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山向不死血族宣戰?怎麼可能,我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中央皇城,連珠府中,儒道的一群大儒、聖儒、朝廷重臣聚在一起,皆是大眼瞪小眼,感覺不可思議。
蠻荒秘境的各大種族現在都還戰得天昏地暗,殺得血流成河,祖龍山怎麼可能突然向不死血族宣戰?
可是,他們收到的情報,明確的指出,此事是吞天魔龍親口說出,不會有假。
就連聰明絕頂的聖書才女,也是直皺眉頭,感覺到此事有些匪夷所思。
片刻後,又有消息從北域傳來:“齊天部族的通天血將,齊真幻,死在張若塵的沉淵古劍之下。時空傳人強勢崛起,要與不死血族死戰到底。”
中央皇城一片沸騰,無論是年輕一輩的修士,還是那些修煉數百年的聖境老祖,全部都無法平靜。
不久之前,傳出張若塵在仙機山殺死北域聖院第九院主“邱藍山”的時候,眾人還是將信將疑。
如今,張若塵又一重大戰績傳回中域,再也沒有人認為那是謠言。
一位儒聖相當不解,詢問聖女才女,道:“張若塵這個小子,到底是正,還是邪?怎麼好人壞人都在殺?”
聖女才女微微抿嘴,盈盈一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好人和壞人,或許他隻是在做他認為正確的事。根據我掌握的信息,死在張若塵手中的不死血族,若是全部兌換成軍功,已經能夠封天王。”
“這麼厲害?”
“年輕聖者之中,能夠讓不死血族恨得咬牙切齒的人物,萬兆億算一個,青霄算一個,裴雨田算一個,很顯然,張若塵也能算一個。隻此四人,估計能夠將不死血族的血帝都氣得七竅生煙。”
……
…………
不僅連珠府中的儒道大人物們在議論紛紛,整個中央皇城的大街小巷,也都在談論今天的幾則消息。
“到底什麼情況,張若塵的三脈不是廢掉了嗎?怎麼反而變得更加強悍,先滅了一位通天境聖者,又滅了齊真幻,他這是要上天兒啊!”
“中贏王到底行不行,難道根本沒有廢掉張若塵的三脈?”
“張若塵這才修煉了幾年?他這樣的修煉速度,算得上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吧?女皇年輕時候,也沒有他這麼強勢。”
“女皇使用大量聖藥,甚至神丹,消耗了昆侖界無儘的資源,栽培的九大界子,似乎也都被張若塵給比下去。界子的稱謂,越來越尷尬。”
……
在中央皇城之中,已經有人敢議論女皇。由此可見,女皇失蹤之後,影響力和威懾力正在減弱,很多人族修士都認為她已經隕落。
這是相當可怕的現象,一旦有人不再懼怕女皇,肯定會形成連鎖反應,朝廷的統治也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牢不可破,各大世家和門閥必定是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楚思遠走在街頭上,看到這一現象,輕輕的捋著胡須,心中十分憂慮,“看來是時候將《血族密卷》公布天下,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不死血族鎮壓下去,不然將會出大亂子。”
楚思遠加快腳步,向連珠府趕去。
……
雪流江畔,萬香城。
雪無夜正在一座青石武場上練劍,隨著劍招遊走,天空飄落下一片片潔白的雪花,灑在整個萬香城,青亭、紅樓、飛簷塔閣、觀星神台……,皆是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冰晶雪衣。
一位容顏清麗脫俗的美麗女子,禦劍而來,落到武場的邊緣,使用音波,低聲向雪無夜說了一句。
頓時,雪無夜手中的劍,停了下來。
天地間的雪花也瞬間停住,懸在半空,猶如空間凍結了一樣,相當的詭異。
“已經能夠鎮殺通天血將,這樣的提升速度,真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難道他也吞服了神藥?”雪無夜道。
那位清麗女子道:“少城主在那件時空寶物之中磨練了整整一年,如今的實力,應該不在張若塵之下吧?”
雪無夜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不死血族中,實力最弱的劍聖是誰?”
“封天部族的無極劍聖。”
“替我給他送一封戰書過去,五日之後,止臨關外,不見不散。”
說完這一句,雪無夜就又開始練劍。
萬香城的雪,下得更急。
……
東域的酆都鬼城,韓湫穿著一件長長的黑袍,站在高聳的城牆之上,一根根長發在風中飛舞,眺望北域的方向:“宣布她是你的妻子又如何,黃煙塵遲早會死在我的手中,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拜月魔教的總壇,木靈希的臉上帶著笑容,眼眸中卻流淌著眼淚,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是喜悅,還是痛苦。
天台州最頂級的酒樓中,朱洪濤和萬柯都是發出大笑聲,開懷暢飲,既是在慶祝張若塵修為大進,也是在慶祝張若塵和黃煙塵有情人終成眷屬。
從北域傳來的消息很多,可是,不同的人關注的點卻不同,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高興,有人憂愁,有人恐懼,有人忐忑。
……
豐嶽城外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張若塵、魔猿、鍋鍋追在那些正在撤退的血聖身後,不斷發起攻擊,不想放任何一位血聖逃走。
一位玄黃境的血聖,見後方的一人二獸追得越來越近,心知逃不掉,於是停了下來,威脅道:“你們再追,信不信本聖自爆聖源同歸於儘?”
