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瑪格麗塔揮揮手,餐具與桌子就消失不見。
藍恩現在進去了盥洗室,說是要洗個澡,在天球交彙裂隙的那一邊時情況一直很嚴峻,以至於都沒什麼功夫用來保持清潔。
蒂沙雅連手都沒揮一下,原本有些淩亂的院長臥室就自動開始整理起來。
順道,她還把藍恩脫下來的盔甲給安置在了瑪格麗塔買來的盔甲展示架上。
說是好久都沒做清潔,但好像也沒什麼味道。
在盔甲經過身邊時,蒂沙雅下意識的聳了聳鼻頭,緊接著愣了愣。
瑪格麗塔很清楚,蒂沙雅語境中的‘早年間’,那麼時間跨度應該在兩百年前往上。
“藍恩的手上?”瑪格麗塔依舊不明所以,“這到底是什麼?你想說他的手經曆了某種魔法?”
而蒂沙雅則依舊雙手在小腹前交疊,矜持而規矩地走著。
“你是說這是某種神力?”
女人之間的黃段子大部分時候比男人還過分,而這種風氣在向來開放的女術士之中,就更加誇張。
兩個強大的女術士走出房門,絨布球的晚餐在她們身後跟著飄。
蒂沙雅先是幫學生補足了缺失的知識,然後才接著說。
蒂沙雅步步緊逼的追問。
這本書會一直在艾瑞圖薩的圖書館中吃灰也說不定。
蒂沙雅走在了被控製行動的瑪格麗塔前麵,她自己都說不清這是因為自己強烈的控製欲,還是不想讓她發現臉上的紅暈。
“你紅著的臉讓人印象深刻,蒂沙雅。”
蒂沙雅剛才的話,讓她還以為是在跟藍恩描述中的老獵魔人——維瑟米爾說話呢。
至於說段子的是誰,照鏡子的是誰,心裡都有點數兒。
蒂沙雅搓了搓手指,於是那手指上的溫暖陽光消失不見。
幾分鐘的功夫,整間臥室就整理一新了。
如果是之前,瑪格麗塔也不是沒跟蒂沙雅、葉奈法這些關係很好的朋友們一起談論葷段子。
“在我們那個年代,事情可沒那麼絕對。”
“好吧,我沒仔細看。你知道的,蒂沙雅。我擅長研究魔咒,可不擅長分析類的論文。”
瑪格麗塔的嘴唇囁嚅半天,最後頹然歎氣。
可要是蒂沙雅突然撤掉了魔法,並且一副要‘好好說道’的樣子,那瑪格麗塔就明白了——
而術士們就更是人類之中的高層階級,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盥洗室的水流聲讓人心馳神往,對吧?想象一下吧,當溫熱的水流流淌過那張臉,撫弄著那白銀似的長發,還有強壯的手臂.”
但是蒂沙雅卻在瑪格麗塔說完之後,突然轉過身來。
人類已經成為這片大陸上的主宰種族很長時間了,自然有一種‘世界以我為中心’的感覺。
但是在語氣不善的同時,卻還能表情平淡的跟偶然路過的女術士學徒們點頭致意。
隻是看著,就猶如沐浴了溫暖的陽光。
蒂沙雅要是還用魔法壓著她,那她倒是不會這麼緊張,畢竟學生時代起就一直被這麼教訓過來的。
瑪格麗塔的身後懸浮著一個蓋上了的盤子,朝著房間外走去。
而學徒們顯然也很適應這種前後兩任院長同時出現的場景。
頭也不回的蒂沙雅隻是將兩根手指抬起來,放在側臉旁邊。
“不,沒什麼。”蒂沙雅那張自矜且禁欲的臉依舊平靜。“我跟你一起去,麗塔。”
壓倒性強大的魔力與技術,瞬間讓瑪格麗塔板板正正的走起了路。
說著說著,蒂沙雅突然歎了口氣。
絕大部分更是什麼都不會,隻不過用滿嘴神神叨叨的話語來欺騙無知又淺薄的莊稼漢,來賣一賣隻有心理安慰作用的護身符或者小草人。
瑪格麗塔調笑著自己的老師。
相比於能用各種手段保持青春與激情的術士,全靠身體的突變硬抗時光侵蝕的獵魔人顯然會更有老年人心態。
而教導她的蒂沙雅,就會露出這種樣子。
——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不學無術的家夥?
“我記得在我還沒有離任的時候,我就已經推薦你去讀我的那本書,《關於術士之外的另一種施法者》。”
雖然現在艾瑞圖薩已經通過藍恩的經曆,明確了神靈存在的事實。但是風氣是沒那麼容易扭轉的。
轉過身去,揮了揮手,以手勢配合混沌魔力讓魔法更加順暢。
身後的瑪格麗塔隻能看見那兩根手指上,正散發著一股金色的光芒。
“你,你乾嘛這麼看我?”
即使是酒館裡‘特殊服務’的常客老男人,如果有機會聽見艾瑞圖薩學徒宿舍裡的夜話,估計都會麵紅耳赤的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雛。
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