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掉下去了啊。”
世子蹲在坑外,淡淡開口。
許青在坑下,悶不做聲,低頭看了眼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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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處中空的洞府。
已經荒廢了。
如這樣的洞府,在苦生山脈內不少,大都是古往今來的修士們,自行挖出的避難之地。
從山脈外表去看,是看不到的,也唯有如許青這樣的重量,才能在親身體驗裡,察覺位於表層不遠的這些洞窟。
這山脈內類似的洞窟不少,你這一路,有的爬了。
坑外,世子看了許青一眼,心底升起舒坦,似乎看到許青這樣灰頭土臉,他會有些莫名的溫馨。
這讓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被父王將太陽拴在腰上,一路走一路跌倒的回憶。“還缺一個帽子。”
世子心底喃喃,他小時候不僅腰上有太陽,頭頂還有一個讓靈魂負重的帽子
眼看許青沒有,世子心底有些遺憾。
許青在深坑內抬頭看了眼世子,默不作聲的運轉體內除紫月外的其他元嬰分擔來自太陽的威壓以及重量。
一點點爬出。
這個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全力的想要升空,但太陽之力的籠罩,使自己負重極大,全力以赴,也隻是堪堪的維持平衡罷。
類似的經曆,許青不陌生。
當初他在封海郡刑獄司內,也有過相似的感受,隻不過那個時候,是承受一個小世界的擠壓。
從名稱去看,似乎小世界要比這太陽鐵球更重,可實際上在許青的直觀感應中,兩者恰好相反。
這讓他想起了隊長曾告知的關於太陽鐵球的來曆。
這是祭月大域內,第一個人造太陽,來自於主宰的時代,距今為止,已度過了悠久的歲月,至於是誰製造,已沒有記錄。
好好體會一下這小玩意的壓製力,這可是當初古皇送給我的玩具。
世子看著好不容易爬出來的許青,淡淡開口。
許青聞言低頭看了眼腰上的鐵球。
“前輩,此物除了這種威壓與重量,是否還具備其他威能?”
世子站起身,向前走去,聲音飄來。
“當年它還是一顆星辰時,是有其他威能的,能借助籠罩在整個望古大陸的仙網,釋放毀天滅地之力,至於如今嘛……隨著古皇的離去,仙網崩塌,它的作用就微弱了。”
聲音帶著一些追憶,蘊含了歲月的滄桑。
許青若有所思,跟隨在後,一路……轟轟。
風在呼嘯,追隨二人一同遠去,也將他們的聲音吹向四方,化在了身體裡。
“一群懦夫彙聚之處,也配稱聖地?古皇·····老了,而人一旦老了,就更為惜命。”
“哦,那麼懦夫之地,在哪裡?”
“哈哈,按照我人族的時曆,每年的六月二,你抬頭看向天幕的正北方,那裡會有一顆異於平日的星辰,那裡就是距離望古最近的一處懦夫之地。”
“懦夫之地,有幾處?”
“當年離開了幾位古皇主宰,就有幾處。算一算,萬族加一起,上百個總是有的,當年古皇也給了我父王一顆,但被我們拒絕了。”
夜色陪伴著轟鳴,夾雜著一老一少的話語,漸漸的流逝。
清晨,到來。
紅月在天邊的蔓延,雖帶給了世間死亡的倒計時,可也終究讓祭月大域的天幕有了不同之光。
哪怕是血光。
於是清晨的苦生山脈,在多個區域升起法術形成的光源後,也蒙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借助這片微光,可以看到苦生山脈的儘頭,那裡存在了一處特殊的山體。
此山與苦生齊高,連接在了一起,但隨著靠近,許青注意到這座山體似乎不是山。
它更像是一顆石化成山的巨樹。
樹冠以下都淹沒在了沙漠裡,至於樹冠的部分被沙石彌漫,化作了山峰。
“漢棵樹,名為樂遊樹,算是洪荒異種之一。”世子望著那座巨樹化作的山,平靜開口。
“如這樣的樹在大域內很多”,也沒有人過於關注,更少有人知曉這一棵,是我三姐偷偷種下。
當初是我陪著她一起在這裡見證。
可如今……物非人非,此樹枯死多年。
許青抬頭,遙望山體,注意到在那座山的四周,有一些身穿紅袍的修士身影,如蒼蠅—般繞來繞去,似在勘查。
裡麵大都是元嬰,養道也有一位,還有一個靈藏。
他們來自苦生山脈的紅月神殿。
“原本還有個歸虛神使,但應該是被三姐吃了。”
“餘下的這些,留給你體會自身的權柄。”
“等我和三姐出來的時候,希望你都能處理乾淨。”
世子說著,身體模糊,消失在了許青的身邊,進入到了前方的山體內。
許青看了眼腰上的鐵球,閉上了眼,下一瞬隨著紫之力的運轉,一滴滴鮮血從他身體內散出,籠罩四周,很快許青整個人化作了一個血色的漩渦。
這漩渦轟隆隆的轉動間,將他的身影淹沒在內,形成了一片血色的湖泊,向著前方飛速蔓延。
所過之處一塊塊山石被淹沒,一顆顆草木被染紅,血色湖泊散出詭異與不詳隨著擴散,漸漸觸目驚心起來也引起了山上那些紅月修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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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那些紅月修士,一個個在看去-->>