禮物。”
路邊飾品店裡隨處可見的那一種香薰花袋,價值不超過兩位數。
放學時她和林業經過校門口的文具店,想起上個月錯過了這家夥的生日,於是買了最便宜的一個,以先發製人,杜絕他再來討要禮物的行進。
乾花袋在大少爺手裡散發著廉價的熏香味,夏棠已經低頭拉上書包拉鏈,又拎起包跑回廚房,走到一半,再次探出腦袋朝他補充一句:“生日快樂。”
說完迅速地又縮回去。
隻剩陸霄一個人站在大廳,手裡放著份和身價完全不相稱的敷衍禮物,嫌棄地壓了壓眼梢。
卻又把東西收進了口袋,握在手裡。
是四十多天沒見後,又遲到一個星期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