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完顏洪烈從白猿城再次進攻,連占三小城,一時間風頭無兩,勢如破竹。整個女真天下震動,皇太子回歸的事愈演愈烈!
女真自此徹底進入了混亂的時代!
但這一切秦雲都不關心了,隻提供物資和情報,其他的一概不管,軍隊也全部留守陷陣穀和北亭,準備修築長城。
也是這一天,離開的豐老回信了,第一次回信。
秦雲心急如焚,奪過信件就狠狠一撕,他知道,肯定是關於王敏的事!
“陛下,錦衣衛在帝都查到,昔日叛黨王家遺骨,有人去上過香,翻新過土地,老奴懷疑,是未死的王敏所為。”
看到這裡,秦雲的心提了起來,甚至瞳孔都放大。
“老奴已經用您賜予的兵符,調動大軍封鎖了以劍南道為首的七道,錦衣衛也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希望能有一點用。”
看完,秦雲失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又捏著信封久久出神,不能自拔。
他一直期待著,找到王敏,弄清楚一切,但事實上那有這麼容易,即便依靠龐大的情報組織,找到了一些線索,但就連豐老也隻敢說希望有一點用。
軍隊封境,設置關卡,對普通人的限製極大,但王敏那壓根也不是普通人……以她的身手,以她的智謀,軍隊封境,形同虛設!
玄雲子得知消息,立刻趕來覲見,氣喘籲籲:“微臣參見陛下!”
秦雲回過神,一屁股坐在長廊上,看向玄雲子,如同朋友一般開口:“這裡就朕和你兩個人,起來吧。”
“你說說,王敏此番回來,到底想做什麼?”
玄雲子緩緩起身,趨於成熟,道韻十足的青年臉龐顯得幾分凝重,因為他敏銳聽出了秦雲的低落。
他心裡明白,估計是沒找到人。
“額……陛下,這個,不好說啊。其實微臣這些日子靜下來也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最後隻能得到一個解釋。”
秦雲問:“什麼解釋?”
玄雲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安靜的四下,神秘兮兮道:“她想讓您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
秦雲嘴角一抽,沒忍住爆粗口:“老子用你說?!”
玄雲子一顫,戰術性退後兩步,訕訕一笑:“陛下,確實如此啊,其他的揣測都不夠有說服力。”
“她回來,如果是為了複仇和興風作浪,微臣那一夜估計就死在鳳凰山了。”
“但她要是回來認錯,就更說不通了,反正微臣不太信,王敏她能認錯低頭……”他嘀咕道,回憶起一個月前的事,他還是覺得王敏就是那個王敏,站在那裡其他女人都得退後。
不說舉世無雙,但絕對是女人中的另類,氣場太強了,若是當初不搞事,現在帝都後宮的格局那真說不定。
秦雲沉默,這個他也想過。
“對了!”玄雲子突然眼前一亮,驚呼道:“陛下,有沒有這種可能,王敏不想低頭,卻想要母憑子貴,以孩子堵住悠悠之口,回到您的身邊。”
秦雲蹙眉,捏了捏拳:“你就那麼確定那孩子是朕的?”
玄雲子睜大雙眼,上下打量秦雲一眼,而後莊重道:“如果不是,微臣願意把頭剁下來給陛下當球踢!”
秦雲輕哼:“不需要你說,你要是敢把這事搞錯,朕直接把你頭弄下來當夜壺!”
玄雲子一凜,嚇的連忙又在腦中確定了幾次。
秦雲轉移話題:“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她何必不直接來找朕?”
玄雲子想了想也是,低頭沉默,而後一拍腦門,驚呼道:“陛下,這種可能似乎也不大。”
秦雲心裡憋著氣,這個半仙,特麼說話一驚一乍就算了,還老是推翻自己的話,看似說了半天,但實際上屁都沒有放一個。
“為什麼?!”他瞪眼道。
玄雲子五官難看,苦澀道:“好,好……好像王敏的兒子叫,叫秦……”
“秦什麼?!”秦雲噌的一下站起來,雙眼如火炬,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隻怕那孩子真是!
“秦,帝!”玄雲子凝重道。
秦雲整個人一震!
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讓他震動和失態了,可這個名字著實是把他都給驚了一跳,這符合王敏的做事風格,也隻有她敢取,以帝為名!
同時他的心微微一涼,取這個名字,王敏就沒想低調,更沒想老老實實的,一瞬間他又聯想到了很多東西,比如“雙龍互噬”的預言!
想到這裡,他心態都快要崩了!這叫什麼事,老天爺在玩朕嗎?!他心中狂吼。
一旁的玄雲子不敢說話,靜靜等著,有微風吹過長廊,洗滌牧州乾燥的天氣,整個現場落針可聞。
突然,秦雲反應過來,眯眼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朕秦帝這個名字的事?”
玄雲子心中一個咯噔,臉色尷尬:“這……這這,陛下,當時情況太緊急了,微臣把這事給忘了。”
“忘了??”秦雲聲音拔高,直接懟到他的臉上,麵色猶如要吃人一般:“這麼重要的事,你特麼竟然忘了?”
玄雲子嚇的連連後退,嘴皮顫抖:“陛下,這,這沒有造成什麼後果吧,現在說也不晚啊!”
砰!
秦雲一腳狠狠的踹了上去:“你大爺的!”
玄雲子被踹翻,慘叫連連:“陛下,我錯了,我錯了!”
“啊!”
“……”
一番毒打之後,他鼻青臉腫,慘兮兮的離開,等走遠之後,才敢罵罵咧咧道:“就知道不能辦這事,現在燙手山芋掉過來,唉!說錯話也要被打,不說話也要被打,又不是我造的孽!”他頗有埋怨的意思。
說著,他又猥瑣的回看了一眼,生怕秦雲出現,而後快步跑遠,那道袍的屁股上還有著幾個大腳印。
秦雲久坐於長廊,遲遲沒有離開,想了很久,仍舊是半點頭緒沒有,沉重,焦慮,期待,擔心等等情緒交雜。
嘴裡還偶爾碎碎念道:“秦帝,秦帝……”
直到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拉回了他的思緒:“陛下,女真急報,女真急報!!”
“完顏大帝派出密使,請求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