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負手，感歎道：“是啊，真是一天一個光景，誰也沒想到而今局勢變成這樣，現在中原震動，萬千子民翹首以盼潮水褪去，朕能一舉打崩突厥，了結這麼多年的兩國仇恨！”
“老奴提前恭喜陛下，古往今來，陛下乃第一人！”豐老一拜，帶著慈祥微笑，真正為秦雲真正感到高興。
“對了陛下，還有兩件事，老奴想要稟告於您。”
秦雲回頭：“豐老，你直說就是。”
豐老花白的眉毛微蹙：“萬寶齋各地分號，都突然關閉了，完顏洪烈也從西涼突然消失了。”
“啊？”秦雲詫異：“自從上次見麵之後，他就沒有再露麵，離開西涼，沒打招呼嗎？”
豐老也疑惑：“沒有，這不太像是他的作風，跟人間蒸發似的。”
秦雲蹙眉：“罷了，等以後再說吧，他本就是江湖商人，來去如風，也可以理解，此人是個可靠的人，朕很喜歡他。”
“如果他不介意，朕想把整個草原的貿易，都交給他。”
豐老忽然苦笑：“陛下，老奴總覺得完顏東家不是一般人，他似乎對生意對金錢沒有太大的興趣。”
秦雲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倒是，但朕說過數次，要給他封官，畢竟他幫朕多次。可他都笑著拒絕了。”
豐老蹙眉，猶豫道：“陛下，老奴知道有些話這樣說不合適，但人不圖小利，必有大謀啊！”
秦雲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那豐老你可曾圖過什麼？”
豐老頓時啞口無言，失笑道：“是老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雲搖頭：“不，你也是想的周全而已，提醒的好。”
“對了，第二件事呢？”
聞言，豐老明顯一滯，認真道：“老奴在西涼那邊，跟帝都來臣曾見過一麵，似乎慕容娘娘對懷柔氏的事很不滿，而且有傳言，慕容娘娘不允許懷柔氏今後進帝都。”
“這事皇後去勸，也沒勸住。”
聞言，秦雲嘴角一抽，捏拳道:“這群混賬，這麼快就把消息捅到帝都去了，讓朕怎麼跟舜華做思想工作！”
“一群混賬！”
他覺得頭有點大，慕容舜華反感懷柔氏，她前腳一走，自己就把人推了，這多少有些頂風作案的意思。
自己確實是好色了一點，但男人不好色，那還是男人嗎？不三妻四妾，那還叫皇帝嗎？
豐老苦笑，這事他也沒轍，解釋道：“是童薇姑娘受了委屈回帝都，告訴慕容娘娘的。”
秦雲眼睛一眯：“誰欺負她了？”
豐老愣了一下，為難道：“應該……是她自己吧，童薇姑娘在您走後跟懷柔氏大吵一架，還要動手打人，被無名攔了下來，她生悶氣便走了。”
“月奴娘娘怕她有差錯，就跟著回去了。”
聞言，秦雲駐足，一陣愧疚。
這事自己辦的確實不地道，童薇生氣情有可原，咬牙道：“知道了，待朕書信一封，先送回帝都安頓一下她們的情緒。”
豐老點頭，又尷尬道：“陛下，那懷柔氏如何處理，還有……那個拓跋玉兒姑娘，她好像數次都想要來草原找您。”
提到這二人，秦雲訕訕一笑，忽然道：“豐老，你老實說，朕風流嗎？”
豐老一愣，而後無比認真：“不風流，曆代帝王都如此，隻要陛下喜歡，老奴這就派人回幽州，把拓跋玉兒安頓在一個院子裡，懷柔氏安頓在另一邊。”
“等她們皆有子出，想必接回帝都阻力會稍小，此事老奴一定辦的漂亮，讓任何人都不知道。”
嘶……
秦雲猛吸一口冷氣，那畫麵他都有點不敢想，連忙搖頭：“不不不，彆，這事不妥。”
“那老奴送拓跋玉兒回西域？”豐老試探。
秦雲愣了一下：“也不行！她隻能在朕眼皮子底下。”
豐老點頭，仿佛很懂秦雲，若有所思道：“陛下，老奴懂您，此事讓老奴辦吧，勢必不會出差錯。”
秦雲挑眉，半信半疑：“真的？”
豐老點頭，作為最開始影衛，現在的錦衣衛頭目，他奉行的原則，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他都會一一替秦雲辦好。
“朕可不是說，殺了誰！”
“老奴明白，陛下的意思是想要齊人之福，但又怕彆人嚼舌根，不好聽。”
“咳咳咳！朕沒說這句話，天有點涼了，回城吧。”
豐老笑嗬嗬的跟上，在他心裡，這真不叫事，凡帝王者，那一個不是為所欲為？隻要軍國大事上不出問題，就好，帝國大興，沒有人會記得這些事。
……
十天後，的盧河的水位已經降了一半，眼看末日的號角即將到來，突厥王都越發慌亂。
“報！！”
布達皇宮響起驚駭的大叫。
“可汗，大公，不好了，女真忽然反悔，拒絕出兵！”
簡短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本就寸步難行的突厥汗國，雪上加霜。
“你說什麼？”
“女真為何出爾反爾？”
“王八蛋，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大夏搞的鬼，不可信！”
突厥軍政大臣幾乎瘋了，猶如賭徒，賭輸了自己的最後一筆錢，泄洪堵路，拖這個時間，就是為女真拖的。
可現在，他們不出兵騷擾大夏北方了？
斥候臉色蒼白，痛哭道：“可汗，千真萬確啊，女真使臣原本答應的好好的，但似乎女真國內出現了巨大的變動，他們就不再出兵了。”
砰！
暴怒的畢加砸了桌案，怒吼道：“女真狗賊，膽敢欺騙於本汗，拿了無儘金銀，卻不辦事！”
“氣煞我也！！”
肉眼可見，整個布達皇宮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烏雲仿佛徹底籠罩，沒有牽製，接下來怎麼打？
紅衣大炮的射程可以用人命堆砌，但冒過了炮火，真的還能打過大夏軍隊嗎？
蒼白，驚懼，害怕彌漫……
這時候，又是阿史那元沽站了出來，但他如深淵一般的眸子裡藏著彆人看不見絕望，隻是他不能表現出來而已。
嘶啞開口：“還有一戰之力，老夫不會敗的。”
眾人一片沉默，有人硬著頭皮道：“可汗，大公，現在咱們還有談判的砝碼，如果再敗，那就真的一點和談的餘地都沒有了，微臣認為……”
畢加臉色蒼白，難看，捏拳糾結，低著頭不說話。
布達皇宮，鴉雀無聲，已是一片死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