“不信。”
鍋鍋伸出一隻龍爪,向她拍了下去。
那位玄黃境血聖哪裡抵擋得住,被打成重傷,墜落到地上,眼中露出絕然的神色,厲吼一聲:“那就玉石俱焚,你們都給我去死。”
她體內的聖氣急速運轉,身體變得越來越明亮,釋放出一股混亂的毀滅之氣。
“嘩——”?張若塵跨越空間,出現到她的斜上方,手指一劃,撕裂出一道空間裂縫,將她吞噬了進去。
“轟隆。”
聖源爆裂的時候,空間裂縫已經閉合得隻剩一尺長,隻有少量的毀滅力量釋放出來,根本無法傷到張若塵。
繼續追殺上去,不死血族的血聖連接被鎮殺,最後,隻剩四劍血聖一人還活著。
那些在觀戰的人族修士,全部都看得目瞪口呆,張若塵的戾氣也太重,如同嗜殺魔王一般,根本不給不死血族留活路。
“早知道張若塵會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當初在仙機山,就該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殺死。”
四劍血聖的心中相當後悔,突然,身形一頓,停了下來,沒有繼續逃遁,雙目盯著前方,眼中露出忌憚的神色。
一片赤紅色的火雲,攔住了他的去路。
滄瀾武聖從火雲中飛了出來,背上的一雙鳳凰羽翼輕輕扇動,渾身散發出強大的聖道氣息。
“在仙機山,你曾刺了我一劍,現在該連本帶利全部都還回來了!”
滄瀾武聖的手指在虛空一點,隨即,一片片鳳凰羽毛,從她的背上飛出,凝聚成一柄火焰鳳劍。
一道劍鳴聲響起,火焰鳳劍飛出去,擊穿四劍血聖的所有防禦,從他的胸口穿透了過去。
“你……你突破到通天境了……”?四劍血聖的臉色無比蒼白,不敢與滄瀾武聖戰鬥,激發出逃生秘術,向另一個方向逃遁。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等到張若塵趕到的時候,四劍血聖已經隕落,四臂全斷,渾身上下足有十數處劍孔。
張若塵與滄瀾武聖對視了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便是轉身離開,返回豐嶽城。
在返回的路上,張若塵將那些血聖的屍骸收集了起來,與豐嶽城中的血奴屍體堆積在一起,隨後,喚出食聖花,讓它去吸收其中的養分。
因為吞服了逢春丹,黃煙塵和青墨的傷勢恢複得很快,已經完全穩定下來。
鍋鍋重新變得一隻兔子,連忙衝到黃煙塵的麵前表功,道:“宗主夫人,所有敢圍攻你的不死血族,全部都被我們斬儘。不知宗主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黃煙塵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頗為沉凝,向張若塵盯過去,道:“在你來之前,史仁被他們抓走了!”
“怎麼會這樣?”
張若塵眼中的殺意,本來都已經消減了一些,聽聞此事,殺意卻變得更加濃烈。
史仁是鎮獄古族的少族長,與張若塵在陰間經曆過生死,在冥王劍塚兩人一起對抗不死血族的入侵,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正是因為張若塵和史仁的這一層關係,他才會放心將一千萬滴神血交給鎮獄古族,請他們幫忙煉製鎮血符。
黃煙塵道:“史仁知道你的三脈儘斷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於是,帶著鎮獄古族的大批高手與我一起趕來北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消息走漏,我們剛剛進入北域,就遭到不死血族大批強者的圍攻。”
“鎮血符雖然可以克製不死血族,但是,卻並不是萬能。一旦不死血族發動遠程攻擊,就算掌握著鎮血符,也無法將符籙打到他們的身上。”
“一連經曆四次圍殺,鎮獄古族的高手全軍覆沒,除了被抓走的史仁,沒有一個活下來。不死血族的目標應該是我,都是我害了他們。”
張若塵的雙手緊握,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是我,我才是他們的目標。也罷,看來與不死血族的血戰並沒有結束,現在才是一個開始。”
張若塵很清楚,不死血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審問出鎮血符的來源,史仁被抓回去之後,恐怕是會遭受最殘忍的酷刑的折磨。
“無論是誰,敢動我的妻子和兄弟,我也一定要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張若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根手指直接捏入進掌心,有著鮮血從指縫中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